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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珍珠令  作者:东方玉 书号:34819  时间:2017/7/21  字数:62621 
上一章    第卅一章天网恢恢    下一章 ( 没有了 )
林子清回到东昇栈,已是傍晚时候。在客栈门口伺候的夥计,这时一眼看到林子清,慌忙着拢住马头,哈陪笑道:“林爷,你老回来了。”林子清朝他点点头,跨下马鞍,问道:“还有房间么?”那店伙陪笑道:“林爷请到柜上问一声吧,小人在前面伺候宾客,不大清楚。”林子清进入店堂,掌柜的帐房一眼看到林子清,立即了上来。

  林子清又问了声:“掌柜的,上房还有房间么?”那帐房先陪笑道:“小的不知林爷是都统府的贵宾,多多怠慢,还望林爷怨罪。林爷前几天住的店帐,已由都统府结清了,林爷要,住店,小店后进五间贵宾房,还有房间,林爷去看看,是否合意?”一面招手吩咐店伙,陪同林子清往后进行去。

  林子清随着店伙,进入第三进,那是一个自成院落的宅院。庭前花木扶疏,还砌着一座小假山。面是一大间布置雅的客厅,两边有四间宽敞的客房,一切用具,都十分华丽,和前进的上房,更显得高贵精致。店伙打开左首一间房门,让林子清入内,便自告退。接着就有一名青衣使女送来脸水,沏来香茗。原来这后进贵宾房,连伺候的店伙,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招待周到,果然和前进大不相同。林子清心中有事,端起茶碗,在窗前一张雕花木椅上坐下,慢慢地喝着茶,心中只是盘算着自己下一步骤该当如何,房间内逐渐的昏暗下来,他好像并无所觉。

  房门开了,方才那青衣女端着一盏银灯,俏生生走了进来,轻启樱,含笑问道:“林爷要在房里用膳?还是到前面去?”林子清“哦”了一声,缓缓站起,说道:“还是到前面去,吃得舒服些,至少比房间里一个人喝闷酒,要热闹得多了。”那使女粲然一笑道:“爷说得是。”躬躬身,悄然退出。

  林子清随手放下茶碗,举步跨出房门,只见天井右首三间厢房中,灯火荧荧,一名青衣女手托银盘,转过回廊,奉帘进去。不用说,那厢房中的客人,正在用膳。林子清想到这第三进是东昇客栈的“贵宾房”若非昨天任紫贵亲来把自己接去,三天店帐,由都统衙门支付,这里的帐房,绝不会把自己引到“贵宾房”来。同时右厢那位客人,也许是过路的女眷,他不好多看,就一路朝外行去。

  东昇楼是热河城里首屈士指的大酒楼,这时华灯初上,楼上楼下五间大厅,差不多已有**成座头。林子清举步登楼,一名夥计就着笑;重:“客官一位么?请随小的来。”说着就在前面引路。这时酒客们哄哄的,要找座头,确实不容易。

  夥计把林子清领到靠街的一张桌子,拉开板凳,堆笑道:“客官就在这里坐吧,这时客人多,大家只好委屈些了。”桌上原已有两个商贾模样的人,正在一面喝酒,一面谈着生意。他们没瞧林子清,林子清也没去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在横头坐下。就在他落座之际,目光一动,发现右首一张桌上,品字形坐着三人。那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看去约有六旬开外,一个是二八年华的少*妇,看她们衣着,像是中等人家的婆媳。另外一个老苍头,面色蜡黄,虽然和他主人同桌,神色极为拘谨。林子清骤睹三人,几乎要叫出声来。那不是娘、牡丹、丁峤吗?他们纵然化了装,林子清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娘也到热河了?

  夥计在旁伺候着道:“客官要些什么酒菜?”林子清随口道:“你去要厨房配几个拿手的下酒菜,烫一壶酒来就是了。”这是老客人的口气,夥计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林子清端起荼盅,在咀边轻轻嗓着,一面就以“传音入密”朝老人说道:“娘,你们也全部都到了?”这老妇人正是铁氏夫人,突然听到凌君毅的声音,不觉微微一怔,很决的朝左右一瞥,就已发现了林子清。

  她正在低头吃饭,自然不用顾虑旁人看到她嘴在动,一面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毅儿,你找到戚承昌了么?温庄主、祝庄主不放心,也分作二拨赶来。”林子清听得心头猛然一凛,辜鸿生说的在路上遇到几拨寇民,不用说就是娘和温庄主、祝庄主三拨人了。差幸这件事戚承昌交给了自己侦办,否则准出纰漏不可。手托茶碗,暗中以“传音入密”把自己误打误撞,在古北口救了傅格非,谁知这贵介公子竟是乔装出游的格格,如何把自己竭力推荐给傅都统,如何派在行官侍卫营当差,约略说了一遍。铁氏夫人沉了下道:“毅儿,你不觉得得来的太容易么,会不会是人家故意安排的樊笼,让你自投罗网?”林子清道:“娘但请放心,这个不大可能,孩儿也不会轻易上他们的当。”铁夫人道:“这里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凡事自以小心为宜。”牡丹就坐在铁夫人旁边,自然很快就发现铁夫人有些异样,忍不住低低的问道:“婆婆,你可是觉得饭太硬了么?”她们扮作婆媳,自然要叫婆婆,其实她们也真是婆媳。她第一次叫婆婆的时候,还羞得两颊微红,这几天叫惯了,也习以为常。

  铁夫人脸带慈祥,和她低低的说了两句。牡丹忍不住低回粉颈,斜睨了林子清一眼,但很快就别过脸去。林子清接着又以“传音入密”和老妇人说出辜鸿生也到了热河,向戚承昌告密,以及自己奉派侦办此案,娘得赶快和温庄主、祝庄主两拨人联系,最好尽快离开热河,以免妨碍了自已的行动,否则也不可再住客栈,最好住到民家去。

  铁夫人道:“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搬到城外去,为娘还没和温庄主、祝庄主取得联系,不知他们落脚之处。但这不要紧,娘只要留下暗记,他们就会找去的。”林子清道:“如此就好。”说到这里,正好店伙送来酒菜。

  铁夫人、牡丹已经用毕饭菜,站起身来,老苍头丁峤掏出碎银,付过了帐,紧随两人身后走去。壮丹回眸看了林子清一眼,相偕下楼而去。林子清目送娘等三人走后,独自用过酒菜,就会帐下楼。

  这时客栈胡同狭小的街道上,夜市十分热闹,行人熙攘。林子清出了东昇酒楼,就朝街底隆记客栈走去。隆记客栈只有两间门面,又在客栈胡同尽头。只是一家三客店,在这里落脚仍人,自然并不高级。客栈胡同少说也有七八家客栈,辜鸿生偏偏要选在这家客店落脚,在他只是为了不使人注意他而已。

  林子清走到门面,客店中的夥计立刻了上来,哈打躬的道:“大爷要房间,小店上房雅洁,最是清静不过…”林子清道:“在下是找一个朋友来的。”店伙听说不是住店来的,脸上笑容已经收了一半,但因林子清衣衫体面,倒也不敢怠慢,问道:“大爷要找谁?”林子清道:“你们上房,可有一位姓辜的大爷?”店伙听说是找上房辜爷的,收起了一半的笑容,重又堆上:连连陪笑道:“有,有,大爷原来是辜爷的朋友,请,请,小的替你老领路。”边说边往里走。进入二进上房,店伙三脚两步的奔到房门口,举手敲了两下,叫道:“辜爷,你老有一位朋友来看你了。”“是谁?”房门呀然开启,辜鸿生上眼瞧到林子清,不觉怔的一怔,连忙拱手道:“是二…”林子清立即跨上一步,含笑道:“兄弟林子清,辜兄想不到吧?”说话之时,暗暗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在客店之中,不可了自己的身份。

  辜鸿生多年老江湖,自然一点就透,接着呵呵笑道:“真想不到会是林兄,快请里面坐,哈哈,这叫做他乡遇故知。”一下握住林子清的右手,一阵摇动,一面侧身让客,一面朝店伙吩咐道:“夥计,快去沏一壶上好香茗来。”店伙连声应“是”退了出去。

  辜鸿生随手淹上房门,拱手作揖道:“卑职不知二领班大驾莅临,有失迓,还望恕罪。”林子清一摆手,傲然一笑道:“辜兄这是什么所在?咱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辜鸿生道:“不敢…是…是…林兄请坐。”林子清也不客气,和他相对落座。店伙已经沏了一壶香茗送上,立即退去。

  辜鸿生取过茶壶,替林子清斟了一盅茶,送到林子清面前,巴结的道:“林兄请用茶。”“谢谢。”林子清只说了两个字就接着一端下巴,徐徐说道:“辜兄的报告,兄弟已经看过了。”辜鸿生的那份报告,是给威统带的,他说出报告已经看过,这就表示他是戚统带面前的红人。

  辜鸿生早就听戚禄说过,这位新任的二领班,是福邸派下来的,来头不小,连忙诚恐诚惶地欠身应“是”接着请示道:“不知林兄有何指示?”林子清淡然一笑,忽然低声音说道:“统带把这件案子,交给兄弟来办,兄弟有几件事,特来向辜兄请教。”“请教不敢。”辜鸿生道:“林兄有什么事,兄弟知道的,自当向林兄面报。”林子清笑了笑道:“辜兄,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兄弟要请教的是辜兄在统带面前,曾说在路上遇上几拨百花帮的寇民,不知辜兄在何处遇上的?共有几拨?是些什么人?”辜鸿生道:“兄弟在出关的第二天中午,在金沟屯附近,遇上一老和三个姑娘,那老的,兄弟并不认识,但那三个姑娘,兄弟却还认识。”林子清问道:“她们是什么人?”辜鸿生道:“林兄看过兄弟邸报,自然记得,荣敬宗、凌君毅从青龙潭救出二男三女,兄弟遇上的这三个姑娘,就是从青龙潭救出来的,好像一个姓唐,一个姓祝,一个姓方。”林子清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老人,那是祝文华了。”一面微晒道:“那也未必是到热河来的了,哦,他们可曾看到辜兄么?”“没有。”辜鸿生接着道:“兄弟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过尖。上马走了。兄弟怕被他们认出,因此不好跟着上路,就在金沟屯歇脚,到了傍晚时光,兄弟又发现了一批人。”林子清哦道:“那是什么人?”辜鸿生道:“那是两个瘦老头带着一个少女,三人坐的是骡车,也在金沟屯过夜。那丫头,兄弟认识,叫做温婉君,是岭南温家的人,擅使药,兄弟就是被这丫头的倒才被擒的。”林子清道:“辜兄后来还遇到什么人么?”辜鸿生道:“没有了,因为兄弟第二天就赶到热河了。”林子清微微一笑道:“辜兄只在路上看到几个姑娘,怎知她们是到热河来的?再说几个年轻姑娘,也做不出什么事来。”辜鸿生肯定的道:“是的,她们是到热河来的,兄弟虽然只遇上这两拨人,但兄弟猜想,这几个姑娘来了,凌君毅一定也来了。那姓凌的是反手如来的徒弟,武功高强,是个十分扎手的人物。”林子清道:“百花帮和黑龙会有粱子,那是属于江湖寻仇,但他们没有到热河来的理由。”辜鸿生看了林子清一眼,言又止,但终于说道:“林兄也许不清楚,他们到热河来的目的,可能是找统带寻仇来的。”林子清惊奇地道:“这些江湖寇民,居然敢找统带寻仇。啊,他们和统带有什么仇呢?”辜鸿生道:“林老哥有所不知,当年的黑龙会、原是反清复明的叛组织,曾有一批大内高手,在黑龙会附近通害。那时戚统带已是大内三等侍卫,奉命查办此案,劝兄弟等人归降朝廷,因而破了黑龙会,后来朝廷正式任命戚统带为黑龙会监督,兄弟也升了管带。”林子清心中暗道:“原来当年出卖黑龙会,也有你一份,这就该杀了。”但他却故意装作听得微微一楞,抱拳道:“原来辜兄早在二十年前,就跟统带了,兄弟失敬得很。”“岂敢?”辜鸿生脸上飞过一丝得意之,谦逊了一句,接道:“林兄试想那百花帮太上,既是铁老会主的女儿,破了黑龙会,岂肯放过威统带?”林子清轻哼声道:“难道他们还敢在热河造反?”这一趟在他来说,原是例行公事,戚承昌既然派他侦办“寇民”他自然得先和辜鸿生取得联系,而且也要辜鸿生证明他今晚的行踪。但他和辜鸿生这—席谈话,却获得了两件宝贵的资料:第一,辜鸿生是当年几个丧心病狂、领先投降清廷、出卖黑龙会的内之一,大概荣敬宗也不知内情,才会放了他。第二,是辜鸿生只在金沟屯遇上祝文华、温一峰两拨人,对他们的行踪,并不详细。

  两人谈了一回,林子清就站起身道:“时间不早,兄弟也该告辞了,为了避免对方注意,我就位在东昇客栈后进。这件案子,统带下兄弟和辜兄两人负责,辜兄如果发现什么情况,随时和兄弟密取联系。”“这还用说?”辜鸿生跟着站起,一脸诚恐地道:“林兄是统带身边的人,也是兄弟的上司,兄弟一切唯林兄之命是遵。”林子清走到门口,辜鸿生还要相送。

  林子清道:“辜兄留步,咱们别了形迹。”说完,随手替他带上了房门,扬长出门而去。

  回转客栈,初更已过,林子清熄去灯火,迅快地下长袍,抹去脸上易容药物,转身一个箭步,掠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穿窗而出,把窗门掩上。然后站身掠起,施展“天龙驭风身法”宛如一缕轻烟,穿房越脊,一路朝北飞掠。不大工夫“避暑山庄”嵯峨宫墙,业已在望。

  林子清悄悄跃落暗处,藉着民房阴暗,避开正面,走到较为偏僻之处,四顾无人,就以极快身法,奔到墙下,一提真气,身子直拔而上,悄无声息地登上宫墙。他记了行宫侍卫营的方向,目光迅快—瞥,此处正是通向侍卫营的一条宽阔石板路,两边古木参天,是最好的隐蔽所在。只是距离宫墙,少说也有十数丈远,中间还隔着一道三数丈宽的“御沟”

  他无暇多想,目光一转之际,双脚已在墙头上尽力一点,身如抄水紫燕,凌空斜飞而下,一下就掠过了小河。足尖再点,身形腾空而起,只一闪,便已扑上山麓,隐入树林之间,迅快攀登上树,提一口真气,踏着树梢而行。也差幸他踏着树梢在树林上空掠过,才发现这条石板路上,每逢转折之处,都有侍卫营的弟兄岗哨。而且还有三个人一组的宫巡逻队,沿着每—条路,巡回而过。行宫终究是皇帝住的地方,不论皇帝有没有来,例行的防卫,还是相当严密。

  林子清在树梢上飞行,不虑被人发现,而且也毫无阻碍,不过盏茶工夫,便已转过山,行到侍卫营一片大院子的后面。居高临下,目光朝四下迅快一扫,身形跟着飘飞而下,掠过一片空旷的荒地,脚尖轻点,飞身上屋。侍卫营住的都是平房,布置极广,前后共有三进,好在林子清白天来过,约略可以辨认。他在夜掩蔽之下,以最快的身法,直奔戚承昌书房。

  敢情承平已久,侍卫营的老爷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潜入行宫里来,形式上虽有岗哨,实际上警觉之心已懈,因此他一路深入,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书房北窗,是一片数亩大的花圃,因为书房是戚承昌的治事之处,机要所在,这片花圃还围着围墙。林子清就飘落在小园里,然后侧身闪近窗下,点破窗纸,凝目审视。此刻已经快近二更,书房中自然不会有人。林子清悄悄打开窗户,纵身穿窗而入。他能夜视,自然勿须多看,迅快地掠近戚承昌坐的那张锦披高背椅旁,目光转动,案上不见辜鸿生的那叠“报告”这就轻轻在椅上坐下,伸手拉开抽屉。

  就在这一瞬间,耳中突听一阵“嗒”、“嗒”轻响,高背椅中忽然突出三道钢箍,一道分从左右肋下穿出,箍住膛,一道分从股间穿出,箍住了际,第三道却分别箍住了脚跟。当然左右靠手上,也突出来两双手铐,但林子清的手在开拍屉,并没搁在靠手上,是以未被铐住。

  这一下,事出仓猝,林子清不由得猛吃一惊,抽屉拉开了,辜鸿生的那张“报告”就在抽屉之中,但林子清已被铁箍紧紧的箍在高背椅上,除了双手,全身都已动弹不得。只要空出双手,还能行动,林子清虽不惧无法身。最糟糕的是铁箍突出之际,敢情触动机关,椅子背后的壁上,忽然响起一阵急骤的摇铃之声!黑夜之中,万籁俱寂,这警铃声响,自然全营可闻。这一来,岂不是惊动了整个侍卫营,不消多时,他们就可闻声赶来。

  林子清心头大急,双手用力一板,扣住前的铁箍,竟然分毫不动,心知是钢所铸。一时哪敢怠慢,左手一抬,迅快掣出短剑,贴在腹挥下,但闻“锵”“锵”两声,两道铁箍应剑而断,林子清堪堪站起。只听书房里间,响起声洪亮的大喝:“大胆叛逆,竟敢闯别行宫里来了。”棉帘掀处,戚承昌身穿短褂,手提一炳游龙剑,一闪而出,直向林子清扑来。

  林子清心头大急,左手凌空一掌,着戚承昌拍出,右手短剑迅疾朝扣着脚踩的铁箍挥下,又是“锵”“锵”两声,铁箍应手砍断。戚承昌果然不愧是侍卫营的统带,身手非凡,他扑来的人,及时发觉林子清这一记掌风劲急无情,威力极强,身在半空,忽然剑左手,右掌及时击而出,身形一偏,矫若游龙,已经闪避开去。两股掌风,乍然一接,响起一声然轻震。这时但见火光骤亮,戚禄手挚一盏孔明灯,从里间奔出,一道灯光,直向林子清照过来。

  戚承昌双目光暴,直注着林子清,怒哼一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林子清朗声说道:“你不用问找是谁。”右手缓缓朝辜鸿生的那叠“报告”上按去。正因这份“报告”关系着许多人,若是让戚承昌往上呈报,必然后患无穷。

  戚承昌看他伸手朝抽屉中取去,只当他要窃取这份“报告”心头大怒,喝道:“放下。”身形一晃而至,右手挥处,剑光如练,横扫过来,这一剑,剑光转,隐挟丝丝剑风,林子清身前所有致命大,几乎全在他剑影笼罩之下,虽是一剑,实则包含着几个变化。

  林子清不退不让,左手一挥,短剑寒芒四,同样幻起一片缭绕青光。两人剑风相,声如裂锦,双剑击,登时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锵锵剑鸣!一招之间,宛如电光石火,但两人已经接连换了三剑。就在此时,林子清一道森寒的剑光,从戚承昌腹间划过。戚承昌一生之中,从未遇上过这等奇奥的剑法,心神大骇,他忙气收,往后暴退,腹间衣衫己被林子清剑锋划破了三尺长一条。

  林子清一剑退戚承昌之际,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道:“林兄速退,再退就来不及了。”声音虽轻,林子清一时无法分辨此人是谁。

  戚承昌脸色铁青,长剑当,厉声道:“你是凌君毅。”只有反手如来的门人,才会左手发剑。

  林子清朗声道:“不错。”话声出口,突然剑先人后,化作一道白光,闪电般穿窗而出。

  戚承昌双眉陡竖,大喝一声:“你还往哪里走?”纵身追来。但就在他扑近窗下之时,突听有人轻喝一声:“打。”一蓬银针,像雨丝般飞洒过来。

  要知从林子清误触机关,到他穿窗而出,说来好像已有很多时光,其实只是戚承昌从卧室赶出,和林子清对了一掌、一剑的工夫。戚承昌耳中听到那声“打”字,一蓬银针扑面下,他久经大敌,立即挥手打出一记掌风,身子暴退八尺。这时门外两个值岗的侍卫,才手持钢刀匆匆奔入。三队的大领班,也闻警赶来。

  戚承昌暴跳如雷,一手提剑,大声喝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给我快追。”林子清穿出窗外,只见后园墙头上,站着一个白衣书生,朝自己连连招手,耳边同时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林兄快上来,可循原路退出。”林子清先前还以为是自己一路的人,此时双方相距不远,这白衣书生竟是索未谋面之人,心头不觉—怔,问道:“兄台…”白衣书生截着道:“你不用多问,快些走吧。”林子清道:“你…”白衣书生连连挥手道:“快走,我不要紧。”话声出口,身形陡然飞起,口中喝了声:“打。”挥手发出一蓬银针,直向窗口打去。

  林子清无暇多说,依言长身纵起,在墙头上再一点足,掠过一片草地,迅快窜上树林。回头看去,那白衣书生早已不见踪影,但见七八条黑影,从戚承昌书房门掠起,朝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追去。林子清心头明白,那是白衣书生逸去的方向,他似是故意把敌人引开,好让自己离开此地。他如果对行宫路径不,决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自投罗网。对了,他说过:他不要紧。

  这人会是谁呢?林子清心中想着,脚下丝毫不停,仍然施展“天龙驭风身法”一路踏着树梢而行。侍卫营虽然起了一阵大,但白衣书生说的没错,他循原路退出,这条路上,居然草木不惊,毫无动静。他顺利地退出行宫,一路不敢停留,回到东昇栈后进,人不知鬼不觉地从后窗而入,下靴子,拉过一条棉被,蒙头而睡。心中还是惦记着那白衣书生,不知他是否已经离开,自己和他素不相识,他怎知自己姓林〔凌〕?正在思忖之际,突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

  只听店伙的声音说道:“林爷就住在这间房里,大概已经睡了,小的给你叩门试试。”接着就听门上起了“剥落”之声,店伙的声音叫道:“林爷,林爷,你老醒醒。”林子清含糊地问道:“什么人?”店伙道:“你老的一位朋友,有急事找你。”他话声末落,只听吴从义的声音接口道:“林兄,是我,老吴。”“老吴?”林子清一跃而起,开出门去,睡眼惺忪,但一瞧到是吴从义,不觉双目猛然一睁,急急说道:“会是吴兄,这么晚了,吴兄赶来,可有什么事么?”吴从义似是急得不得了,一下闪入房中,说道:“里面出了事,戚老特地要兄弟赶来,请林兄快去一趟。”林子清随手抓起长袍,披到身上,吃惊的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吴从义道:“戚老等着,咱们路上再说吧。”林子清点头应“好”两人匆匆走出,林子清要店伙牵出青鬃马。

  吴从义也是骑马来的,两人翻身上马,一路朝行宫驰来。路上,吴从义约略告诉了他,今晚有人潜入侍卫营之事,只是他知道的并不多。林子清担心白衣书生的安危,故作吃惊道:“会有这等事,不知那人逮住了没有?”吴从义道:“不知道,统带不迭的催兄弟赶来请二领班回去,那人好像并未逮住,大家正在分头搜索之中。”林子清听得心头不一动,暗道:“听他口气,莫非戚承昌已怀疑到自己身上不成?哼,自己只是不便在行宫侍卫营里,把他杀死,因为这样一来,必然会惹出许多麻烦。真要被他识破行藏,凭侍卫营这些鹰爪,又岂能困得住自己?”思忖之际,两匹马已近宫门,两人翻身下马,急步从边门而入。进入宫门,形势就显得不同,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都已刀出鞘,弓上弦,如临大敌一般。吴从义也不再说话,领着林子清,加紧脚步,朝侍卫营而来。戚承昌的书房里,灯火通明,但却静悄悄的,只有戚承昌脸怒容地坐在一张大圈椅上。宫里出了事,几个大领班、二领班自然全出动了。

  林子清走到书房门口,脚下一停,口中说道:“属下林子清到。”戚承昌道:“请进。”林子清、吴从义相继走入。

  林子清欠身道:“统带召见属下,必有吩咐。”戚承昌一摆手道:“你坐。”林子清依言在他边上一张椅子坐下,在统带的书房里自然没有吴从义的坐位,统带也没叫他出去,他只好垂手站在林子清的身后。

  戚承昌问道:“营里今晚闹刺客的事儿,你已经知道了?”林子清欠身道:“属下在路上,已听吴领班说了个大概。”戚承昌冷嘿一声,伸手一指案头,说道:“你过去看看。”林子清依言走了过去,放作失惊道:“统带坐椅给人毁了?”戚承昌道:“兄弟这张椅子,是京里一个巧匠所制,内安机括。除了兄弟,别人任何人坐上去,都会被铁箍箍住。不想凌君毅那小子运气不错,他人被箍住了,双手却并未箍住,这要换了旁人,这铁箍是百炼钢铸成的,怎么也无法身。哪知这厮身上,佩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刃,居然把四道铁箍全削断了…”话声一落,接道:“你去打开抽屉瞧瞧。”林子清依言拉开了屈,目光一抬,朝戚承昌望去,这是向他请示之意,抽屉打开了,你有什么吩咐?

  戚承昌道:“你看看辜鸿生的那份报告,有何异样?”林子清看了一眼,道:“属下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莫非有人把它掉了包?”戚承昌道:“你翻一页看看再说。”林子清依言伸手翻去,哪知看去依然完整的“报告”指尖一触,立成碎粉,不觉惊诧无比,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戚承昌冷然一笑道:“这是少林七十二艺中的“纯功”功能熔金毁石,和玄门“三昧真火”、“三神功”差相彷佛。”林子清道:“凌君毅是少林门下?”戚承昌道:“他是反手如来的徒弟,反手如来曾在少林寺待了二十年之久,据说数百年来。少林寺从无能兼通七十二艺中数种以上的人,但反手如来,却精通十数种之多。”林子清抬目道:“辜鸿生的这份报告,既已全毁,是否要他再写一份呢?”戚承昌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兄弟要你来的原因之一。辜鸿生的报告被毁,辜鸿生本人,自然也有被杀以灭口的可能,目前他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但也许凌君毅他们尚不知道他落脚之处。目前第一件事,你要他再写一份报告来,并令一队一班的弟兄在天亮之后,乔装各式人等,住进隆记客栈,暗中予以保护,咱们也不妨以他为饵…”话声末落,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就听一队大领班裴福基的声音说道:“属下裴福基、费世海告进。”戚承昌抬头道:“进来。”裴福基、费世海相信走入,两人看到林子清,一齐点了点头。

  林子清赶忙站起,躬身道:“属下见过二位大领班。”戚承昌没待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搜查的结果如何?”裴福基躬身道:“属下搜索的是勤政殿、太和殿、以迄东来阁一带,均无细踪影。”戚承昌目光一转,朝费世海问道:“那白衣人掩护凌君毅,是朝西逸去的,你们可曾追上了?”费世海尴尬的道:“属下从太乙阁、晚香亭,一直搜到苍石,都没有敌踪…”戚承昌不待他说完,愤怒的道:“难道他们会翅飞了不成?”只听门口又有人说道:“属下霍如龙告进。”此人是第二队的大领班。

  戚承昌喝了声:“进来。”霍如龙走进书房,戚承昌就劈面问道:“你也没搜到细,对不?”霍如龙低下头,应了声“是”

  “砰。”戚承昌一掌击在茶几上,怒吼道:“你们都是些饭桶,叛已经闹到咱们营里来,他们只有两个人,你们出动了几十个人,包抄围捕,居然连人家一点影子都模不到,你们还有脸来见我?”三个大领班被他骂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过了半晌,还是裴福基躬着身道:“回统带,据属下看,凌君毅和那白衣人,对行宫路径似是极为熟悉。他们从苍石一带逸去,正是地势最冷僻,也是咱们防范最弱的所在。只要翻过后山,已是郊外,那里虽然驻有一营军,但遇上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实非他们所能阻挡。”他轻轻一语,就把没搜捕到细的责任,推到了军头上。林子清听得暗暗好笑,但脸上却是不敢丝毫

  戚承昌口中“晤”了一声,徐徐说道:“费世海,你派一班人驻到苍石一带去,那里地势偏僻,另一方面也因山后驻有军,使咱们在防卫上,有了疏忽,你叫要去的领班,告诉军营的陆管带,加强戒备。”费世海两足一并,口中“喳”了一声。

  戚承昌沉道:“我看那白衣人多半是百花帮的帮主牡丹,只是他们何以会对宫里的路径,如此熟悉呢?”“牡丹。”林子清心头不觉一凛。

  裴福基惊奇的道:“统带认为那白衣人是女的么?”戚承昌一手捻须说道:“凌君毅退出之时,兄弟正待跟踪追出,听到他喝了声“打”他虽然故意把声音得极为低沉,但如何瞒得过兄弟?那明明是女子口音,再说他打出来的是一蓬梅花针,此种暗器,多半是妇女使用之物,而且此人身形极为苗条轻灵,可能就是百花帮的帮主。”林子清经他一说,心中不暗暗惊奇,回想昨晚情形,戚承昌经验老到,说的没错,白衣书生身材苗条,口音清脆,确然不像男子。当然他知道白衣书生绝非牡丹,而且她也决不会是自己认识的姑娘,那么她是谁呢?

  戚承昌拍着茶几,续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咱们热河城,可不是黑龙会,任由叛猖獗。我限你们三天之内,把凌君毅和那白衣人抓到,最少也要给我查出他们行踪来。”“喳。”三个大领班除了应“喳”没有二话。

  戚承昌回过头来,说道:“林兄可以走了,有两件事由你负责,第一是暗中保护辜鸿生的安全,要他尽快再写—份报告。第二是查明客栈胡同几家客栈里,有无形迹可疑的人。”林子清道:“属下遵命。”躬身领命便自退出。

  戚承昌又道:“吴从义,你快去要班上弟兄改扮改扮,天亮之后,分别住进隆记客栈去,告诉他们不能让人家瞧出破绽来。还有,他们不准在客栈里三五成群的聚赌、酗酒,谁要违令,我就砍了他们脑袋。”吴从义站直身子,连声应“是”正待退出。

  戚承昌又道:“慢点,你去传令之后,立即回来,我还有后命。”吴从义又应了声“是”匆匆往外走去。

  戚承昌回顾了三个大领班一眼,道:“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一会了,天亮之后,全给我出去踩踩盘。对了,你们记着,我己命林子清负责侦查客栈,你们只要给我全力侦查民房就好。”霍如龙怀疑的道:“统带…”戚承昌挥挥手道:“不用多说,你们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好,但得记住一点,不可打草惊蛇。”三个大领班不知统带葫芦里卖什么药,三人同声应“喳”行了一礼,一齐退去。

  不多一会,吴从义传了令回来,躬身道:“统带还有什么吩咐?”戚承昌抬目道:“我问你,你方才到东昇客栈去的时候,二领班是否在房里睡觉?”吴从义愕然应道:“是,是。”戚承昌又道:“是店里夥计领你去的?”吴从义道:“是。”戚承昌又道:“是你敲的门,还是夥计敲的?”吴从义道:“是夥计敲的。”戚承昌道:“二领班睡得很?”吴从义道:“是的,但夥计敲了两下,二领班就来开门了。”戚承昌道:“你有没有到他房里去?”吴从义道:“是二领班叫属下进去的。”戚承昌又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吴从义道:“二领班支走夥计,就问属下有什么事?属下说是你老请他来一趟。”他把才才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戚承昌听的只是点头。

  吴从义惶然道:“属下有什么不对么?”戚承昌微微一笑道:“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二领班是否够机警?他奉派到东昇客栈去,不能了咱们这里的身份,所以我要仔细问问,没什么,你可以去了,不过我问你的这些话,你不准漏半句,知道么?”吴从义连声应“是”才行退出。

  戚承昌背负双手,自言自语的道:“这么说,倒是我多疑了。”林子清出了行宫,一路策马驰行,这时不过四更左右,街上并无行人,马匹跑得极快,不多一会,就已回到东昇客栈。此时伺候马匹的小厮尚未起来,一名店伙看到他回来,立即从店堂里赶出,接过马去。林子清回转房中,刚一跨进房门,突然发觉房中有人,心头不由—怔,随手掩上房门,立即低声音问道:“谁?”他话声末落,黑暗中已经有人一闪而出,低声道:“是兄弟丁峤。”林子清已经看清潜入房中的果是乔装老苍头的丁峤,不觉吃惊道:“丁兄此时前来,不知有什么紧急之事?”丁峤道:“凌兄这时候才来,你去了哪里?”林子清道:“在下刚从行官里来,天亮之后,侍卫营即将有人大事搜索,丁兄不宜在此久留…丁峤道:“老夫人已经迁居到城外白云庵去了,只是不放心凌兄,特遣兄弟前来,给凌兄报讯。戚承昌是行宫侍卫营的统带,如在行宫里遇害,事情就会闹大,因此要凌兄千万不可在行宫下手。”林子清笑了笑道:“娘也太心了,这道理我懂,不然,今晚我就毙了他了。”丁峤道:“兄弟是给凌兄报讯来的,戚承昌家眷不在此地,但有一外室,住在东城顾家花园,他十天之中,至少有五天在那里留宿。”林子清奇道:“丁兄如何知道的?”丁峤笑了笑道:“兄弟是听帮主说的,百花帮有一名花女,叫做,就在那里当使女。”“”这名字林子清当然并不陌生。丁峤接着道:“天快亮了,兄弟也得走了。”林子清道:“哦,丁兄,有一件事,你回去问问牡丹姑娘,昔年山东总督国泰有一个师爷,叫做世判宫钱君仁,据说就匿居在热河,不知她知不知道?兄弟一连查访了多,都没有他的下落。”丁峤点头道:“兄弟记下了,一有消息,兄弟自会再来报知。”说完,一手拉开房门,闪身而出。

  丁峤走后,林子清在上调了一会息,天色已经大亮。他开出门去,那名青衣使女已在门外伺候,看到林子清起来,立即送上脸水,伺候着林子清梳洗完毕,又送来了早餐。林子清这才体会到东昇栈的贵宾房当真伺候周到,宾至如归,旁的客店,万万不及。用过早餐,林子清出了东昇栈,走到楼底,跨进隆记客栈,就看到三个第一班的弟兄。两人扮作布贩模样,一个头戴一顶毡帽,身穿布褂,手上圈着马鞭,像是赶车的正在店堂里,翘着二郎腿喝茶。敢情是住店的客人还没动身,他们坐着在等房间。

  林子清装作不识,自顾自朝上房而来,到得辜鸿生的房门口,他就看到领班吴从义就住在辜鸿生的隔壁,房门敞开着。林子清缓缓在他门口走过,吴从义立即了过来。林子清四顾无人,低声音问道:“都住进来了么?”吴从义恭敬地道:“这里只有五间上房,都住了,其余的人,分住在前后普通客房里。”林子清点点头道:“很好,你们不必和辜兄打招呼。”吴从义应了声“是”悄悄退下。

  林子清举手在辜鸿生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叫道:“辜兄起来了么?”辜鸿生听出是林子清的声音,慌忙应道:“是林兄,兄弟早就起来了,请进。”迅快的开启房门,侧身让客。

  林子清跨进房中,辜鸿生立即掩上了房门,躬着身道:“林兄请坐。”林子清在窗前一张椅上坐下,抬头道:“昨晚营里出了事。”辜鸿生休然一惊,张目道:“营里出了事!有人潜入行宫?”“唔。”林子清缓缓说道:“他以“纯功”毁了辜兄那份“报告”还用利剑削断统带装有机关的一把椅子,和统带对了一掌三剑,才穿窗逸去。”辜鸿生惊诧的道:“被他逃脱了?”林子清“晤”了一声。

  辜鸿生更是吃惊道:“这人专为兄弟那份报告去的,他能在统带手下逃脱,武功定然极为可观,只不知他是谁?”林子清仰首向天,一字一字的道:“凌君毅。”“凌君毅。”辜鸿生听得机伶一颤,脸上肌,突然起了一阵扭曲,自言自语的道:“会是他!他真的已经来了。”林子清微晒道:“辜兄好像很伯他?”辜鸿生惶然道:“他若是到了热河,决不会放过兄弟的,试想他连兄弟的一份报告都要毁去,还会留我这个活口?”林子清冷笑道:“辜兄也是经过大风大的人,一身技艺,足可称得上一高手之列,怎么提起凌君毅,如此胆怯起来?”辜鸿生苦笑道:“林兄有所未知,这姓凌的是反手如来的传人,连韩会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兄弟这点武功,只怕在他剑下走不出十招。”林子清心中暗道:“只怕三招都嫌多了。”一手托着下巴,嘿然道:“辜兄说得他如此高明,兄弟倒非和他一斗不可。”接着又淡淡一笑道:“但辜兄只管放心,统带早已想到他可能会对辜兄不利,已命兄弟负责保护辜兄的安全,今天一早,兄弟已调来一班弟兄,改扮成各式商旅,住进隆记客栈,就在辜兄这间房的四周。只要他敢来,不计死活,也得把他留下来。”辜鸿生听得稍稍感到心头放下一块石头,舒了口气,才道:“不知统带对兄弟可有什么指示?”林子清朝他微微一笑道:“有,统带要你重写一份报告。”辜鸿生道:“是,是,兄弟遵命。”接着目光一抬,问道:“只不知统带可曾限兄弟几写完?”林子清道:“那倒没有,我想辜兄尽可能早些赶写完毕才是。”辜鸿生道:“林兄说得是,兄弟一定尽快赶好。”林子清站起身道:“好,辜兄那就及早写吧,兄弟不打扰了,你只管安心,四周房里都是侍卫营的弟兄,而且我想,白天不会有事,入夜之后,我会来的。”说完,启门走出。

  辜鸿生道:“林兄好走,兄弟那就不送了。“林子清踱出隆记客栈,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戚承昌已经有了下落,那个世判官钱君仁,不知住在哪里。自己若是没找到钱君仁,就不能先向戚承昌下手。因为戚承昌一死,热河城里就不能再耽下去,而且钱君仁听到了戚承昌的死讯,也必然会躲匿起来。这样一来,自己要找他岂不更难了?

  丁峤告诉自己,戚承昌有一个外室,在东城顾家花园,自己总得先去踩踩盘,一旦下手,也好有个退路。现在,他负责查“寇民”这是公差,正好趁此机会,到处看看。他沿着西门大街,一路装作闲逛模样,每—条横街小巷,都暗暗留神,茶楼、酒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但他既不认识钱君仁,诺大一座热河城,何异大海里捞针?这一个大圈子,绕到东城,已是头偏西,暮色初垂。

  东城偏北,大部分都是住宅,他站在一条小街口上,不有些踌躇。丁峤只告诉他戚承昌的外室,住在东城顾家花园,可没说“顾家花园”在什么地方。这里往来的人不多。但他不便找人订听。目前他还不打算对戚承昌下手,万一问到和顾家花园有关的人,岂不打草惊蛇?戚承昌是侍卫营的统带,热河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他金屋藏娇的地方,纵然并未公开,但这是公开的秘密,既是他外室,岂会没有他的心腹在暗中保护?

  林子清觉得自己应该再过去看看,哪知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这条冷清的小街口的路旁,有两块“界石”赫然写着“顾宅”二字。原来这条可容得两辆马车并驰的小街,竟然并非街道,而是姓顾的私产…一条通向他宅院的宽阔的道堂。

  东城!姓顾!林子清心头闪然一动,转脸朝道中凝视进去。这条宽阔的胡同,两边种着一排高大的树林,颇有森之感。这真像是一条小街,不,城里许多狭小的街道,还比它不上呢。底,少说也有百来丈远,是一座高大的门楼,紧闭着两扇朱漆大门,一对乌黑的门环,古老而有气派,只要看上门楼一眼,你就会联想到这座宅院,准是既深又大。

  东城虽有不少大宅院,但不会再有大过这座房屋的了。显然这姓顾的,是个有钱人家,也许是京师里某一位大员的别墅。皇帝老子可以到热河来避暑,官宦富贾,自然也可以在热河建一座避暑的花园别墅。以戚承昌在热河的地位,纵是外室,确也应该住在这样气派的所在。终于给自己找到了,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打量着底大宅,又缓缓移步,从横街转了过去,地势渐渐荒僻,前面有一道小河,一条石条的小桥,过桥是一片田畴,再过去,远远已可看到城墙。林子清沿着河岸又走了一段路,如今已经绕到后面来了。他估计隔河应该就是姓顾的大宅院了,他抬目遥望,没错,那是一道高大的围墙,还有水门。他站在隔岸,虽在暮色之中,隐隐可见围墙内树木葱郁,有不少亭台楼阁。果然是顾家花园。

  林子清心头既己证实,那就不用再事逗留,他循着原路,走过小桥,一路朝东门行去。此时华灯初上,西门大街上,到处灯火辉煌,行人往来,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正行之间,耳边突听到有人喝了声:“打。”听音入耳,就觉得有一缕劲细风声,朝脑后打来。林子清心下不由一怔,大街上居然有人向自己出手。他当然不在乎,有人偷袭,几乎连头也不回,左手漫不经意的摸摸耳,就已把打来的暗器接住。暗器接到手中,他立时察觉风声虽劲,但入手极轻,不类暗器,那只是一个纸团。尤其那声“打”听来更是十分耳

  不是么?昨晚那个突然现身的白衣书生,朝戚承昌打出一蓬“梅花针”之时,也喝过一声“打”声音就和方才这声喝“打”完全出于一人之口。戚承昌不愧是老江湖,他能从仅仅一个“打”字,分辨出白衣书生是一个女子。这声“打”确是女子口音,而且还带着极轻微的娇笑。林子清反应不慢,动作更快,心念一动之际,人已蓦地转过身去。但此刻夜市初上,大街上行人往来,哪有白衣书生的踪影?也许她今晚穿的不是白衣,总之,林子清没找到要找的人,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纸团犹握在掌心,他心知对方传来这个纸团,必有缘故。以她昨晚突然现身相助,应该是友非敌。老实说,昨晚之事,自己没想到戚承昌会睡在书房里,以戚承昌的武功,而且又惊动了整个侍卫营,当时要不是白衣书生要自己先走,她朝相反的方向把别人引开,自己纵然不惧,但要想突围,也不是一件易事。这位姑娘何其神秘?那么她传递这个纸团给自己,莫非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特在暗中通知自己?他越想越觉自己料的没错,人家要以暗器手法投来,显然是防范引人注意,自己总不能站在大街上,打开字团来瞧。一念及此,不再犹豫,目光左右一顾,正好前面不远有一家酒馆,这就举步朝酒馆中走入,找了个座头坐下。酒保过来问了酒菜,就很快地退去。

  林子清四顾没人注意,悄悄在桌下打开纸团,低头瞧夫。这一瞧,他几乎变了脸色。纸团上只有潦潦草草的一行字,那是:“令友寄居小南门及第坊民家,行迹已,迟恐不及矣。”另外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干德仁,即钱君仁,东昇栈之老板也,特此奉闻。”林子清看的又惊又喜,惊的是字条上的“令友”不知是谁。已经了行藏,此刻天色已黑,自己又不知道及第坊的民家,是哪一家?如何找得到?喜的是自己找了几天,毫无一点眉目的世判官钱君仁,也有了着落。

  跑堂的送来酒菜,他在这一谅一喜之下,几乎食难下咽,喝了两盅酒,突然下了决心,没待夥计送上面来,就起身丢下一锭碎银,匆匆出门。走到僻静之处,四顾无人,举手朝脸上一抹揩去易容药物、脚下突然加快,一路朝小南门奔去。他不知道及第坊在哪里,就向街边摊贩问了及第坊的所在,匆匆走去。

  及第坊是一条弯曲的小巷,两旁都是一些简陋矮屋,但就在他走近巷口之际,发现拐角暗处站着一个人。这人穿的是一件蓝布大褂。头顶毡帽的很低,看到有人朝巷口走来,他就缓步往前走去,好像是吃了饭出来散步的人。林子清心里暗暗冷笑,一个箭步,就掠到那人身后,但这人反应极快,身手也相当俐落,发觉身后风声,一闪就躲了开去,霍地转过身来。林子清没待他开口,就低声音问道:“你是第几队的兄弟?”那人一楞,目光凝注朝林子清打量着问道:“朋友你说什么?”林子清微微一笑,道:“你不认识我?”那人冷声道:“朋友是谁?”林子清道:“你不认识我,大概总认识这个吧?”手掌一伸,掌心赫然摊着一牌银牌,朝那人面前送去。

  那人看的一怔,口中低啊声道:“你是二领班…”慌忙要向林子清躬身行礼。

  林子清一把握住他手臂,低声道:“这里不是在里面,兄弟不可多礼,咱们边走边说,免得引人注意。”说话之时,收起银牌,揣入怀出那人惶恐的道:“属下张旭初,是第二队第一班的,方才有眼无珠,不知你老…”林子清笑了笑,接口道:“原来是张兄,大家没见过面,不知不罪。在下林子清,原是昨天才接任的,统带就要在下负责烦办这件寇民案子。方才接到统带密令,要在下赶来,张兄你这里,可有什么情况?”张旭初道:“咱们今天全体出动,恢查民房,据报这巷于第五家前天来了一老和三个姑娘,是外省口音,行动可疑,领班要属下在这里暗中监视。”林子清心头迅速一转:“一老和三个姑娘,那是祝文华、方如苹和唐文卿、祝雅琴了。”一面点点头,问道:“他们可有动静?”张旭初道:“没有,他们一直没有过面。”林子清故意皱皱眉道:“你们领班只派你一个人在这里?”张旭初道:“还有一个在巷底,他叫姜一贵。”林子清微哼道:“人家有四个人,你们领班只派两个人,这不是太大意了么?”张旭初陪笑道:“是,是,属下只是暗中监视而已,领班已经报告大领班,准备在二更动手,先把他们逮了。”林子清道:“要是人家不是寇民呢?”张旭初道:“大领班说过,宁可抓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林子清道:“这话说的也是,晤,你领我去看看。”张旭初吃惊道:“二领班,你老…”他望望林子清,接着道:“方才大领班代下来,咱们人手不到,切不可打草惊蛇。”林子清道:“我懂,我是奉统带之命,先来了解一下这一带情况,你自然得带我去实地勘察一下,不然让他们跑了,你负责?”张旭初自然负不了责,连声道:“是,是,属下领你老去。”说着果然转过身子,朝小巷中走去。

  这条小巷,黑忽忽的对面不见人影。张旭初领着林子清走了七八步,脚下忽然一停,低声音道:“就是前面那一家。”林子清自然看得清楚,那是一间破旧的矮瓦房,门前还歇着一辆破旧的手推车,一见而知是做小买卖的货郎家里。屋中灯火已熄,黑沉沉的听不见一点声音,敢情已经睡了。林子清问道:“这是货郎的家?”张旭初连连点头道:“是,是,就是这一家。”林子清口中“唔”了一声,一指朝他背后点了下去,右手及时抓住他臂骼,夹着他一下闯到门口,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屋内没人作声。林子清心头焦急,又轻轻叩了两下。里面还是没人答应。林子清怕了行迹,顾不得许多,左手食指默运功力朝木门上戳去,一下就穿了一个小,然后凑着嘴,用内功把声音朝里送去,说道:“里面有人么?”这句话外面听不到,但传到屋里,声音就十分响亮。

  果然,这下里面的人听到了,只听苍老的声音问道:“外面什么人?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林子清听的暗暗好笑,那不是潜龙祝文华的声音,还有是谁?他没学过改变声音的技术,任你如何装作,依然可以听得出来。当下改以“传音入密”朝屋内说道:“祝庄主,快开门,是在下。”里面的祝文华显然没听出林子清的口音,略一停顿,问道:“你是什么人?老汉姓王,你别找错了人。”林子清急道:“时机紧迫,祝庄主快些开门,不就知道了么?”屋里隐约响起一阵极轻微的衣抉飘风之声,那是有两三个人从里间飞闪而出,隐入门后。这自然瞒不过林子清的耳朵。

  接着火光亮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了出来,木门呀然开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当门而立,说道:“朋友有什么事?”林子清一眼就看出佝偻老者正是潜龙祝文华所扮,没待说他完,早已夹着张旭初一闪而入,口中低喝一声:“祝庄主快掩上门。”祝文华几乎没看清人面,林子清已经闪入他们客堂之中,心头不觉一怔,这一刹那,他龙钟老态尽行敛去,身形倏地转了过来,右肘横,目中隐棱芒,沉喝一声:“你…”客堂上首一道门前,手掌油盏的,是一个布衣少女,她,正是祝雅琴。入门处,左右两边各隐着一个人,那是方如苹、唐文卿,她们都改了装束。

  林子清在客堂中间站定,唐文卿已经迅快的掩上了木门,她把林子清围在中间,敢情准备出手,但就在祝文“你”字出口,大家已看清来人是谁了。祝雅琴、方如苹、唐文卿几乎同时惊喜的说出一声:“是你。”祝文华两眼发光,笑道:“老弟,是你!你怎知咱们住在这里,啊,这人是谁?”林子清放下张旭初,朝祝文华拱拱手,说道:“祝庄主,详细经过,此时已无暇多说。你们住在这里行迹已,此人是行宫侍卫营的爪牙,他们准备二更前来围捕,祝庄主应该赶快离开此地,家母现住东门外白云庵,暂时还是到白云庵去的好,在下另有急事待办,要先行告辞了。”说完正待转身。

  唐文卿急着问道:“你到哪里去?”林子清道:“巷底还有一个爪牙,在下要把他也收拾了。”祝文华道:“此人如何处置?”林子清道:“在下已点了他死,让他留在这里就好。你们快些去吧,在下办完事,自会到白云庵去的。”转身开启木门,闪身而出。

  狭隘的小巷,黝黑如墨,正好给林子清掩护身形,他很快的奔到巷底,老远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人家屋搪下。林子清身法何等快速,等他警觉,林子清已经到了他面前,那人倒也机警,身形一偏,闪开了一步,右手迅快搭上刀柄,口中沉喝道:“什么人?”林子清道:“你就是姜一贵,对不?”那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人面,他听林子清一口叫出他姓名,惊异的道:“你认识我?你…”林子清证实他就是姜一贵,就不用多费口舌,不待他说完,举手一指,点了他昏,随手夹起,转身就走。回到那间矮屋,木门虚掩,祝文华等人已经离去,放下姜一贵,随手闩上了门,然后打开后窗,穿窗而去,施展“天龙驭风身法”宛如一缕轻烟,朝客栈胡同赶去。

  被派在隆记客栈一队一班的侍卫们,入夜之后,自然都不敢睡觉,不但不敢睡觉,也不敢喝酒,不敢聚赌。这些人平苦是聚在一起,喝酒、赌钱,是不可或缺两件重要事儿,但今晚谁也不敢,只好乾耗在房里打盹。这是他们最长的一晚,天黑了不知多少时候,还只有一更天。

  吴从义是他们领班,当然更不敢稍有懈怠,他房门一直虚掩,几乎连盹都不敢打。因为统带把保护辜鸿生的责任,全落在他们这班弟兄身上。把辜鸿生接到行宫侍卫营去,不是更安全么?但这是统带的意思,他负责行宫安危,自然不能让行宫里面时常闹事情,他把辜鸿生安顿在客栈里,是一着十分高明的棋子。

  凌君毅冒险进入行宫,只是为了毁去辜鸿生的一份“报告”自然更不会放过辜鸿生。只要他得到辜鸿生住在隆记客栈的消息,准会赶来,但他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罗网,等着你自投罗网。行宫侍卫营第一队第一班的弟兄,是全营最精锐的好手,不但个个能够高来高去,而且个个都擅暗器,他们已经围在辜鸿生的房间四周了,但这不过是戚承昌布置的第一着棋子。他还有第二着棋子,那是第一队第二、第三两班弟兄和第二队两班弟兄,由两位领班率领,也分别住进了隆记客栈右首的招商栈和对面的悦来栈。

  当然,戚承昌对辜鸿生的武功剑术,是有相当认识,足可当得一高手之列,凌君毅纵然武功高强,在十招八招之内,也未必能把他杀死。只要辜鸿生接得住三两招,守在隆记客栈的人,就可及时出手。只要隆记客栈有警,躲在其他两个客栈的人,立可闻警支援,把隆记客栈包围起来。别说是人,就算飞鸟,也休想飞得出去。这叫做安排香饵钓金鳖!戚承昌代过,不论死活,非把来人留下不可,这两拨人的行动,可说十分机密,连林子清、吴从义都并不知道。

  但就在林子清匆匆走到客栈胡同的时候,胡同口早已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壮汉子,看到林子清就面走了过来,含笑说道:“这位就是林爷吧?”林子清方自一怔,问道:“朋友…”那人没待林子清说下去,就陪笑道:“小的奉任师爷之命,有一封书信,要面呈林爷。”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递了过来。任师爷,那是都统府的任紫贵。林子清心念转动,随手接过。

  那汉子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小的告退了。”说着就朝街口走去。

  林子清心中暗忖道:“这时已经一更天了,任紫贵巴巴的差人送信来,不知有什么急事。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这时候才回来,派人等在胡同口。”一念及此,急忙抬目看去,那送信的青衣汉子走得极快,这一转眼之间,已失所在。心头更觉狐疑,急忙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狭长的纸条,字迹潦草,写着:“招商、悦来二栈,戚承昌均已暗中派人伺伏,行动小心。”纸条上并未具名,但这一笔字和昨晚示警的纸团,笔迹相同,显系出于一人之手?林子清不怔住了!这人究竟是谁?他一再向自己示警,消息怎会有如此灵通?戚承昌居然又派了人,住进招商、悦来客栈,自己怎会一点都不知道?不错,他曾当着自己也说过,要一班弟兄住进隆记客栈,暗中保护辜鸿生,不妨以他为饵…林子清嘴角上不泛起一丝冷笑,迅快地把纸条在掌心了两,从容走进隆记客栈。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近吴从义房门,吴从义已经很快的开启房门,看到来的是林子清,不觉松了口气,躬着身道:“林兄来了。”林子清点点头,问道:“这里没事吧?”吴从义道:“没事,弟兄们都在严密戒备,如今林兄来了就好。”林子清道:“我先进去看辜兄,回头还有一件重要任务。”说完,转身朝辜鸿生房间走去,叩了两下房门。辜鸿生当然还没有睡,很快就开了门。

  林子清举步走入,含笑道:“辜兄还没睡么?”辜鸿生掩上门苦笑道:“兄弟住在这小客栈里,本来还安得下心,但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却教兄弟反而有坐立不安之感。”林子清“哦”了一声,问道:“目前辜兄房间四周,都已有咱们的人,辜兄尽可放心,怎会反而坐立不安了?”辜鸿生苦涩的笑道:“林兄不是外人,兄弟也不妨直说。戚统带把兄弟安顿在这里,这是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以兄弟为饵,引凌君毅入瓮。”林子清手托下巴,口中“晤”了一声。

  辜鸿生又道:“兄弟和凌君毅动过手,此人剑法高明,兄弟自问最多只能接得下他十招八招,稍有失闪,就非丧在他剑下不可,兄弟哪能大意?方才就抱着剑在上打坐。”林子清看到他上,果然横放着一柄长剑,不觉笑道:“辜兄也太小心了,辜兄不是说能接他十剑八剑么,他真要进入辜兄房中,辜兄连一剑也不须发,只要大喝一声,他们就可闻声赶来,辜兄还怕什么?”辜鸿生道:“话是说得是,但兄弟可不得不防,据说凌君毅擅易容术,因此这几天来,连店伙送茶水进来,兄弟都有些提心吊胆,兄弟真希望他早些来,能合大家之力把他除去了,也好松上口气。”接着指指上一个尺许长的纸简,又道:“方才统带要人送来一个号炮,说是一旦发现凌君毅的行踪,要兄弟尽快朝窗外丢,支援的人,立可赶到。”林子清心中暗道:“那白衣书生传递给自己的密柬,果然没错,号炮—起对面和隔壁客栈里的人,自可闻赶来了。”一面微微一笑道:“统带盘算的虽好,但凌君毅真要进来,只怕辜兄没有放号炮的机会…”辜鸿生听的不一惊,张口“噢”了一声。

  林子清依然含笑道:“辜兄方才不是说过,凌君毅擅长易容之术么,也许他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知道呢。”辜鸿生脸上微微有些变

  林子清举足跨前了一步,缓缓说道:“也许在下就是凌君毅。”辜鸿生心头怔仲,勉强笑道:“林兄这是和兄弟开玩笑了。”林子清虽然前了一步,但他是侍卫营二领班,辜鸿生可没敢后退。林子清左手十指,疾如闪电,一下扣住了辜鸿生的脉门。辜鸿生诧然道:“你…”林子清没待他话声出口,右手一指点在他“哑门”上,笑道:“现在辜兄明白兄弟是谁了吧?”辜鸿生右脉被扣,一身力道全失,连半点挣扎也没有,再加“哑门”被制,口不能言。但他心头却是十分清楚,脸上肌扭曲,惊悸得张大眼睛,额角上汗水,像黄豆般了出来。林子清声调平和,缓缓说道:“荣老伯大概并不知道当年出卖黑龙会,也有你一份,又因你是三十六将中人,才饶了你。你总还记得荣老伯临别赠言,咱们都是黄帝子孙,要你堂堂正正的做人,谁知你利禄薰心,依然不知悔改,今天才落得如此收场。”辜鸿生一脸惊怖,张了张口,似要申辩,但苦于出声不得。

  林子清话声一落,右手又是一指,点在他心窝上,左手一带提起他身子放到上,随手取过一条棉被,替他盖好。转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口中故意低声说道:“辜兄不用送了。”跨出房门,仍然随手掩上,很快闪到吴从义门口,推门而入,说道:“吴兄,你立刻挑选六名暗器手法较为高明的兄弟,随兄弟走。”吴从义应了声“是”才望望林子清,问道:“林兄要他们到哪里去?”林子清道:“我已经查到一处寇民藏匿之处,带他们去逮人,你不用多问。”大领班代过,一班弟兄在外面要服从二领班的指挥,吴从义自然不敢多说,口中唯唯应“是”接着问道:“林兄要他们在哪里集合?”林子清道:“你要他们从客栈出去,出了巷底,在阴暗处待命,你和其他四名弟兄守在客栈里,不得擅离。”吴从义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林子清也相继离去,出了巷底,已是一条冷僻的小街,等没多久,就见巷底陆续有人走出。林子清朝他们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就很快奔了过来。林子清把他们引到一处转角阴暗之处,点过人数,果然是一共六人,这才说道:“方才吴领班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其中一名汉子躬身道:“回二领班,吴领班待过,说二领班有特别任务要属下等人听候吩咐。”林子清低声音道:“不错,本座侦查到一处寇民隐匿的所在。他们定在晚三更聚会将有举动,咱们多准备暗器,届时不用出声喝问,只管用暗器招呼,一律格杀勿论。”六人同声应“是”林子清道:“好,你们立时随本座走。”话声一落,当先纵身掠起。六名侍卫紧随地身后而行,不消片刻,便已赶抵及第坊巷口。林子清看看天色,这时距离二更,差不多还有半个更次,当下就领着六人进入巷子。他早已相度好形势,因此不用多看,纵身飞上附近民房,要他们分别在屋脊暗处隐伏下来,各自指示机宜,嘱咐了他们几句,无非是隐秘行藏,等对方来人接近第五家民房之时,方可出手等语。安排完毕,心中不觉暗暗得意,忖道:“到了二鼓,就让你们去狗咬狗吧。”身形一伏,迅快掠落地面,穿出巷子,就施展“天龙驭风身法”一路朝东城顾家花园奔去。

  夜正浓、围墙高耸的顾家花园,树木葱郁,所有楼中亭榭,全在蒙夜雾笼罩之下。林子清因这里是行宫侍卫营统带戚承昌的住所,纵然艺高胆大,也不敢大意,跃上围墙之后,审慎地察看了四周形势,才轻轻飘落地面。这是一座假山的侧面,全园最僻静的地方,一条白石小径,通向一座六角小亭。亭的四周,围着圈矮小而修剪整齐的冬青树。林子清当然无暇去欣赏园中的景,他略一瞻顾,正待纵身跃起,突听不远处响起“嗤”的一声轻笑。

  这笑声极轻、极尖、极脆,分明出于女子之口。此时、此地,纵然是女子的笑声,听到林子清的耳中,仍然蓦地一惊,急忙刹住身形,凝目四顷。不用你找,适时从一排矮小的冬青树丛中,缓缓站起一个苗条人影。林子清还没看清,苗条人影已经轻声说道:“林公子才来么,小婢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呢。”这姑娘穿一身青衣,身材顾长而苗条,前垂着两条又祖又黑的辫子,只是以手掩面,侧着身子,看不清她面貌。她自称小婢,果然是使女打份。

  林子清证了一怔,问道:“姑娘…”苗条人影咭的笑道:“林公子不认识我了,小婢是呀!“这回,她才转过身来!不错,她是,林子清看清楚了,那一张甜美的瓜子脸,乌黑有光的双眸,笑的时候美而且媚。林子清舒了口气,目光注定,轻声叫道:“原来是你,你怎知我会来?”轻盈一笑,神秘的道:“公子不用多问,时间不多,快随小婢来。”她仍然像在“绝尘山庄”时一样的狡黯,问她的话,不肯正面作答,话声一落,转身就走。

  林子清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但仍然问道:“你领我去哪里?”道:“到了地头,公子自会知道。”她依然不肯说。

  说话之时,已经走出了一段路,使林子清感到奇怪的是,款款而行,好像毫不避人。这情形自然使人不无可疑,试想只是一个使女,她也许得到帮主牡丹的通知,要她接应自己,那也只能暗中进行。领着一个外人,尤其在深夜时光,应该躲躲掩掩,防人发觉,才合乎情理,但她却似有侍无恐,不怕园中的人看到。戚承昌的住所,不会没有防范。

  林子清当然就是凌君毅,他在赶来“顾家花园”之时,早已洗去了脸上的易容药物。他就是要以凌君毅的本来面目,堂堂正正的向戚承昌讨回血债,讨回黑龙会的公仇。俏生生走在前面引路,凌君毅紧随她身后而行。园中树木深沉,花影迷离,夜之中,只觉许多楼台亭阁全是隐绰绰的,看到的只是一些飞檐画栋的暗影,不但不见灯光,连人影也没见一个。

  分花拂柳,走得极快,不多一会,已经到了五楹屋宇前面。这是一座相当壮丽的楼宇,檐牙高琢,彤碧相映,气派相当宏伟,面有四五级白石台阶,围以朱红栏杆。正中间像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偌大一座花园,只有这里灯光明亮。只要看这五橡楼字的气势,不用说,是园中的正屋了。主人当然是住在正屋里的,那么这是戚承昌的住处无疑。

  领着两人,拾级走上石阶,脚下一停,欠欠身道:“公子请进。”凌君毅心中虽觉疑云重重,但他还是毫不思索地举步跨了进去。这是一间宽敞的厅堂,敢情是戚承昌日常起居之所,因此没有一般大厅的豪华,但一几一椅,莫不雅绝伦,但厅上依然阂无一人。这情形愈使凌君毅深感讶异,到底戚承昌在耍什么花样?就在他步入厅中之际,右首壁间一道圆门中,枣红门帘掀处,出现一个身穿古铜长衫,脸色火红,双颧高耸,目光炯炯的瘦小老头,当门面立,含笑朝凌君毅招招手道:“凌贤侄怎么才来?”凌君毅不由得—怔,连忙拱手道:“会是叔岳。”他正是岭南温家的二庄主温一峤。

  温一峤笑了笑道:“大家都在里面,你快进来。”凌君毅心下更是腹疑云,恭敬地应了声“是”举步走入,也迅快地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此刻灯光通明,除了温一峤,里面还有四个人,凌君毅才跨入屋中,不由得又是一怔。这三人,竟是温老庄主温一峰、温婉君和百花帮主牡丹,和已经久未见面的“玄衣罗刹”另外一张雕花高背靠椅上,坐首一人,赫然是行宫侍卫营统带戚承昌。

  他虽然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双目圆睁,脸俱是惊怒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人制住了道,除了眼睛还能转动,身子根本无法动弹。凌君毅心中有些明白,温老庄主在此,顾家花园中一干人,自然全中了他的药,无怪自己一路深入,如入无人之境。当下慌忙趋上一步,长揖道:“小婿见过岳父。”温一峰却朝凌君毅道:“贤婿,时间无多,这姓戚的,老夫已经点废他的武功,就是为了等你来,你快些动手吧。”凌君毅目含泪水,激动的道:“小婿今晚原是找他讨还黑龙会殉难烈士和先父的血债来的,承蒙岳父、叔岳赐助,小婿感恩不尽。”温一峰道:“这要多谢楚姑娘。”凌君毅转向“玄衣罗刹”楚玉莹道:“莹姐…”“玄衣罗刹”楚玉莹道:“我终于查出我姐姐是死在戚老贼和“**仙子”那人手中,我已经杀了那人。”凌君毅点点头,倏地跨上一步,指着戚承昌嗔目喝道:“姓戚的老贼,你知道我是谁么?”温一峤道:“凌贤侄,他“哑”受制,不能出声。”凌君毅举手一掌解开了他“哑门

  戚承昌怒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叛逆,竞敢无法无天,你们杀了老夫,只怕朝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凌君毅道:“老,你死到临头,还用朝廷这两个字唬人?你是黄山石圃老人一手调教出来的,石圃老人一生心怀匡复,是太阳教的八大护法之一。不想你利禄薰心、甘心为入做走狗,残害良民、为了向你主子邀功,一手毁灭黑龙会。你这数典忘祖的汉走狗,我赶上热河来,就是为了要取你狗命,为黑龙会殉难的志士,为我死去的父亲报仇。你现在应该知道,做汉走狗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辜鸿生已经死了、我马上还要找钱君仁去,我要带走你的首级…”伸手从温婉君手上接过短剑,锋利的剑刃,泛起浓重的杀气。

  戚承昌听得脸色灰白,但他究是经过大风大的人,宝剑架在他颈上,他毫无半点惊惧之,沉声道:“慢点,老夫有话问你。”凌君毅道:“你说。”威承昌道:“你是凌君毅。”凌君毅道:“不错。”戚承昌道:“你说你已经杀了辜鸿生?”凌君毅道:“你以为在招商、悦来二栈埋伏了人、想以辜鸿生为饵。引我自投罗网。告诉你,我是堂堂皇皇地进去,杀了辜鸿生,又堂堂皇皇地走出来,连你送去的火花号炮,都没用上,你相信不?”戚承昌嘶声道:“这不可能。”凌君毅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略施小计,此刻你手下的第一队,和第三队的侍卫,正在及第坊火拚呢。”戚承昌切齿道:“你…”凌君法没待他说下去,伸手认怀中摸出一块银牌,手掌一摊,又道:“因为我是二领班,有权调遣他的,现在你懂了吧?”威承昌双目暴嗔,颤声道:“你是林子清?”凌君毅道:“不错,因为我不愿在行宫里杀你,才让你多活了一天。”随着话声,挥手一剑,戚承昌一颗人头,应手落地,骨碌碌滚了开去。温一峤早已准备了一个油布袋,迅快把它装入袋中,温一峰从怀中取出一瓶“化骨丹”用指甲挑了少许,弹在他屍体上,不消多时,便化成了一滩黄水,渗入地下。

  凌君毅收起宝剑,说道:“岳父、叔岳,你们尽快退出城去,会合家母。小婿还要去找钱君仁,最迟天亮前,即可出城。”牡丹道:“我跟你一起去。”温婉君跟着道:“我也要去。”凌君毅道:“钱君仁就是东昇客栈老板,我一人去就够了,你们还是到城外去等我的好。”说完,凌君毅又朝“玄衣罗刹”道:“姐姐,你带着她们一起走,别忘了还有风她们。”“玄衣罗刹”笑道:“你放心,我忘不了。”凌君毅朝温老庄主兄弟拱了拱手,身形闪动,朝外掠去。

  东昇客栈,一共有七进。第七进,是干老板的私宅。有一道两丈来高的清水围墙,里面树影参差,看去占地极大,两扇铁皮包的朱门钉着铜钉,两个兽环,擦得又光又亮。这两扇门,终年常闭,如果从东昇客栈进去,那就得从第五进一道门,折入一条长廊。第六进是贵宾房,连门也长年关着的。门两旁,有几间矮屋,住的是干老板的司阁,司阍决不会让任何人闯进去。

  干老板更很少出外应酬,他就是出来,也必然会有四五个壮汉前后保护。因此,能看到他的人实在不多,也许他自知早年作恶太多,怕人寻仇,才深居简出。凌君毅没从长廊进去,当然没惊动司阍的人。但他才登上第七进的清水围墙,就有两条人影,疾如鹰隼,飞掠而来,其中一人,沉声喝道:“什么人?”这两人的武功,如在一般护院武师之中,也可以说得上一把好手,但他们遇上的是凌君毅。他朝他们笑了笑道:“是在下。”只说了三个字,扑来的两人,已经“咕咚”倒了下去。

  凌君毅并没停留,身形从墙头掠起,宛如天龙驭风,凌空掠上正面楼宇。此时三更已过,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他目光略一扫,这一排七橙画栋雕梁的高楼,屋宇如此之广,不知钱君仁住在哪里。三更天,主人、下人自然全已入了睡乡,整个宅院,几乎一片渤黑,只有右首一间纸窗中,依稀还有一丝灯光出。凌君毅不再停留,脚尖一点,朝着那点灯光飞扑过去。

  那是一间较小的房间,凌君毅穿窗而入,房中一个青衣少女,正在宽衣解带,准备上,骤觉微风一讽,灯光一暗复明,面前多了一个俊美男子,心头惊悸绝,口中同时惊啊了一声,连连往后却步。

  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用害怕。”那女子一脸惊悸之未褪,两颊已经飞起了两朵红云,羞涩地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显然,她看清来人是一个身长玉立,红齿白的美少年,惊惧的心情,已经在逐渐减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娇羞。

  凌君毅道:“在下要找干老板,他住在哪里?”那少女望望凌君毅。似乎有些失望,啃着红,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凌君毅上一步,说道:“在下不想伤害姑娘,但姑娘如果不肯实说,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右手一抬“呛”的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芒闪闪的短剑,剑尖缓缓朝青衣少女口指去。

  青衣少女匀红的脸上,登时煞白,颤抖着道:“你…要杀我?”凌君毅平静的道:“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说出干老板住的地方,我就会饶了你。”那少女道:“他…他在三姨太的房里。”凌君毅道:“三姨太的房在哪里?”青衣少女道:“在后进第三间。”凌君毅道:“你没骗我吧?”青衣少女道:“我说的句句是实。”凌君毅道:“好。”剑尖一点,隔着衣衫点了她的睡,收起短剑,依然穿窗而出。越过屋脊,后面是一个精致的院落,又是一排七楹楼房。

  凌君毅不再怠慢,长身掠起,就在飞落对面槽牙之际,耳中忽听一声吆喝,紧接着响起金刃劈风之声,从身后袭到。两条人影,已然一左一右,夹击而至。光从来人身手而言,应该不是庸手,但凌君毅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几乎连身也没回,左手朝后一挥,但听一声闷哼,接着“啪达”一声,左首一个往屋下仰面跌了下去。右子一抄,握住另一个人的刀背,一记“授人以柄”刀柄正好撞在他口之上,那人也跟着一个倒栽葱,跌了下去。这两人跌落下去,自然会惊动屋里的人,但凌君毅并不在乎,他迅快的举手一掌,拍开第三间的窗户,飞身而入。

  这自然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房中一片漆黑,但上睡着的两人,这时已经惊醒过来,只是缩在被窝里抖索。凌君毅打亮火种,点起了桌上的银灯,房中登时一片光亮,然后朝帐中喝道:“干老板,你出来。”珠罗软帐被颤抖着的手开了,一个尖瘦脸,但吓黄了脸色的老头,畏畏缩缩地拖着鞋子,从上下来。这人年约六旬,两鬓已经花白,嘴上蓄了两撇胡子,一双三角眼本来还着极度的惊恐,但当他看到房中站着的竟然只是一个面貌俊秀的青衫少年,而且还手无寸铁,不觉先去了三分怯意,连忙堆起一脸笑容,拱手道:“壮士夤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这阵工夫,但听楼下已经人声鼎沸,还有人大声喊着捉贼。

  凌君毅并没有理会,徐徐问道:“你是东昇栈的干老板?”老者看他语气温和,而且楼下又有了人声,胆气略壮,颔首道:“正是干某,壮士不妨说说来意,只要老朽能力所及…”“住口。”凌君毅双目之中,芒陡,沉声道“在下并不是要你金银财宝来的。”干老板咽了口口水,问道:“那么壮士…”凌君毅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姓钱,金钱的钱?”干老板打了个哆嗦,道:“不,不,老朽姓干,乾坤的干…”他敢情没看出凌君毅身边的短剑,突然大声叫道:“来人哪,有贼。”“呛”!一道虹从凌君毅手上飞出,森寒的剑尖已经抵上干老板的鼻尖上,冷声道:“姓钱的,你再说一句虚言,我先削下你的鼻子,快说,你是不是钱君仁?”干老板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我…就是钱…君仁。”凌君毅杀气盈面,又道:“我再问你,你当过山东总督国泰的师爷?”钱君仁苦涩地道:“壮士,那是从前的事。”凌君毅剑眉挑动,执剑右手,起了一阵颤抖,锋利短剑,拦在他肩上,厉声说道:“很好,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向国泰那老贼献计,破了昆嵛山黑龙会的事?”钱君仁一阵颤栗,说道:“这个…壮…壮士,老朽想不起来了。”凌君毅切齿道:“你想不起来了,我却记的很清楚,你替国泰出了一个狠毒辣的计“以寇制寇”黑龙会一片大好基业,几十位忠胆义肝的志士,就葬送在你这四个字上。戚承昌已经伏诛,现在该轮到你了。”钱君仁脸如土色,突然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壮士饶命,老朽那是不得已。”凌君毅道:“你不用求我,我找到热河,就是要为黑龙会死难的烈士报仇,为我死去的父亲索还血债,要让在人统治下的人们,知道汉走狗,是没一个好下场的。同时我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当年黑龙会会主凌长风的儿子凌君毅,你听清楚了么?”钱君仁纵然是师爷出身,刀笔猾吏,但听了凌君毅这番话,早已三魂出窍,软瘫在地上,哪里还能出声。

  凌君毅话声出口,剑光一闪“刷”的一声,钱君仁一颗脑袋应剑而落,躲在芙蓉帐里的三姨太,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早已吓昏过去了。凌君毅一脚踢开钱君仁的屍体,从容拎起他脑袋,装入了带来的油布袋中,身化长虹,穿窗而出。

  天色已鱼白,热河城中,早已闹得天翻地覆。行宫侍卫营统带戚承昌无故失踪,住在隆记客栈的辜鸿生,遭人点断心脉,东昇客栈老板遭人割去六魁首。及第坊第三队的侍卫遭第一队第一班的弟兄伏击,死伤狼藉。据估计,这一连串的变故,自然出“寇民”之手,如今还四门紧闭,正在大事搜索,逮捕。这时热河东门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树下,歇着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车中坐着六个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三个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开外,媳妇是花信年华的少*妇,小姑约莫十**岁,衣着都很朴素,一见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另一辆车上也坐着几个姑娘,不远处,是两个布贩子,一个五十来岁,有些土头土脑,一个也有四十五、六,红脸,瘦小个子。这拨人好像在等什么人,因为他们不时的转头朝西首大路遥望。

  马车上的婆媳是铁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苹,使女是、杏花和香,老苍头是丁峤。两个布贩是温一峰、温一峤。另一辆车上的是祝雅琴、唐文卿、温婉君、风、月、玄衣罗刹几位姑娘,树下是潜龙祝文华。他们约定了在这里和凌君毅会合的。就在他们每一个人都等得心焦的时候,东首大路上,出现了一点人影,疾如奔马,如飞而来。

  方如苹第一个喜得叫了起来:“是大哥,他来了。”来的自然是凌君毅,他手中还提着一个油布袋,那自然是世判官钱君仁的首级了。

  凌君毅一直奔到马车前面,把油布袋往地上一掷,朝铁氏夫人拜倒地上,双目之中,忍不住下泪来,说道:“娘,孩儿总算替爹、替黑龙会的诸位前辈报了血仇。”铁氏夫夫含泪点头道:“好孩子起来!娘都知道了,你不愧是凌长风的儿子,也对得起你外公了,走,咱们该走了。”牡丹移动了一下身子,含情脉脉地道:“你快上车来吧。”丁峤提起油布包,进了车厢。

  凌君毅没有多说,跨上车子。丁峤熟练地放下了车帘,凌空扬起皮鞭,发出“劈拍”的脆响,两匹马立时洒开四蹄,拖着篷车,开始上路。接着乔装布贩的温一峰、温一峤,也跨上了骡子,潜龙祝文华则赶着另一辆车。他们走了不过三里来路,老远就发现前面的大路上,静静地坐着五个身穿红衣的老僧。他们不言不动,对驰来的辘辘车声恍如不闻!双辔马车行驶自然极快,转眼之间,便已驶近。

  丁峤早就有了准备,相距还有三数丈远,就一带缰绳,刹位了车行的速度。两匹马登时响起希聿聿的长鸣,车轮滑行了丈许远近,才行停住。祝文华与前面隔着有十丈远,看着也停下了车。铁氏夫夫和声问道:“丁老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丁峤回过身子,说道:“回老太,是几个僧人挡着大路。”口中说着,一面低低的道:“好像路数有些不对。”双方相距,少说也有三丈来远,丁峤后面这句话,声音说得极轻。只听五个红衣老僧中,一人缓缓说道:“路数没有不对,老僧只是找一个人来的。”牡丹倏地站起,掀开了些车帘,说道:“老师父,咱们是女之辈,赶着进关,你们不要找错了人?”为首的红衣老僧道:“老衲岂会找错人?你们车中,不是有一位姓凌小施主么?”极明显,他们是冲着凌君毅来的。

  铁氏夫人不觉皱了皱眉,轻声道:“这五人,像是喇嘛。”为首的红衣老僧道:“善哉,善哉,老夫人说对了。”凌君毅道:“娘,他们既然指名要找孩儿,孩儿下去问问。”壮丹道:“人家来者不善,你可小心。”方如苹道:“我也下去。”铁氏夫人把她拉住,说道:“毅儿下去问问可以,你别下去了。”凌君毅跨下车厢,只见五个红衣喇嘛,各布一个方位,瞑目跌坐,围成一圈,几乎布了两丈方圆,当下拱拱手道:“五位老师父要找在下,不知有何赐教。”为首红衣喇嘛双目微睁,合掌当,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就是凌君毅么?”凌君毅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红衣老僧徐徐说道:“老衲有件事,要向小施主请教。”凌君毅道:“不敢。”红衣老僧道:“老衲有一个小徒,法名巴图,可是死在小施主手下?”凌君毅听得心头猛然一震,红衣喇嘛巴图是死在他姨母太上手下,但姨母已死,自是说不得,只好把这档事揽下来了。心念一动,凌君毅点头道:“不错,令高徒是黑龙会护法,在下找韩占魁为先父报仇,和令高徒动手,丧在在下剑下。”红衣老僧毫无怒之,点点头道:“老衲风闻小施主艺出反手如来门下,老衲也久闻反手如来之名、数十年来,一直缘铿一面。小施主能把小徒杀死,足见武功剑术不同凡响,老衲师兄弟颇一瞻小施主的剑术,小施主意下如何?”他明明要替他徒弟报仇,却说要一瞻凌君毅的剑术。凌君毅心头暗暗一惊,这五个红衣喇嘛,原来还是巴图的师父、师叔。巴图的武功,他亲眼见过,不在太上之下,这五个红衣老僧,是巴图的师父一辈,任何一人,自然比巴图要强得多。

  为首红衣老僧没待凌君毅开口,接道:“老衲也风闻小施主擅“飞龙三剑”善于飞龙刺击。老衲师兄弟五人,就坐在原位上,决不稍动,小施主只要能飞出咱们这个圈子之外,老衲就认输了。这就奇了,他好像明明知道凌君毅“飞龙三剑”能腾空飞翔,又说他们五人都坐着不动,如何动手?而且凌君毅只要一式“神龙出云”就可凌空飞出他们的圈子,何以会说飞出他们的圈子,他就认输?

  牡丹忍不住一跃而出,站到凌君毅身边,说道:“老师父之意,是要五人一齐动手,那么我们两人联手,总可以吧?”红衣老僧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女施主最好退出去。”凌君毅已经看出这五个红衣老僧非同小可,他们按五行方位而坐,也许是什么厉害剑阵,自己学会“飞龙九式”或者还可应付,但牡丹只会三招剑法,只怕决难自保,这就说道:“这位师父只是要伸量伸量我的剑法,你确然是退出去的好。”说话之时,暗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学会了重真人九招剑法,纵然不胜,也许尚可自保,但有你在身边,反而会施展不开手脚。”这时蹄声得得,祝文华等人,也已赶到。唐文卿、温婉君一眼瞧到凌君毅、牡丹两人,并肩站在五个红衣老僧中间,她们几乎连跃下马背都来不及,两人不约而同地身形一扭,从马鞍上凌空飞起,落到了凌君毅身边。温婉君娇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想挡路?这不简单,小妹来打发他们就是了。”凌君毅连忙摇手制止,说道:“婉妹不可鲁莽!你们快退出去。”铁氏夫人坐在车中,倒是十分沉着,开口道:“毅儿说得不错,你们退出来,好让毅儿专心一意的向这几位老师父领教。”她一手牵着方如苹的手,不然,方如苹也会飞身出去。牡丹、唐文卿、温婉君听铁氏夫人这么说了,只得一齐退出。

  为首红衣老僧淡然一笑,道:“小施主请准备了。”凌君毅自然不敢大意,伸手从身边取出了巨阙剑。这时五个红衣老僧也各自从身边取出了一柄长约两尺、似剑非剑的奇形兵刃来!这种兵刃,武林中简直从未见过,那是喇嘛使用的降魔法器,叫做“嘎章嘎”形状似剑,剑柄处,金线镂花,镶以宝石,装饰极为精美,剑身长仅一尺,金光灿然,似极锋利,剑尖部分,是一个突出的圆锥,尖锐多棱,状若蛇头。

  却说五个红衣僧取出“嘎章嘎”竖立当,依然盘膝跌坐,闭目垂帘,不言不动,根本不像和人动手的摸样,但凌君毅站在他们中间,已然看出五个红衣老憎正在把全身功力,凝聚到手中的奇形兵器之上。他们纵然尚未出手,但一支奇形兵刃上,都已有一股人的杀气,正在逐渐加强,从兵刃中散发出来。这种强烈的杀气,就已使人有凛烈的感受。他知道这一战,应是非同小可,自己能否挡得住这五名顶尖高手的合力一击,实在连一丝把握都没有。他既不知对方这是什么兵刃,更不知对方要如何出手,古人说得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连对方一点虚实都不知道。哪能谈得到防备?他只能静静地站在中间,以不变应万变。

  这样足足过了半盏热茶工夫,双方还是一无动静,只听为首的红衣老僧徐徐地说道:“小施主小心了。”喝声出口,他竖立前的“嘎章嘎”轻轻一颤,就有一缕气流,而出,劲急如矢,直指凌君毅眉心。

  凌君毅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是剑罡。”他并不怠慢,右手短剑一挥,击出去。他这一挥,寒芒如电,下就挡住了为首红衣老憎的剑罡!但就在为首的红衣老僧出手之际,围坐在四周的四个红衣老僧,也同时出手。但听四声“嗤”“嗤”细响,四缕剑气,从他们当直竖的“嘎章嘎”中透而出,直向凌君毅集中来,没有耀目光芒,也没有纵横剑影,只有五缕极细冷森寒之气!四周的人,除了只听几声极轻微的刺空之声,丝毫看不出异样。

  五个红衣老僧依然盘膝而坐,一动末动,所不同的,只是他们本来闭目垂帘,如今双目炯炯,紧紧注视着当直竖的奇形兵器的尖锥之上,而尖锥却斜斜向外,指着凌君毅,如此而已!但凝立在中央的凌君毅的感受,却不同了。他发觉五个红衣老僧发出来的五缕剑气,有如五道迅雷惊霆,冲击之力愈来愈强,他把一柄短剑,上下左右,回环飞舞,紧紧护住全身,每一剑,都布了真气,绕身一丈之内,剑光缭绕,剑风嘶嘶有声,才算勉强把五道剑气挡住。这在旁人看来,忍不住暗暗纳罕,五个老僧,既末出手攻击,他何以一个人把剑舞得如此急骤?当然,铁夫人、温一峰、祝文华和牡丹几人,已经约略看出一些端倪,五个红衣老僧虽然坐着没动,他们可能正在向凌君毅攻击,不然他不会一个人在场中舞剑的。但他们也只是猜想罢了,如果五个红衣喇嘛真的在围攻凌君毅的话,像这样至高无上、不动形的比拚,旁人也不进手去。五股剑气,在不断的加强,不断的冲击,在凌君毅的四周,织成一片剑网,但这是无形的。

  凌君毅直竖当、气、神同时一敛,集中在剑身之上,依照第一个坐式,缓缓盘膝坐下。说来奇怪,本来他全力挥剑愈来愈觉沉重的五道剑气,这一依式坐下之后,压力顿然减轻。那五个红衣老僧正在尽力催动剑气,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间,只觉凌君毅护身剑气,突然增强,自己等人发出的剑气,到他身前三尺光景,便即停住,再也攻不进去。要知他们每一个人全力催动剑气,目光只是注视在“嘎章嘎”的尖锥之上,不能稍有分心,是以并未看到凌君毅已在中间盘膝坐下。

  凌君毅本来已把重真人遗留的前面九个剑式,练得极为纯,这十二式剑式最后三式虽是坐式,但自有贯通之处,只是他并未领悟而已。此时按照第一个坐式,才一坐下,顿觉心有所悟,身外压力,也骤然减轻,便知道三个坐式,实是剑术中的无上法门。一时更是手捧短剑,澄心一志,照着第二个坐式做去,这一刹那,但觉身心空明,豁然贯通,不知不觉间,神与剑合,剑与心通,一下已经做到了第三个坐式,呼吸之间,气弥**,身外五道剑气,忽然消失无形。耳中只听方如苹的声音“咦”一声道:“这五个红衣喇嘛怎么啦?”凌君毅心中觉得奇怪,缓缓了口气,睁开眼来,但见五个红衣老僧竟然无声无息地倒卧地上已经气绝多时。唐文卿、牡丹、温婉君三位姑娘,一脸俱是惊诧神色,不约而同地飞擦过来,关切而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凌君毅一跃而起,收起宝剑,说道:“谢谢你们,我总算托天之幸,逃过了一劫,这五个红衣喇嘛使的竟是五行剑罡。”方如苹跟着一下窜出车厢,问道:“大哥,什么叫五行剑罡?”凌君毅还未开口,忽然回头东望,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有人来了。”方如苹跟着回过头去,问道:“在哪里?”话声未落,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一会工夫已到众人面前。

  马上骑士,骑术相当高明,一下勒住马头,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个信封,神色恭敬,走到凌君毅面前,躬身道:“小人奉傅公子之命,特地送书信来的,请公子收拆。”说完,双手递上书信。凌君毅接过书信,只觉得这汉子好像哪里见过,十分面善,那汉子没待凌君毅问话,迅快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凌君毅望着他后影,突然想起他就是昨晚二更守在及第坊给自己送信的人。急忙低头看去,信封上写着一笔娟秀的字迹:“面呈凌公子亲启”

  撕开封口,了同张信笺,鼻中隐隐闻到一股幽香,只见上面写道:“书奉凌公子君毅阁下:妹系出天青,艺承雪山,风以孤芳自傲,天下男子无当意者,乃在黑龙潭畔,邂逅遇君,龙飞凤舞,受挫剑下,始知芸芸众生中,果有祥麟,使妾止水之心,顿生微波。惟妾与君,势成敌对,嗒然而退,绵绵此心,能不快快?及知君有热河之行,乃以傅格非之名,缔逆旅,杯酒联,足慰平生。两投字柬,聊报知音,亦妾唯一能为君效劳者,然此举实有背宗族,有愧中心,此函入君之目,妾已遁迹西山,长与青灯红鱼为伴矣,诸惟珍摄。水轻盈捡衽再拜。”凌君毅双手拿着笔笺,不为之出神。是水轻盈!她就是傅格非,也就是福邸的格格…那晚在行宫中替自己引开追兵的白衣书生,她是一个奇女子,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大家看他拿着信笺,如痴如呆的模样,也凑着过来,等看完这封信,也不为之唏嘘不已。

  牡丹突然道:“弟弟,你别伤心,大不了我陪你走一趟。”凌君毅蓦然回首:“姐姐,你的意思是…”铁氏夫人突然话道:“毅儿,牡丹说得不错,这水轻盈姑娘,确是一个痴情女子,娘不反对。”凌君毅点头道:“谢谢娘。”铁氏夫人道:“咱们现在先赶到离此最近的镇上,然后再行商议。”一行人于是重又上车赶路,渐渐东去…第四部“第卅二章”花好月圆“第卅二章”花好月圆凌君毅一群人在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住了下来,因为水轻盈的事情,凌君毅有些意兴阑珊,吃过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上,望着顶发呆。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门没拴。”凌君毅头也没转,仍旧望着顶。

  “吱呀”一声,门开了,听声音也知道是两个人,一阵香风袭来,凌君毅知道必定是牡丹她们之中的,所以也没在意,仍旧一动也没动。一个人走到边坐了下来,凌君毅一瞧,是方如苹。方如苹笑的道:“大哥,别发愁了,明天让牡丹姐姐陪你走一趟西山,牡丹姐已经打了包票,怎么样也会让水姑娘回心转意,你就别闷闷不乐了。快坐起来,你看谁来了?”凌君毅坐起来一瞧,原来是面含羞的祝雅琴,忙道:“原来是祝姑娘,快请坐。”“什么祝姑娘,快叫姐。”方如苹娇嗔道。

  “琴姐姐。”凌君毅嘴到很甜。

  “弟弟…”祝雅琴还是有些害羞。

  “咯咯…”方如苹笑了起来:“表姐,你还害什么羞啊?”祝雅琴瞟了方如苹一眼道:“你这个野丫头,谁像你?”“咯咯,表姐,这可是你赶我走啊,那我可走了。”方如苹笑道。

  “表妹,别走嘛。”祝雅琴慌忙拉住了方如苹。

  凌君毅看得奇怪:“苹妹,你们表姐妹是怎么啦?”听凌君毅如此一问,祝雅琴更是羞得脸通红,抬不起头来,方如苹则是“咯咯”笑个不停,笑了好久才停下来,望着凌君毅笑道:“大哥,姐妹们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所以呢,让表姐今夜来陪你,但是她硬要拉着我一起来。现在知道了吧,你在这么愁眉苦脸,表姐可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答应。”凌君毅这才恍然,知道这是众女的好意,方如苹更不迟疑,拿来酒斟了两杯,递给凌君毅和祝雅琴道:“表姐,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虽然不是正式的成亲大礼,但也要喝一杯合卺酒。”祝雅琴是羞的脸通红,凌君毅可是老手了,两人喝过酒,方如苹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表姐,大哥,**一刻值千金。”祝雅琴悄声道:“表妹,我有些害怕,你先来嘛。”方如苹笑了笑道:“表姐,你真是的,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先给大哥热热身。”凌君毅自然知道这个热身的含意,最近也是好久未近女,自己也是十分的需要。祝雅琴是头一次,自然难以足,有了方如苹一旁助阵,自然要好得多。

  转眼之间,方如苹只剩下了睡袍,原来她只在睡袍外面又罩了件衣服。凌君毅回转头,看到方如苹此时的穿着不令他心神一。但见方如苹穿上一身系鲜紫的睡袍,而如经丝的睡袍是真空的,丰腴白的**若隐若现,着一对坚翘的雪白峰。高凸翘的**,在她走动时一抖一抖的出令人窒息的美香火。苗条玲珑的曲线,婀娜多姿,尤其她下体穿着一条小巧的亵。凌君毅看得出神,腹中正有如一团烈火燃烧着。

  方如苹看那凌君毅的双眼,直往自己神秘的地方瞧,一股喜悦的直冲心头,双眸也往凌君毅的裆瞧去。那张白的俏丽脸蛋,染着浅浅地红晕,使得她原本感的脸庞,这时更显得妩媚动人。她已斜卧在凌君毅的软上,右手肘撑着身子,手掌轻托着粉腮,一双媚眼斜勾着凌君毅,小嘴边含着无限的意。左手故意将起,出两条白皙浑圆修长的粉腿,姿态人。

  凌君毅只觉心头火起,自己就把身上的衣服,子迅速的光,全身一丝不挂的站在她的面前。充活力的健壮体格呈现在方如苹的眼前,不使她睁大美目,小嘴微张轻呼出声,粉脸通红,娇羞不已。一瞬之间,方如苹的睡袍和亵已被凌君毅下。方如苹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的**有着美妙的曲线。人的**高着,顶着一粒葡萄透般的**。下面是平滑的小腹,在那既丰又白的大腿界处,茸茸的乌黑丛生,三块微突的,中间一条**,真是美妙无比。

  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身躺在自己面前,凌君毅一刻也不能等待了。他连忙伏下身,健壮的身体便在方如苹那柔软光滑女姓的**上。这时他的嘴已凑向方如苹前那两个球,张开便将鲜红的**含住,用力的着,含着。这样用舌头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着。一手把另一边的**抓住,大力按了下去,在白上,便是一阵的,手指更在她的**,捏捏。方如苹慾念地,**不安的挪动一下,表示抗拒,可是却引得凌君毅慾火上涨,嘴里含着**得更起劲,按住**的手,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的挑逗,使得方如苹十分难耐。

  “唔…哼…嗯…嗯…嗯…”方如苹只觉浑身酸难耐,前那对**,似麻非麻,似,一阵全身酸,深入骨子里的酥麻,她享受着这滋味,只陶醉的咬紧牙,鼻息急,任凌君毅玩自己美丽的**。

  “大哥…我…嗯…哼…别…别…别…唔…妹…妹的**…好…哼…”方如苹经过他一阵的挑逗后,已紧紧抱着凌君毅轻呼着。

  凌君毅知道她已情难抑了,于是他忙将右手滑下,穿过光滑的小腹,茸茸的乌黑丛林,向方如苹人的桃源口探去。只觉她的**外有着几软柔柔的,两片肥的**已硬涨着,中间一条深深的**早已水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黏黏的。突然,凌君毅用手指往中一,便在滑的**中,扣扣挖挖,旋转不停,逗得**壁的已收缩,痉挛的反应着。

  方如苹心如小鹿跳,面通红,浑身白已轻抖着,口中**着:“大哥…别扣了…嗯…哼…妹…妹给你…唔…不…不要挖了…**…哼…”在柔人的**上,凌君毅早已意,心神幌不已。现在方如苹的**声,使得他更是按耐不住了。他连忙跳下,立在边,两手抓住方如苹的小腿,将那两条浑圆的粉腿,抬得高高的,早已硬直翘的大宝贝便到方如苹的水的**口上。他两腿下蹲,股往前一,大宝贝用力的往**里面狠。“噗滋”一声的,两人的器官接触在一起了。

  “啊…痛呀…大哥…你…轻点…喔…喔…”方如苹的**毕竟也才被凌君毅干过几回,而且也是许久荒芜了,何况凌君毅如今的宝贝因为练“奇神功”的关系,更加大。方如苹的**被大宝贝一,早就痛得全身一震,紧闭着双眼眸,皱着秀眉,银牙紧咬的轻呼起来。

  “大哥…喔…你的大宝贝…太…太…啊…啊…”凌君毅感到**被小**夹得死紧,柔无比的**是如此的人,他停顿一会,知道方如苹已经逐渐适应了。他忙丢开方如苹的**,转而抱住了她浑圆肥股再用力前,拚命的大宝贝便狠心的尽入,正中子颈。

  “啊…大哥…你…啊…啊…”大宝贝一旦进去,凌君毅便是一阵的狠狂送。鲜红的,被大的宝贝挤得翻出陷入不已,软绵绵的花心更是被大宝贝已撞得颤抖不停。窄小的**仍然受到他的狠猛干,**口的**不停的出,在**的四周。

  方如苹已体会出送的滋味,双手紧抱着凌君毅,娇呼着。凌君毅经过一阵的狠之后,心中的慾火舒解不少。听到方如苹已渐感舒适的娇呼声,抬头看她美目半闭,嘴角带的含笑着,那陶醉的模样实在人,他情不自的,低下头亲吻着她。而方如苹也两条粉臂紧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反应着,那张红的小嘴大张,让凌君毅的舌头恣意地在她的口中狂卷。

  凌君毅的两手也分握着方如苹的两只坚肥翘的**,轻的抚捏着。股不再动,大宝贝在水汪汪的小**里,**深抵着花心,便是一阵的旋转,磨擦。方如苹被他上下的挑逗,情慾再次的高涨。尤其片深处的子颈,被大**转磨得,整个**有说不出的搔

  “嗯…大哥…妹的**好…快…快用你的大宝贝…给我…舒服…快…哼…快…妹…妹要你的特大号宝贝…”方如苹浑身酸不已,口中随着心的漾,叫喊得很不像话,一旁的祝雅琴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但是,这些**声,在凌君毅的耳中听起来,却是很大的鼓舞。凌君毅面出得意之,气贯丹田,那涨得发红的宝贝,更着直直的。他双手再次抱起方如苹丰股,开始直起直落狂了起来,每一下都直顶着花心。方如苹紧紧搂住他的背脊,紧窄的**内含着大宝贝,配合着他**的起落,摇晃着纤,大股也款款的送着。

  “嗯…嗯…美死了…好…真好…君哥哥…大哥…喔…你的大宝贝…使妹…嗯…美极了…唔…”“哎唷…嗯…好哥哥…用力…再用力…啊…美死我了…哦…好酸啊…嗯…快活死了…”凌君毅感到他的心在狂跳,方如苹的**声,使他浑身发热。他抱着她的股,双手不停的抚摸,大宝贝进出的更快了。方如苹全身舒畅极了,尤其**内有大宝贝的,更觉无比充实舒服。她秀发散,双手紧抱着他,粉脸深埋在枕头里,脸涨红,银牙紧咬着枕头角,柳猛扭,股高高的抛送,使得水潺潺的**更加的凸出。**口的水就如泉水般,一股股的涌了出来淋浸着凌君毅的大宝贝,得凌君毅万分的舒服。凌君毅**的更加疯狂,大宝贝在**内左右狂,撞来撞去,方如苹的花心,被大**磨擦得酥麻入骨。

  “哎唷…我的**…啊…妹妹全身酥…酥软了…喔…哦…麻麻的…哎呀…水出来了…唔…哥…你的大宝贝…真会…**…舒服死了…啊…啊…”凌君毅见她的水愈愈多,**里更加的润温暖。于是,他毫无忌惮的一起一落,宝贝如入无人之地似的干进她的**。

  “啊…啊…妹…你的小…**…真美…又紧凑…又润…大宝贝干起来…真舒服…”方如苹已达慾的**颠峰,小嘴轻着:“嗯…嗯…真痛快…美死了…再用力…唔…哥哥…我爱死你的…大宝贝…嗯…美死小**了…”凌君毅已到最后关头,宝贝不停的狂捣着方如苹多汁的**,方如苹两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身,股款款的向上凑。**里直着**,大**一进一出,滋滋作响。他们两人尽情的绵,宝贝和**密切的摇摆,起落,真是无边。

  “哎…哎…哥哥…嗯…快…**…舒服死了…唔…我快要美上天了…嗯…大哥…快穿我…死**…快…”凌君毅听到她的叫,不由得慾火更加爆涨。双手将她的两条粉腿扛在肩上,两手紧按着肥涨无比的**,不停的重狂捏,口气,宝贝奋力的送,狠狠的在方如苹的**中…方如苹似乎丝毫不感觉到痛,双手抱着他的股,用力的往下按。双腿举得很高不停的踢着,丰肥的股用力往上凑,动作十分烈,粉脸已呈现出飘飘仙的挚,口里娇哼着:“啊…大哥…你的…大宝贝…好啊…唔…干死**了…唔…美…美死了…唔…”“哎呀…妹妹…从没…这么舒服…的滋味…哦…哦…我要死了…我快忍…忍不住…了…”“啊…啊…”方如苹拚命的摇股,花心不住舒自子而出。她最后这阵要命的挣扎,使得凌君毅有种难以形容的快。大宝贝好像被**紧紧的住,花心似张小嘴在**上轻咬,轻着。凌君毅忍不住一阵快传遍全身,把宝贝再用力地**几下…“喔…喔…妹…喔…”他的宝贝一抖一抖的出了,两人都感到无比的舒服、足。

  休息一会,方如苹爬起来,将面通红的祝雅琴推进凌君毅的怀中,只见祝雅琴柳眉星眸,瑶鼻樱口,并有一阵如兰似麝的少女体香入鼻。凌君毅手掌抚摸祝雅琴的下巴,感觉肤如凝脂,同时吻向红,只觉嘴触及之处温软香滑,说不出的受用。

  凌君毅的左手已隔衣抚上双峰,由于练武的缘故,祝雅琴的双峰是格外的拔,触手之处弹十足,凌君毅急急解开祝雅琴的前绳结,只见淡蓝色肚兜下双峰微颤,等不及的左手已由肚兜下探入,握住祝雅琴的右,掌中有如棉团,又如一只成的水桃。

  凌君毅只觉下体热气下窜,那话儿已然直立,恨不得一为快。但他明白,必须挑起祝雅琴的慾才有趣。用嘴轻轻将肚兜扯下,傲人的双峰顿立在空气中,雪白的趐美丽而骄傲,峰顶一颗红樱桃人之极。凌君毅舌尖轻,祝雅琴只觉一阵电从**窜向下体又窜向四肢,幸福的眼泪悄悄出那美的令人心颤的双眸。自己苦守了二十年的贞洁终于要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儿,随着凌君毅双手不停的爱抚,还有那灵活的舌尖的攻击,一丝快由心底涌出,**渐渐发硬,由此带来的是更加感。二十岁是一个女人成的年龄,青春活力在体内已经蓄积了太久,只要一个开关打开,就会尽情奔涌。雪白的小腹有如冲板般光滑,君弟弟的手抚摸过平原,正在解自己的带。哇!终于解开了,凌君毅手向下探索,触手之处是一片细草地,尽管子还没下,但凌君毅的手还是义无反顾的向下摸去。

  凌君毅摸到一条细细的裂,有些,手指再向下,触到两片柔软的贝。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迅速将祝雅琴的丝绸长扯下,一条薄绫的淡粉展现在眼前,上面绣了一只娇小的凤凰。凌君毅再不迟疑,又将亵下,祝雅琴成、健美、雪白的**完全出来,祝雅琴羞怯得闭上双眸,浑身微微颤栗。凌君毅用他灵活老练的舌头,梳遍祝雅琴的雪白的**。

  祝雅琴已经被挑动情慾,此时更加不能自己,娇慵无力的藕臂圈住凌君毅的脖颈,凌君毅只觉两团绵软的东西顶在自己前,不由得吻上祝雅琴的双。刹那间温暖如的感觉涌上两人的心头,凌君毅着祝雅琴的娇羞的香舌,觉得祝雅琴的舌尖分泌出阵阵津,电由两人的双向全身。凌君毅有力的双手用力*着祝雅琴的圣洁的处*女双峰,祝雅琴只觉双峰膨,尤其是**,雪白的**首次经历爱的洗礼,充了快乐,不停的弹跳,梨形的**顶部是鄢红的晕,鲜红的**立着。凌君毅着这人间极品,心中快乐无法形容,祝雅琴那成的身体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让他喜不自

  祝雅琴突然感到浑身一阵燥热,下体一阵热涌出。凌君毅也感觉到了祝雅琴身体的变化,俯身观看,只见芳草地涌现出一串晶莹的珠,分开的大**,两片赤贝紧夹着一个让人疯狂的小仙女,轻轻一触,就会引起祝雅琴的颤栗,两片小**紧守着少女最后一道防线。

  凌君毅掏出自己的玉杵,如儿臂,让祝雅琴芳心怕怕。凌君毅用玉杵拨开大小**,抵在小仙女上,用小仙女的**不断润滑,使玉杵摩擦蒂。祝雅琴只觉一阵阵冲动由小仙女传遍全身,有如水,一又一,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不住想从喉咙中发出呻。祝雅琴心中有些害怕,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啊,凌君毅的本钱这么雄厚,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否容下。小仙女激动得一次次的颤抖,雪白的小腹下端是细细的芳草地,再向下是窄窄的浅沟,玉杵就在浅沟上来回摩擦,有时**的大沟刮到小仙女,引得一股股**出来,顺着光滑的大腿人的雪白的部。

  凌君毅说:“琴姐,我的宝贝涨得难受,好想进到里面去。”祝雅琴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说:“你要珍惜姐姐啊。”祝雅琴用手分开两片濡濡的小**,让乒乓球大小的**对准密,凌君毅的宝贝慢慢的进,已冲开小**的防守,进入了祝雅琴的,可是有一层薄膜顽强的在做最后的抵抗,凌君毅明白那是处*女的特徵,这一层防线是那么脆弱,但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它头破血

  “啊…啊…啊…”祝雅琴的快意的呻唤:“君弟,进来吧,进来吧,姐姐要你,啊…”“琴姐,我要进去了。”祝雅琴觉得凌君毅的宝贝迫着自己的处*女膜,一阵痛楚袭来,撕裂样的疼痛由下体传遍全身,不由得夹紧双腿:“痛…痛…君弟…”疼痛使得祝雅琴泣样的气。

  凌君毅感到宝贝渐渐突破琴姐宝贵的防线,好像捅破窗户纸一样,宝贝渐渐没入祝雅琴的**,但她的呼痛阻止了一为快的想法,凌君毅爱抚着祝雅琴高耸的双峰,亲吻着鲜红的双,心中的快乐无法言表:“是我把琴姐变成女人的,琴姐属于我,我会好好爱你的。”慢慢地,祝雅琴痛处渐渐减轻,代之而来的是酸麻、酥,祝雅琴娇细细的附在凌君毅的耳边说:“君弟,你可以动了。”凌君毅明白了,猛地将玉杵尽没入,这一下又、又狠,祝雅琴虽有思想准备,还是被得大叫,由于直捣花心,祝雅琴只觉电直入脑海,刹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时间彷佛静止了。良久,才长出一口气:“你死姐姐了…”凌君毅受到鼓舞,一阵猛烈的**。

  “啊…啊…被你干死了…啊…姐姐喜欢…啊…不要停…干我的**吧…”彷佛置身于暖洋洋的山谷看红昇起,又像被涨的海水推着,一波又一波的随波逐,不管飘向何方。这就是做女人的快乐,做女人真好。祝雅琴快活得无法形容,只好用不连贯的词语表达:“真好…来吧…君弟…使劲我…喔喔…受不了…不要了…啊啊…弟弟…死我吧…”这时候的祝雅琴全是语,哪有什么淑女风度,原来的文静、高雅的祝雅琴完全不见了,只见语连连。凌君毅也快乐的不得了,宝贝不停的做活运动,**刮着**的,甜美酣畅的感觉充着整个宝贝,继而传遍全身。

  在超大号宝贝的**下,祝雅琴渐渐达到**,宝贝在花心的摩擦使她花蕊不停收缩,一股股奔涌而出“啊啊…呜呜…弟弟…姐姐…不…行…了…啊…啊…”祝雅琴祝雅琴进入最快乐的小死状态,全身绷直,继而瘫软如泥。

  在祝雅琴的大叫声中,凌君毅感到祝雅琴的**壁不停的收紧,夹得玉杵舒适极了,一波一波的快进入脑海。最后猛烈而快速的又**了十余下,脊一麻,猛烈地入祝雅琴祝雅琴娇小的秘里。大量的入使花蕊受到更强烈得法刺,二人同时达到人生的顶峰。

  凌君毅看方如苹和祝雅琴都无力再战,于是搂着二女,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凌君毅从鸟叫声中醒来,又是一天的开始。转头一看,发现身边躺着方如苹和祝雅琴仍旧沉睡未醒。凌君毅看着方如苹清秀的脸庞,仍有着少女的稚气,谁能想像她昨晚那的表现呢?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方如苹丰的**仍大半暴在外边,雪白的肌肤,及肩的长发,掩不住那粉白的颈子。

  凌君毅轻轻掀开被子,仔仔细细欣赏方如苹的每一部份,不大不小的**。平坦无赘的小腹,接着映入眼帘的,是那神秘的溪谷,男人心中的最后乐土,稀疏的,粉红色的小**,凌君毅怎么都看不腻,只见小**有些润,凌君毅心中不,这小妮子在梦中竟也这么。此情此景,凌君毅的宝贝赫然已经昂然而立,登时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凌君毅吻着方如苹的脸庞,双手在她**上徘徊,时而*,时而画圈,更不时刺那山丘上的小樱桃,慢慢的,凌君毅嘴移往她的雪颈,肆无忌惮的

  “嗯…嗯…”方如苹或许感受到凌君毅的刺,口中发出哼声,这无疑是给凌君毅最大的鼓励。接着,凌君毅开始着她的**,不时用舌头刺尖端,手也移往她的花蕊,先是轻轻抚摸摩擦,之后轻轻拨开**,用手指开始挖*她的小突起。当然,凌君毅手已沾了她黏黏的**。

  “嗯…啊…嗯…啊…好…啊…”“啊…喔…啊…嗯…啊…哥…好舒服…啊…”“苹妹,你醒了啊?”“是啊,被你这样,谁还能睡的安稳?啊,大哥,你别停呀!人家才正舒服呢。”方如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凌君毅。

  “你醒来正好,也来为哥哥服务吧。”方如苹点点头,便翻身伏在上,将丰人的雪白股翘的高高的,凌君毅赶忙将已经硬的宝贝入她的,她登时发出足的呼声。

  “啊…再…再用力些…哥哥…啊…喔…”凌君毅运用力,使劲的**,而身子趴在方如苹的背上,感受她光滑的肌肤与微热的体温,而手则反覆*她的**与蒂。

  “啊…哥哥…喔…啊…喔…”方如苹的手紧紧抓着单,不断的呻,发出美妙的娇声。

  “啊…哥哥…我要丢了…喔…啊…”“苹妹,你出来吧,哥哥也要了。”凌君毅一大早,慾也不是十分的强烈,而且也不允许他们进行大刀阔斧的战斗,因为毕竟天已经亮了,住在客栈毕竟不如住在家里。

  “啊…喔…啊…不行了…啊…”凌君毅加快**的速度,感觉已经到了**的临界点了。

  “嗯…啊…啊…喔…”“啊…啊…”凌君毅浓浓的,全部进方如苹的**里,之后像了气一样贴在方如苹身上,两人都感到彼此甜蜜的息声,甚至凌君毅能感到她的心跳,淋漓的汗水滴在单上,真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时刻。

  “噗哧。”睡着的祝雅琴突然笑出声来:“我还以为地震呢,地动山摇的。”凌君毅和方如苹同时脸一红,方如苹娇嗔道:“表姐,你还说呢,人家帮你接下君哥哥,累得动不了了,你还在一旁笑话我,真是太没有良心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昨天让你一个人让君哥哥好好干干你,你就知道厉害了。”祝雅琴脸自然红了:“好表妹,姐姐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表姐昨天还真亏了你,要不然今天只怕下不了地,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些痛,君弟弟真是个暴君。”说着斜睨了凌君毅一眼。

  “琴姐,真的很痛么?”凌君毅忙体贴的问道。

  祝雅琴粲然一笑:“姐姐骗你的,只有一点点,不碍事。”转首笑道:“表妹,我们也该服侍大老爷起了,再不起来,她们肯定要笑话了。”方如苹道:“让她们笑话吧,我才不在乎。”口中虽然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和祝雅琴一起服侍凌君毅穿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西山“兰花庵”突然来了一男一女,自然不是别人,是牡丹和凌君毅两人。两人正朝“兰花庵”走去,突然从“兰花庵”旁边的小路上走来两个姑娘,四人一照面,凌君毅觉得两个小姑娘都有些面,那两个小姑娘也是瞪眼看着凌君毅和牡丹。突然左边一个小姑娘叫道:“你是凌少侠?”凌君毅点点头道:“正是在下,姑娘是…”“我是青儿,公子难道忘记了?这是红儿,少侠也见过。”青儿说道。

  凌君毅恍然大悟,傅格非身边的小书僮不就是眼前的青儿么?那个红儿,也确实见过,那是在破黑龙会的时候,当时水轻盈身边有四个侍女,这眼前的两人都是,难怪有些眼。牡丹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青儿姑娘,你们小姐呢?”红儿话道:“这位小姐可是百花帮的牡丹帮主?”牡丹微笑道:“百花帮已经解散,我也不再是帮主了。”青儿姑娘望着凌君毅道:“公子可是为小姐来的?”凌君毅点点头,问道:“水姑娘现在何处?”青儿和红儿姑娘闻得凌君毅问起,脸色都现凄,青儿道:“小姐执意要出家,但庵主还未同意给她落发,说是要让小姐再考虑几天。”说到这里,突然抬头对凌君毅道:“公子和牡丹小姐这次来的目的是…”凌君毅还未答话,牡丹姑娘已抢先道:“青儿姑娘和红儿姑娘,你们先告诉我,你们希望小姐出家吗?”青儿道:“我们当然不希望小姐年纪轻轻的就出家,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牡丹姑娘笑道:“那如果你们小姐嫁给凌公子呢?”红儿抢着道:“那感情好,我们都知道小姐喜欢凌公子,但是…”顿了一顿道:“但是小姐恐怕不会答应。”牡丹笑道:“那咱们打个赌,我有把握让你们小姐答应。”“真的?”青儿和红儿异口同声问道:“那当然好啦,我们愿意赌,但赌什么呢?”牡丹神秘一笑道:“赌什么咱们先不说,赢的一方可以要求输的一方做一件事情,当然是能做到的。”“好,我们赌。”凌君毅静立一旁,似乎没有牡丹那么乐观,闻言道:“你们小姐现在怎么样?”青儿道:“庵主刚跟小姐谈过,兰儿和绿儿陪着她。我们这就带两位去见小姐…”说着,和红儿一起带领凌君毅和牡丹进入“兰花庵”中。这“兰花庵”尼姑并不多,也是不允许普通百姓前来的,因此静悄悄的,显得十分冷清。

  青儿和红儿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僻静的庵房,青儿在门外道:“启禀小姐,凌少侠和牡丹姑娘来看望小姐。”“什么?”房内传来惊异的声音,接着是半晌沉默,然后传来水轻盈的声音:“小妹即将是出家人,凌公子和牡丹姑娘请回吧,谢谢两位来看望小妹,小妹在此祝两位百年好合,花好月圆。”“水姑娘,你为什么悭吝于见一面呢?”凌君毅忍不住问道。

  “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凌公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非常高兴了,怨只怨我们生不逢时,有缘无份。相见不如怀念,凌公子和牡丹姐姐还是请回吧,小妹在此会为两位早晚烧一柱香的,祈祷佛祖保佑你们的。”房内传来幽幽的声音。

  凌君毅无语以对,望望牡丹,牡丹不慌不忙的道:“妹妹既然不愿见君弟弟,姐姐也不敢勉强,那妹妹见见姐姐想必不妨吧,我有几句话对妹妹讲,讲完之后,任凭妹妹抉择,姐姐不再多言。”又是一阵沉默,水轻盈终于还是松口了:“好吧,既然牡丹姐姐这么说,小妹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姐姐进来说吧,绿儿、兰儿,你们先出去。”门开了,走出两个和红儿、青儿同样打扮的少女,牡丹则进了屋,又关上了门。凌君毅和四位侍女焦急的站在门外,想听一听里面说什么,但是奇怪得很,里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凌君毅略一思索,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几个侍女却想不通,兰儿问道:“凌公子,你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凌君毅悄声道:“她们在用“传音入密”交谈。”四女这才恍然。且不说牡丹和水轻盈在里面谈些什么,也无从知道她们谈些什么,外面的五人可等的是焦急万分,只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牡丹走了出来,面上没有表情,凌君毅刚想问她情况怎么样,牡丹只是朝他呶呶嘴,那意思是让他进去。凌君毅不知两人商谈结果怎么样,心中忐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庵房并不十分大,凌君毅一眼看了过去,只见水轻盈正坐在角落的上低头垂泪,人显得清瘦了不少。

  凌君毅心中一热,叫了一声:“水姑娘。”水轻盈没有理睬他。

  “水姑娘。”凌君毅走到了边,轻声叫道,水轻盈仍旧没有理他。

  凌君毅心中奇怪,已经走到了水轻盈的旁边:“水姑娘,你倒是说话啊。”“姑娘,姑娘,你就不会叫点别的。”坐着的水轻盈突然娇嗔道。

  凌君毅一愣,突然明白了,欣喜若狂的将水轻盈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向自己。水轻盈的脸上还是泪痕点点,凌君毅心中一痛,叫了声:“盈妹妹,你瘦了。”水轻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凌君毅的怀中,凌君毅拥着她,让她尽情的哭个痛快。许久,凌君毅才抬起水轻盈那带雨梨花似的娇靥,水轻盈感受到他眼眸中的火光,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凌君毅却突然低下头,去水轻盈脸上的泪珠。

  水轻盈浑身一震,急忙道:“脏。”“这是仙明珠,怎么会脏?”凌君毅继续自己的工作,他要吻干水轻盈脸上的泪痕。水轻盈羞红着脸,紧闭双眸,任由凌君毅为所为。终于,凌君毅吻上了那令人心动的樱桃小嘴,水轻盈只觉浑身一震,脑袋里面一阵空白,瘫软在凌君毅的怀中,只知道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凌君毅的脖子,由松而紧…终于,紧贴在一起的人儿分开了,水轻盈仍然躺在凌君毅的怀中,凌君毅帮她将微的鬓发整理好:“盈妹妹,跟我走吧,让我们忘记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再也不管什么汉人,旗人,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用管什么武林争斗或者什么朝廷的事,你说好不好?”“嗯,哥,我答应你。”水轻盈仰着脸,娇声答应。凌君毅忍不住手一紧,头一低,又吻住了那鲜红滴的小嘴…“好了,哥,你还没有亲够啊?牡丹姐姐和四个丫头还等着呢。”水轻盈气吁吁的推开凌君毅。

  凌君毅笑道:“这么人的小嘴,亲一辈子都亲不够啊。”“你的嘴可真甜,住那么多姑娘也就不足为奇了,难怪牡丹姐姐说你…”水轻盈突然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牡丹姐到底跟你都说了写什么?”凌君毅想明白。

  “我才不告诉你呢,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怎么能告诉你呢?别费劲了,咱们还是出去见她们吧。”水轻盈推了凌君毅一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庵门。

  “小姐,恭喜你。”青儿为首的四个丫头,向水轻盈道贺起来。

  “嗯,贫嘴。”水轻盈羞红了脸。

  “你们可别忘了赌约哟。”牡丹笑的向四女道,不知为什么,四女突然都羞红了脸。凌君毅看得奇怪,正要问什么赌约,突然一个女声传来。

  “恭喜水小姐,贫尼早知小姐尘缘未尽,不是我辈中人。”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尼姑和几个三十多岁的尼姑突然出现。

  水轻盈忙道:“小女子多谢庵主和几位师父。”凌君毅和牡丹等也见过礼。

  庵主望了望水轻盈,又望了望凌君毅道:“公子不愧是龙中人凤,难怪水小姐…,贫尼在此衷心祝愿凌公子和几位姑娘能合合美美,为武林添一段佳话。”“多谢庵主。”凌君毅和众女同时谢道。

  “贫尼本该留诸位吃过斋饭再走,但最近京城太,几位还要出城,因此不容在此久留,贫尼就此别过几位,他有缘,必能再见。”庵主对众人道。

  凌君毅和众女一听,都觉得这庵主必不平凡,目如神电,悉问题深刻。当下众人就此告辞,还好水轻盈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四个侍女各拿一个小包袱,一行七人火速出城往小镇上与铁老夫人会合,准备在小镇上休息一晚之后就赶回凌君毅家乡。

  当牡丹笑嘻嘻的将水轻盈和青儿、红儿、绿儿、兰儿五人推入凌君毅的房中时,凌君毅知道今晚又别想睡了。牡丹笑道:“君弟弟,盈妹妹为你差点出家,你不能不好好安慰她哟!至于四个丫头,那是她们要履行赌约,你就看着办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凌君毅这才明白四女在“兰花庵”听到赌约时,为什么会脸红。想到这儿,不由向四女望去,青儿四女见凌君毅望向她们,更加羞得无地自容,螓首低垂,只差挖个钻进去。凌君毅转向水轻盈,水轻盈正拿了桌上的酒壶,说道:“喝一点酒吧?”凌君毅点点头,接过酒杯,见那酒红,说道:“这是什么酒?”水轻盈道:“吐鲁番的葡萄酒。”凌君毅轻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饮琵琶马上催。”了两句诗,凌君毅默默摇头,举起酒杯,咕噜咕噜,把一杯葡萄酒喝了个乾净,水轻盈自己也喝了一杯。这么喝了几杯酒,凌君毅觉得浑身发热,微带醉意,再一看水轻盈,那雪白的脸庞透着嫣红,更显得娇了。只见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忽然手指稍微不稳,美酒倾了出来,红色的酒水洒在她的口,进了黄的衣料。水轻盈呆了一呆,拿着酒壶和杯子发愣。

  这时凌君毅饮尽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壶,水轻盈却忽然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腕,引他手掌到自己前。凌君毅望着她,瞧见她朦胧的眼神,不由得施劲了一下。丰的**盈掌心,感觉非常舒服。水轻盈的眉头蹙了一下,沾着残酒的红轻轻绽开,吐了口气。她抛开酒壶,投进了凌君毅怀里,轻声道:“我们上吧。”凌君毅把水轻盈抱到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轻薄的衣衫下,是件黄的肚兜,扯去它,白的**濡着汗水,直接呈现在凌君毅眼前。水轻盈也去了凌君毅的衣,望着那正逐渐坚硬起来的宝贝,出了羞涩的神气。她伸出双手,摸了摸高举的玉茎,双间好像叹了口气,脸上出盼望的神色来。

  凌君毅用力倒了水轻盈,首先摸着了她那对丰腴的**,大肆挤。水轻盈迷糊地呻几声,身体随之扭动,反应并不多大,脸上却已经红了起来。此刻凌君毅的宝贝顶在她的私处,随时可以入,夺取水轻盈的**。她感到火热的**抵在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使得水轻盈在兴奋之余,又多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却又企盼不已,极尝试。

  凌君毅到处抚摸水轻盈的**,也不由得亢奋了起来。水轻盈的身材十分傲人,那是不消说了,丰的**和股。此时的水轻盈微显醉态,肌肤白中带着红润,眼波醺然,双腿屈起,分开在两旁,**外芳草繁盛,**漫漫而出,加上阵阵轻,全身上下,尽是发,完全收敛不得。面对这成的**如此展风韵,凌君毅也不能久耐,单凭一双手来享受,当然决计不够。他从那对丰上撤回双手,将水轻盈本已开在两旁的美腿又分得更开,间做了一下活动,宝贝便在她的股沟间上下摩擦,拨着茂盛的,像在蘸取**一般。

  水轻盈轻呼一声,身子不为之颤抖,了口气,低声唤道:“哥…来吧…上了我吧…啊…啊…我受不了…忍不住了…”凌君毅身子一低,前冲,坚硬的宝贝突围而入,依照水轻盈的期望,进她那鲜红色的之间。水轻盈的身猛地向上一弹,大声叫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痛楚,眼角出了些许泪水。凌君毅入至,只略一停息,随即前后送,开始享用这暖的**。水轻盈疼得身渗汗,俏脸通红,却不再大声呼唤,只是苦闷地呻着,双手紧抓单,不断甩着头,凌乱的长发虚弱地摆动着。那硕大丰美的两摇晃不定,红褐色的头摆来摆去,看得凌君毅一阵目眩,热血涌,更加奋力进。两人的身体迅速碰撞,伴随着不绝耳于的啪啪声响,水轻盈的**也汹涌如,在一之间大肆外。她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娇媚了。

  剧烈的媾之中,凌君毅略一气,说道:“怎么样?”水轻盈双目含泪,神色却十分兴奋,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来…拜托…哥哥…尽量地来吧…我喜欢…”上的两人肢体,正是难分难解。水轻盈的身体,让凌君毅惊异地感到了强烈的快。他见惯了水轻盈美冷傲的姿态,却没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之中,竟也会如此放。现在的水轻盈,浑身**,散发出火热的慾。那丽的红不断吻着他,两腿夹着他的,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宝贝。而且,说出来的言语更是

  凌君毅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令水轻盈的纤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那细柔的身,衬出**和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人魅力。左一歪,右一扭,口的两团美随之颤动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的压力,猛烈的磨蹭。凌君毅抓住这对**,奋力、捏、,把宝贝上分担不了的快还诸水轻盈上。这么一来,她的姿态却又更是了。

  在狂的冲刺中,宝贝不断刺花心,已经使水轻盈的**声失控了。她的双手在凌君毅身上不断索求,抓着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道:“还要…唔…我还要啊…哥…你…啊啊…你干死我吧…让我就这样死吧…”终于,凌君毅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闭上眼睛,间一阵震动,将一股热入了水轻盈体内。水轻盈大叫一声,接着呜呜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泪水,双腿颤抖着紧紧夹住,**混着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凌君毅着气,拔出了宝贝。水轻盈已经瘫在上,犹自迷糊地呻个不停。她的**上,被凌君毅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是一塌糊涂,**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便是一阵浊,从被**得几外翻的两片间泛滥而出。她轻轻气,双眼朦胧地望着凌君毅,双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发言。

  凌君毅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我不行了,让几个丫头陪你。”凌君毅点点头,将她抱到一旁休息。

  凌君毅的下一个目标是青儿,青儿靠入他怀里,前两团刚发育好的软,在凌君毅膛上来回摩擦。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乘势将她的娇躯拥入怀里,由她的秀发,粉腮,作无声的亲吻。

  凌君毅紧紧搂着青儿,两片火热的嘴已印在她樱上,舌尖更向她的小嘴里伸展。彼此的舌尖,互相索着,搅动着,搅动得彼此心跳加剧,慾火如焚。层层热包围着她,使整个都溶化了。在凌君毅这**圣手的挑逗下,她完全溶化成为一滩清水。她全身不安的扭动着,如同风中飘曳的柳枝。

  凌君毅抱着娇懒无力的青儿,把她横放在上。凌君毅开始解除她的武装,女儿家的衣服,是件麻烦的事,钮扣层叠,不熟悉的人真会给闹个手忙脚,不过凌君毅可是轻车路,轻轻松松就褪去她全部的束缚。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虽然纤瘦娇小、却是玲珑有致的无瑕女体。盈盈立的双峰,在凌君毅把玩过的尺寸中,顶多算是小的,可是却极其可爱人。顺着她光滑的背脊,来到她滑润的双。虽然柔软,但是却又极有弹,顺着这个曼妙的曲线,凌君毅的手自然而然地滑进了她的玉门。

  手指触处彷佛是一团清凉的绸缎,凌君毅爱怜地在这团绸缎上,用凌君毅的食指轻轻地来回抚着。她的玉股好像花瓣一样地绽放了,凌君毅继续轻轻地环绕着这可爱的花瓣,本来清凉的花瓣渐渐被花润。凌君毅另一只手由下而上按抚在**峰,轻轻捏,便她浑身轻颤,银牙咬的吱吱作响,不由自主地呻出声道:“不要嘛,君哥哥。”凌君毅轻轻的用宝贝前端,在青儿的花瓣上慢慢摩擦。花很快地就沾上了凌君毅的宝贝,凌君毅把一沉,前端膨大的部分一下子突破阻碍,挤进她的玉门里面。青儿突然全身发抖,双眸微张,眉头深锁,张口大叫一声,双手抓,在凌君毅身上留下不少抓痕:“啊…哥哥…好痛…”凌君毅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实在太窄太浅,到半截就到头了,而且紧紧勒着凌君毅的宝贝,差点要勒折了。凌君毅连忙亲吻着她道:“青儿,稍微忍耐一下,一会就好了。”青儿咬牙点点头,凌君毅等了好一会,她的反应平静了下来,双手紧抓着凌君毅的肩头。凌君毅慢慢地动着宝贝,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当凌君毅缓缓退出的时候,她就舒张她紧皱的双眉;而当凌君毅进入的时候,她就发出叫声,紧紧抓着凌君毅的肩膀。凌君毅的宝贝在青儿的体内,感受着热的壁,不管是进是出,都紧紧地包围着凌君毅的宝贝,彷佛婴儿的小嘴,不断着。

  “啊…感觉好奇怪…哦…”“哥…好舒服…对…再用力一点…”“啊…哥哥…快一点…好舒服…”“哥…你的…宝贝好啊…得…青儿…的…有些…涨…喔…”凌君毅缓慢但坚定有力的把宝贝整入,直接到了她的子里面。再缓缓出来,再进去。青儿好像是用尽了力气,无力再动,只是放松了身体,任凌君毅施为。凌君毅加快了**的速度,忽然青儿搂住了凌君毅的,张开小嘴来却发不出声音,目光也开始涣散失神。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慌乱。她不停的开始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低

  “啊…哥…不行了…”终于,她到了极限,花大量涌出。凌君毅再用尽全力**了十多下,把滚烫的一股脑儿送入她体内的最深处。青儿用尽全身的力量到凌君毅的身上,搐着娇躯承受凌君毅的雨滋润。

  “好哥哥…”青儿紧抱着凌君毅,足的笑容,她灵巧的眼神述说着不尽的爱意,娇慵无力地靠在凌君毅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红儿缓缓的将深火红的衣裳,一件件的下,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火红的外衣缓缓落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珠圆玉润的双肩。既不是瘦可见骨,也不是脂厚丰,就是那么恰到好处。外衣褪下之后,只剩一件火红的亵衣,紧紧裹着红儿凹凸有致的身段,**部位尚可看见微凸的**。

  红儿动作虽慢,但终究有完的时候。最后凌君毅终于见到了红儿全的玉体,且不说别的,就说那对**吧。浑圆丰润,而且有着少女特有的坚,**上翘、微微发亮,晕是淡淡的粉红色,似乎散发着令人晕炫的光辉。小腹平整,**上长着些许细密而黑的,都向着中间生长,就像是在指引凌君毅的小弟弟,桃园口的宝所在。

  红儿终究是含苞待放的少女,她见凌君毅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飘移,便害羞的举起双手,一手遮**,一手遮**。凌君毅靠上前来,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幽幽淡淡的,似麝香而非麝香,似薰香而又不是薰香。红儿将身体挪上面,躺了下来。这一动香味更浓,凌君毅这才知道,原来是红儿身上的处子之香。凌君毅将鼻头移向红儿的掖下,用力的嗅了又嗅,得红儿得笑了出来。

  红儿笑道:“嘻…别闹了…嘻…死了啦…”凌君毅抬头看看红儿,这还是凌君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红儿。一副清秀的瓜子脸,有着一对细长而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下边接着小小的双。双虽小却是丰厚,透着红润的光泽。红儿见凌君毅如此看她,害羞的闭上眼睛。凌君毅见状,头一低,嘴巴便亲吻上红儿的眼睛。红儿更不敢张开眼了,脸在瞬间变得如扑胭脂般的红。凌君毅心中暗笑:“原来你也会害羞呀。”凌君毅决定来个最常见的“龙翻”姿势,即是女子面向上卧,男子伏趴其上。男子之股在女子两腿中间,女子**向上合宝贝,宝贝戳刺核,攻击**上部。宝贝入**时需“疏摇缓动”行“八浅二深”之法。此法因男子双手双膝弯曲支撑身体,望之似龙,故名曰“龙翻”凌君毅已经开始用手爱抚着红儿全身,一面闻红儿的处子馨香,一面用他的指头抚红儿的核。

  “嗯…啊…”红儿感的轻哼,忠实的反应着凌君毅的挑逗,凌君毅的宝贝不经挑逗,自己已经自动的整装待发了。凌君毅不再迟疑,提起真气,扶着宝贝,对准已经水潺潺的桃园口,缓缓的送进去。才送入一点点,只在口探了探头,便遇到了阻碍。那一层薄薄的门槛守卫,为她神圣的生命神殿,做最后的一点抵御,抵挡这如猛兽般的巨进入。不过,螳臂终究是无法档车的。那一点微薄的力量,又怎能挡住这庞然巨兽的攻击呢?凌君毅微一用力,下的巨已经滑过溃败的守卫,进到生命起源的殿堂。

  “啊…痛…”红儿疼得皱起眉头,双手在凌君毅背后抓下十道血痕。凌君毅了解红儿所受的苦,跟这十道血痕相比,直是天差地远。因此他一声不哼的,继续缓缓的送。

  渐渐的,红儿的眉头松开了,十指也不再抠着凌君毅的背。虽然仍有一丝丝的痛,但红儿已经渐渐可以感受到合的愉。那一丝痛楚,反而让她更能细细比较,体会出那一点珍贵的舒畅快。红儿的**更加的充血了,凌君毅的小弟弟被红儿的紧紧的夹挤着。凌君毅发觉红儿的**中,有着比别人更多的细褶子。在每次宝贝一进一出的时候,微微的刮着。

  凌君毅更用心的去刺红儿,更细心观察红儿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捕捉任何一个可以令红儿醉心的刺。“八浅二深”之法,适合初次的女子果然有道理。女方在一次次的等待宝贝的深入时,反而会提高每次深入时的快。每次都深入到底,反而会因为习惯于深入而减少乐趣。尤其是每次深入时,那种似乎已到底而未到的期待,更深深的起红儿的漏*点。

  “啊…嗯…哥…”“啊…不行了…”在凌君毅的细心照料、温柔的发下,红儿出了她的第一次

  凌君毅再次进攻,尚未消退的红儿在凌君毅一次次的**时,反应给凌君毅的是一次次的收缩,紧紧的束着凌君毅的宝贝。红儿再次攀上云层顶端,心欢喜的出最最富含真气的。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将那股蓄真气的,随同红儿的每次搐,一次次的入红儿的

  “啊…啊…啊…”随着凌君毅的入,红儿便也发出一声快乐的呼唤。

  解决了红儿,接着就是绿儿,绿儿很自觉的去了衣衫,圆鼓鼓的双峰上有两颗突起的**,下腹长着一丛浓密卷曲的黑色丛林,丰厚的大**紧密的合着,中间一条**,隐隐可见到一丝亮亮的体。凌君毅拨开绿儿的,用手指来回的摩挲。手指一下子一下子磨一下又,绿儿没多久就开始泌出滑润的。凌君毅想该是时候了,起身份开绿儿的双腿,将蓄势已久的长,对着已经微开的**慢慢推入。

  绿儿哼道:“嗯…啊…”微微撕裂的痛楚侵袭着绿儿:“慢…慢点,嗯…喔…”绿儿并不显得很疼。慢慢的,宝贝一点一点的进入,终于也到底了。凌君毅缓缓的出、进入、再出,慢慢的加快速度,直到绿儿不再喊疼,凌君毅开始大起大落。

  凌君毅张口咬住她一只高的**,连连的,由那**开始起,接着改用牙齿轻咬,每当绿儿被凌君毅一轻咬,她就全身颤抖不休。快一波一波从两人合处传出,绿儿舒服的求饶着。她架在凌君毅股上的两条腿更是用力紧紧的盘着,两手紧紧的拥抱着凌君毅。凌君毅见她这种吃不消的神态,心里发出胜利的微笑。股仍然用力的**,牙齿咬着她的**…“啊…死了…”绿儿长吁了口气,玉门如涨似的水泊泊而至。凌君毅的宝贝顶着她的蒂,又是一阵、磨。

  “哥…你别磨…我受不了了…”她的嘴叫个没停,身子是又扭摆又抖颤的,一身细无处不抖,玉**出如泉。

  凌君毅问着脸通红的她︰“绿儿,你舒服吗?”绿儿眼笑眉开的说︰“舒服,舒服死了…嗳哟,绿儿死在哥哥毅的下。”忽然,她全身起着强烈的颤抖,两只腿儿,一双手紧紧的圈住了凌君毅,两眼翻白,张大嘴着大气。凌君毅只觉得有一股火热热的粘,浇烫在他的**上,从她的子口一的冒出来,她是完了。

  绿儿**后,**又把凌君毅的**圈住了,一收一缩的,好像孩子吃似的着,包围着他火热的**。凌君毅再也忍不住这要命的舒畅了,连忙一阵狠干,在她还在收缩的子口,她经凌君毅的一浇,不又是欢呼:“啊…好烫…好美…”凌君毅在她的身上细细领着那份余味,好久好久,宝贝才去溜出她的口,水慢慢的溢了出来。

  第四部“第卅二章”花好月圆(完只剩下兰儿了,兰儿慢慢的去她一身淡紫的衣服,一身绝美的身躯也一点一点展出来。雪白的肌肤,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圆浑的**上点缀着两点粉红的**,正散发着人光彩。兰儿又将发髻打开,乌黑的头发就像飞瀑般散落开来,直垂到际,将刚刚才出的双峰又贴上黑雾。凌君毅忍不住要伸手去拨开黑雾,兰儿却双手抱护住,不给凌君毅得逞。

  凌君毅将目光往下移,来到了密林之处,只见黑而亮的疏落有致的散布在下腹部,在隐约之中仍可见到那一道溪谷。凌君毅鼻尖突然钻进了一丝幽静清香,淡淡的、柔腻的、清心的香味。凌君毅又仔细的闻了闻,发现这香味来自兰儿的,这小妮子已经忍耐不了了。

  由兰儿的情形,任谁都知道她已经动情了,凌君毅当然也知道。她羞涩而不安的遵循着她天生的本能,扭动着身躯,喉咙也发出如猫般而被压抑的呻声。凌君毅提起他那一,翻身慢慢的探入兰儿的花丛中央。

  “呜…嗯…呜…啊…痛…”兰儿峨眉紧蹙。

  凌君毅来回数次之后,兰儿眉峰渐舒,似乎不见有破瓜之痛。于是凌君毅让兰儿面向下俯伏,股高垫,头部向下。凌君毅跪在她的股后,双手抱扶着她的部,由后方入之后,直抵最深处。兰儿虽然娇羞不已,但还是羞怯的照做了。凌君毅在兰儿背后,览兰儿的圆肩、润背、细、丰,原来兰儿的背面也是如此人。凌君毅的双手尽情抚摸兰儿**、扣握细、抚擦核。在送进退之际,可以紧搂纤,狠力送,直达最底部。

  “啊…好羞人…隔…兰儿好舒服…”“哥…用力一点…”兰儿本能的摇摆部配合凌君毅的运动,使得**左右能受到更大的刺。运功中的凌君毅将动作减缓下来,兰儿却频频地摇动部,玩着凌君毅的下灵兽。凌君毅配合起兰儿,又再度加快**速度。凌君毅的宝贝似乎更见膨,两人都感到比先前更强烈的摩擦,伞缘在这样的刺下,传来如触电般的快

  “啊…不行了…”兰儿攀上了高峰,一如注。凌君毅又干了十多下,再也把持不住,将一股浓浓的入花丛的最深处,滋养这久旱的花丛。

  “啊…好烫…”两人相拥躺了好久,凌君毅才身退出,白色的汩汩的由兰儿的花丛出,中间夹杂着一丝鲜红。凌君毅搂过水轻盈,在五女的肢体当中沉沉睡去…半个月后,凌君毅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很低调的。新娘子却有八位:方如苹、唐文卿、温婉君、牡丹、玉兰、芍药、祝雅琴、水轻盈。至于其他众女,都自愿居妾婢身份,凌君毅只得随她们,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好好待她们,不都是一样嘛。

  这样一来,是妾的身份的计有:“玄衣罗刹”楚玉莹、明丽珠、梅花、菊花、玉梨、桃花、莲花、凤仙、紫薇、芙蓉、虞美人、玉蕊共十二人。而婢则有:四川唐门的小翠、小倩、小虹、小玉、兰、小梅、小蕙、夏莲,百花门中的、杏花、风、月、香、萍花·花、辛夷、茉莉、瑞香、杜鹃、蔷薇和二十名花女(包括茶花、丁香),以及小燕、小桃和水轻盈的侍女青儿、红儿、绿儿、兰儿,总共达四十六人之多。要是常人,要应付这么多妾,恐怕是不可能的,而对于现在已经练成“奇神功”的凌君毅来说,则是太轻松了。

  这是凌君毅成亲后的第五天晚上,今天晚上来陪凌君毅的是四个小娇娃,温婉君的侍女小燕,小桃,以及二十名花女中的两名:百合和桂花,这四人今天都是第一次,所以心头都有些紧张,只好凌君毅自己主动了。

  凌君毅搂住小桃,轻轻地按摩着她的香肩,摩挲着她的玉背,每个指尖都彷佛不经意地触点着她的道,一股股淡淡的暖意传遍了全身。小桃感觉好像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下,浑身舒适无比,她慢慢地闭上美目,享受着那份醉人的感觉。渐渐地,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凌君毅将手慢慢下移,轻轻覆上了她微的香。小桃的香圆润丰、弹十足。他的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地拿捏着她的香,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是时候了,凌君毅扳着她的香肩,轻轻地把她翻了过来,只轻轻一拉,她身上的衣物都乖乖地飞走了,小桃雪白晶莹的玉体完全暴在他的眼前。

  大小适中的**、平滑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微弯,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分,但加上隐约出来的花瓣,依然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凌君毅捉住她小巧的**,由上而下梳理着她美丽的**,充的软在他手下变幻着各种形状。小桃感到身体上传来无与伦比的冲击,她睁大了美目,眼前情景吓了她一跳。凌君毅**着身子半跪在前,他伏身在自己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间留连忘返。他的手正滑过自己的小腹,向下面摸去。她张开小嘴刚要喊,他的手一下子滑到她的**上,在她那娇的花瓣上捏了一下。她的一句“不要”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娇啼。

  “嗯…哼…”凌君毅的手分开她的花瓣,强行挤了进去。他用手指温柔地刮着她的核,在他技巧的爱抚下,小桃有了平生第一次**,花涌出,了凌君毅一手。凌君毅抬起她的双腿推到前,她的香完全抬离了,稀疏柔软的碧草在他的鼻下微微的飘摇,花瓣合得紧紧的,只现出一道沁晶莹珠的**。

  小桃那两团玲珑细小、微隆的呈粉红,娇滴,惹人怜爱。她的感官的刺愈发强烈,她不知不觉的岔开白的**,她的内起了阵阵搐,那白的**、浑圆的美,也不停的开合耸动,真是舒服到了极点。伴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快,她的体内突然涌出滚滚热*汁出,完全失了方向。凌君毅抓住她的双腿,分至最大,宝贝分开娇的花瓣,缓缓没入了早已充分润滑的**中。充实的感觉充盈着全身,她发出一声令人心的娇啼。

  “啊…痛…慢点…轻点…”慢慢地,凌君毅的壮宝贝刮过她**内壁的层层褶皱,也刮起了少女初的热情。她白腻修长的**盘在了他的间,不时发出动人心魄的**,热情似火地回应着。

  “嗯…哼…喔…啊…”“啊…好舒服…哥…再快一点…”“啊…快不行了…”凌君毅干得兴起,把她从上抱起来,将她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把她在墙上,宝贝一直到了她体内的最深处。小桃搂着他的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呻,承受着他猛烈的攻击。淋漓的香汗和如*汁飞溅涌出,墙上已了一大片。几下特别剧烈的**过后,小桃美丽的身躯绷得紧紧的,雪白的玉体一阵剧烈的搐,**的*汁了凌君毅的下身。

  “小桃…哥哥也来了…”受此感应,凌君毅虎吼一声,灼热的直入花心。她重重地抖动了一阵,软软的靠在了墙上。

  “啊…好烫…”凌君毅把她放到上,搂着她动人的娇躯,在她的粉背上轻柔地爱抚着。小桃闭上可爱的大眼睛,享受着情郎的温存。

  百合看了凌君毅和小桃的好,已经浑身发烫,按奈不住。凌君毅看着眼前的清新可爱的小姑娘,罗衫半解,雪肤玉肌,那又羞又急的动人神态令他慾火大炙,伸手把她抱到上。只见**着娇躯,含着意的小桃,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小桃对凌君毅嫣然一笑道︰“哥,咱们的小百合也是第一次呀,你可要温柔点呐。”说着下到一旁休息去了。

  百合蓦地清醒过来:“姐姐,不要走呀。”凌君毅温柔地搂住她的小蛮:“有哥哥陪你嘛。”凌君毅微微一笑,他的双臂一紧,低头深深地吻在百合红的小嘴上,轻轻浅吻了几次,他便将舌头伸进百合的嘴里,那种润的、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人罢不能。

  “嗯…”她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吻了一阵,两人好不容易分开来。

  “你…你欺负人家。”百合撒娇地说。尽管嘴上这么说,两只手却乖乖地绕过他的搂着,自己的小蛮还左右地轻轻摇摆着,十足讨人疼爱的样子。

  凌君毅强慾火:“百合,把衣服了吧。”“不嘛!人家会害羞的。”真是典型的娇娇女,撒起娇来真是可爱。凌君毅哪顾得了那么多,不理百合微弱的抗议,一边在她身上大施禄山之抓,一边去她多余的衣物。看着百合娇小玲珑的玉体,他的宝贝立刻直立了起来。真的是好美呀,他的眼睛舍不得放开眼前的美景。

  良久,百合娇嗔道:“死人!在干什么?你到底来不来啊?”说完脸羞得通红,连晶莹的小耳朵都红透了。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让人真想把你给吃下去。”“那你就吃啊,谁还怕你不成。”凌君毅依旧笑嘻嘻地没动:“百合的身体真美,哥哥得好好地欣赏一下。”百合听了更是羞不可仰:“不准你看。”她扑上前封吻住了他的双。**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他感到她的俏面一片通红,微抖的身体火辣辣的。

  丰柔软的双峰,在他的前,使他清楚的感到她那硬的**。而滴在大腿上的丝丝珠,他知道这小妮子的**已经渗了醉人的花。凌君毅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比起她不知所措的吻,他技巧的亲吻片刻就让她意。他的鼻中充了浓烈的少女体香,双手不自的分别攀上了鲜的处*女**,捏一番后,又沿着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弹力的娇小香

  百合口中发出了:“呵…呵…”的轻声,从花瓣中出了炽热的花,将微隆的双股上的柔柔细都沾了,留下了一颗颗晶莹的小珠。**一滴滴的滴下,落在他的大腿上。

  凌君毅的手指翻过香,从后面爬进了**如的细中。在她“嘤咛”的一声惊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处*女花瓣中。百合紧张得两条**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凌君毅岂会被这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难倒,他的指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已使毫无经验的百合,攀上了如醉如痴的**中。她的娇躯绷得硬硬的,一动也不动,*汁一下一下的像泉水般出来,了他的手。他灵活的手指探索着她娇的**,灵巧的指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

  “我死了么…?”百合模模糊糊的着气。强烈的快盖过了她所有意识和感觉,等到她慢慢的回过神来,才感到下体微痛,**内好像侵入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的好不自在。这是…她面羞红的低头偷看,见到娇的花瓣之中,夹着了他的一手指,正轻柔地开发着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

  看着凌君毅的手指在自己的**内进进出出,她不自觉地微微耸动着小蛮,晃动着香合着他那可恶的手指。直到她的**中再次涌出花,他才把手指出来,反手把她的**抹在自己又又硬的宝贝上。百合一看之下,登时芳心直跳,心想:“他的这个东西这么大,要是胡来的话,一定痛死了。”凌君毅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轻、很温柔的…”百合被他说中了心事,玉脸含羞的嗔道:“谁要你温柔了?我不怕你。”这时,她又感到到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了,这次不是手指了,她心中惊恐地期待着。

  凌君毅的宝贝缓缓侵入,随着百合的呼痛声中,分开了那两片小小的,抵在了她处*女的标记上。她一头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快快的进来吧。”凌君毅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的痛楚后,就可以跨进快乐中。我一定不会痛你的。”“呀。”紧贴的花瓣被分开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已冲进了从未有人到过的地,被紧窄的花瓣紧紧的夹着。

  凌君毅看着被撑大得变了形的**,从她紧锁的美目、皱起的秀眉中,知道她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便不再继续向里进,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转,微微的轻轻*动着。痛的感觉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所取代,越来越强烈的快令她的**内更感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希望能得到更深的爱抚。

  “你究竟进来呀。”终于抵受不住了他慢条斯理的磨人,百合羞红着脸的发出了羞人的催促。

  凌君毅取笑地说:“甚么呢?”百合面如火烧,嗔道:“…哎呀。”痛得大叫起来。

  原来凌君毅趁她不注意,宝贝已重新开始了推进。宝贝一路上撕开了紧贴的壁,缓缓的开凿出狭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壮的宝贝轻易地撕开,宝贝一直撞到了她**的尽头。破瓜的剧痛使得她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睛中飞溅而出。凌君毅爱怜地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凌君毅巨大的宝贝已被齐掉,在她的处*女**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了百合心底深处的情慾爱火。他开始了缓慢的*动,处*女**的锁紧感觉,实在是太受用了,**磨擦着柔壁,带来了一阵阵的舒。百合生涩的耸动着丰香合着他的每一下冲击。美丽的脸上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摄人的叫,火热的娇躯上浮现出一朵朵鲜的红霞。

  “嗯…喔…好舒服…啊…”宝贝飞快的出,将红的花瓣整片翻出,跟着再狠狠的重新下,将翻开的花瓣再进去,同时涌出大量的,不但了两人的下腹,还把单全部打了。快随着每一下的**慢慢的堆积,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两人的极限了。凌君毅把宝贝捣在**的尽头用力的研磨着,伴随着百合的处*女,他浓烈的了她的处*女子,带来了接二连三的**。她全身搐,浑身每一处都绷得紧紧的。接着,娇躯一松,无力地软瘫在上。

  “嗯…我上天了…”在凌君毅的授意下,桂花自动的去了身上的衣衫,一身洁白细致的肌肤,圆形而富有弹部…凌君毅张开了他的双手,桂花闭着双眼接着。一对俊俏的、**的男女,终于紧紧的拥抱着。慾望如涨,一分一寸地升高…凌君毅亲吻着桂花火热的香,一大宝贝已在她的大腿部一一冲。桂花已沉醉如,她仍是处子之身,这是第一次的真刀实接触,在凌君毅的爱抚之下,她已心汤样,**直。**的纠、真情的交流。爱慕、怜惜,逐渐变成野的冲动。凌君毅缓缓地分开了桂花修长的**,宝贝已顶住**外缘,不停地叫阵喊战了…桂花全身酥软,心头似小鹿顶撞,**中则像万蚁俊巡,奇无此,她使力抱住了凌君毅的颈项,气地诉说:“君哥哥…你…真伟大…我…我…很舒服…我…都给了你…我要…我要你的…进…呵…要进去…我的…那里面…哥哥…呵呵…”凌君毅下肢一“滋”的一声,已将**先行入了那条成仙的途径。桂花感觉到了下体的一阵迫,心里明白:这是时候了。急忙咬紧牙跟,浑圆的股配合着凌君毅的进攻,轻轻地往上一提,缓缓地容纳了这一宝贝。凌君毅温柔地、细心地,不敢大意,进两分、退一分,徐徐有致地摸索着前进。他知道,这是桂花的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桂花已然承受了破瓜之苦,正遂渐进入离悦恍之境,口里不住地叫着:“哎…哎呀…君哥哥…我…乐…死了…你的…你…那…那…那…在我里…面…哎呀…哎…”凌君毅挥军直进,终于将整火红的宝贝进入了那狭窄的隧道中。**直抵花心,桂花轻摆着枝,又叫了:“噢…好…好美喔…真…真有…有…这种美事…君哥…哥…我…我…的里面…很…充实…我…美…美死了…轻…轻一点…哎呀…哎呀…”一阵又一阵的**涌起。

  桂花暗用内功之力,加强**肌的收缩,凌君毅的整宝贝就像是被一团会自动张缩的团控制着。凌君毅疯狂地加紧送着,双手爱抚着她坚的**。凌君毅的**被套在子口不断地被着,传来一阵阵陶然快,他怜爱地说:“好妹妹,我被你下面的小嘴巴吃得太舒服了,你痛快吗?”桂花下体的**,和破瓜的血水混着,她叫道:“唔…君哥…我不知道…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我…我…美…美死了…哎呀…哥哥…你的…你的…那个…又大…又热…呵呵…我很…感激…的…那…要…来…来…呀…”桂花不停地叫着,水也不住地着,从股边缘一直落在单上。

  “桂花,我爱死你了。”“唔…君哥…我…我…也是…今天…我…美…了…又…又…来…了…我…我死了…我甘愿…我爱…爱那个…真是…好的…好东西…君哥…我受不…了…”“桂花,我也是…我要…”于是一翻一扰,一深一浅,两条虫直得天昏地暗,凌君毅感觉了一阵子的热血奔腾,加紧送…“啊…一起来…”“啊…来了…”“噗”、“噗”、“噗”在挂花身的时候,凌君毅也是用力一,一股浓浓的入挂花的花心深处,得挂花叫了起来:“啊…好烫…”只剩下小燕这个小妮子,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上衣,和一条蓝色的窄裙,整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那么的柔和。应该说,小燕是凌君毅进入江湖后遇到的第一个给自己留下印象的少女,想起两人邂逅的情形,凌君毅不由笑了。

  小燕含羞的道:“哥,你笑什么?”凌君毅笑着道:“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我还没见着你的面,你的掌已经过来了。”“你还说呢,当时小姐正在林内,你像个冒失鬼似的。”小燕想起往事,也觉得好笑。

  “想不到,现在我们…”凌君毅笑了笑,想想当的情景如发生在作

  小燕咬着嘴道:“我可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噢,为什么呢?”凌君毅笑着问道。

  “当时我一看小姐的态度,我就知道小姐看上你了,我是小姐的丫头,自然会陪嫁过来。只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点。”小燕笑道。

  “哪一点?”凌君毅急忙问道。

  小燕笑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姑娘嫁给哥哥。要是哥哥再在江湖上多呆一段时间,只怕这个数字还要增加。”“嗯。”凌君毅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我感到很歉疚,我不能给你们全部的爱,你怪哥哥吗?”“不,小燕不怪哥哥。相反的,小燕能在哥哥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已经非常知足了,更不敢奢望其他。哥,我有点怕。”“小燕,你用不着害怕,**不会痛很久的,马上你就会感到舒服、美、快活。”凌君毅轻轻的将小燕榄入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脸蛋,渐渐的凌君毅把嘴凑上去盖住她的嘴。凌君毅很快的掉她的衣服,小燕在凌君毅怀里挣扎呻着。小燕的脸,红的像红柿子一般。小燕的呼吸,是愈来愈急,短而又急促。

  凌君毅缓缓的低下头,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双手也开始在小燕的**扣。小燕的**就像撒般的下,顺着大腿个不停。很自然的,小燕慢慢的倒在上,凌君毅仔细的看着她的**。她那一对又白又美又的**,直像山林中的竹笋。她那樱桃似的小口,菱角线条分明,充了妩媚的倔傲,妩媚而又热情,一身又白又的肌肤,玲珑适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带,茸茸的,覆盖下一道**,葱似的大腿和那人的细,在在的充感,又充人的娓力。

  凌君毅住了小燕,在她那美丽动人的**上。小燕的**,早已不住慾火情的刺。**像黄河泛滥似的,不时的向外汨汨的出。那两片**一张一合的动,似乎想含住什么。蒂更因为**的侵润,火的燎原,显得更加的鲜红,而又夺目。凌君毅将大宝贝顶上了她的**,可是它不急着进去。只是在她**中间,蒂上来回磨擦。大宝贝的磨擦,更把小燕的娇躯一阵猛顿,**拚命的往上顶。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宝贝的滋润。凌君毅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大宝贝头对着**口,略一用力,顶力进去。凌君毅的宝贝,才迸末二寸左右,便听到小燕的惨叫。

  “痛…痛呀…**痛死了…哥…你先不要动…好痛…”“哥…**痛得受不了…哥…我的**好痛…”凌君毅看着小燕,只见她眼角痛得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凌君毅按住大宝贝不动,运起丹田之力,让大宝贝在**活动,跳动,轻轻的抖动着大宝贝。吻着她的耳、脖子、额头、小嘴,并用手轻着她的感**。小燕的脸色渐渐由白到红,樱桃小口更是微微张开。凌君毅感觉到她的**,似乎是往上顶了两下。

  “哥…嗯…**现在不太痛…你动一下…试试看…”小燕的手,环袍在凌君毅的部,彷佛暗示凌君毅用力干进去。大宝贝藉着余威,再一顶,立刻顶到了花心,但是小燕痛的几乎昏过去。

  “啊…痛…痛死我了…**裂开了…”“小燕,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会舒服的。”“哥…可是**痛得受不了,宝贝**好像裂了…”“好妹妹,过一会就好了,哥哥现在开始轻轻的动,慢慢的,如果你很痛,就告诉哥。”于是,凌君毅轻轻的把大宝贝拉出来,在她的口又放回去,如此来同几十下,小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凌君毅知道可以了,开始轻柔的**。不知过了多久,小燕渐渐尝到美味,领略到快乐。**比先前所的还要多,喉咙所发出的舒服声,比刚才的好听的太多了。

  “啊…啊…我…嗯…我下面好…嗯…”“哥…哥…我的**好…嗯…嗯…你快一点…哥…”“嗯…**死了…嗯…求求你…哥…大力的**…嗯…”“好哥哥…**不会痛了…你尽量的干**吧…哥…”“好妹妹…你开始舒服了是不是…”看着小燕的的表情,凌君毅的大宝贝每一次到底,股就旋转一下,每一次出来,都是整出来,让她的**,有着实实虚虚的感觉,让**对大宝贝美感持续不断。凌君毅这样的**,更让小燕舒服不已,声连连。

  “嗯…嗯…好舒服…嗯…好美…嗯…嗯…”“嗯…嗯…**死了…**美死了…嗯…”“哥…**好…嗯…我好…嗯…”“好妹妹…哦…你的**美死哥哥了…哦…哦…”“嗯…妹妹好…嗯…**好…嗯…”“大宝贝哥哥…嗯…我痛快死了…嗯…嗯…”“哦…我好…哦…我好…哦…”“哥…大宝贝干的**好舒服…嗯…嗯…”“好宝贝…嗯…好哥哥…你太好了…嗯…”“滋…滋…滋…滋…”“拍滋…拍滋…拍滋…”大宝贝、**的碰声,再加上小燕的**声。

  “嗯…嗯…你太会干了…嗯…好…嗯…”小燕的叫声,连绵不断,叫的好人,叫的好。她的两只脚,不停的蹬,不停的顶。小燕的表情真是美极了,情洋溢着,在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吐气如丝如兰,美目微合,这种表情看了更是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哥…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大宝贝哥哥…美…美呀…嗯…我会死…嗯…”“啊…呀…哦…真…嗯…”“哥…嗯…大宝贝…嗯…太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嗯…大宝贝哥哥…你干的小燕太美了…嗯…”只见小燕一面**,一面双手紧紧的抱着凌君毅,双腿则高高的跷起,她的部更是极力的配合凑大宝贝的**。凌君毅一见小燕是如此高张,柳款摆,极尽各种之能,大宝贝更是疯狂的猛干,如快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干的山崩地裂,山河为之变

  “啊…哥…快…用力的干**…啊…我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要升天了…啊…啊…”“啊…哥…我乐死了…我死了…啊…啊…”凌君毅看她已经快不行了,就先停了下来,让小燕休息一下。

  “哥,小燕爱你,小燕永远都让你一个人。”凌君毅凝视她好久,小燕的目光亦正视着凌君毅,是那么的笃定,那么的实在。凌君毅感动的将她抱往怀中,轻吻着她的秀发,嗅着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阵阵的香。四相投,四相盖,二舌战,二,二手相拥,二脐相对,一体两位。两人又着胶合在一起,用身体烦诉心灵的共鸣,们不只是**上相互的拥有,而且也是精神,心灵深处的共同拥有。两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种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驰骋,心灵深处的渴望,又再度产生了共鸣。

  “哥,小燕的**里面好,好空虚,哥,小燕要你。”凌君毅猛一翻身,把小燕拉到了边,大宝贝在她的蒂之上磨了几下,磨得她连连喊。“噗滋”一声,大宝贝整进入了她的**。浅出深入,再扭转一下股,让大宝贝头顶着花心磨,让她死。小燕似乎又再次尝到滋味,口中叫之声又出来了,部也不时向上合大宝贝的**。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宝贝真会**…嗯…”“好哥哥…哦…哦…**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哦…哦…好妹妹你的**…美坏大宝贝了…哦…哦…”“大宝贝哥哥…嗯…好哥哥…哦…我舒服死了…嗯…嗯…”“嗯…哦…花心好…嗯…哥…你干的好美…嗯…”“好妹妹…哦…等一下…哦…大宝贝要狠狠的干你…哦…会狠狠的你…会重重的干**…哦…”“哦…哥…**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吧…嗯…重重的干**吧…嗯…我好舒服…嗯…”凌君毅将大宝贝整恨提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气贯丹田,大宝贝在这瞬间,比平常了许多。“滋”的一声,大宝贝要开始了,非的**到天边不可。、送力。“啪”、“啪”、“啪”好清脆的声。“滋”、“滋”、“滋”好大的水声。

  “啊…啊…哥呀…**死了…啊…你的大宝贝怎么突然涨的好大…**呀…哥…哥…你轻一点…力量小一点…**会受不了…啊…哥…啊…”“小燕…哦…我的好妹妹…哦…好妹妹…哦…好**…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会儿…哦…哦…”“哥…哥…你干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死了…啊…大宝贝变得好大…啊…”凌君毅是重重的干,狠狠的。**的**,被大宝贝一进一出,掏出了不少**,溅得大腿内侧,周围,都被**得注黏的,好不腻人。小燕被凌君毅这一阵子的干法,有点昏昏沈沈的,整个四仰八叉的不再顶,只剩下喉咙间的呻声。

  “哥…啊…哥…**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顶得好舒服啦…你干的力量太大了…啊…”“好妹妹…哦…好小燕…哦…过一下你就会…哦…”“嗯…**受不了…嗯…哥…轻一点…哥…嗯…”凌君毅就这样干着小燕,大约二百多下,小燕似乎苏醒了,渐渐的,又开始了她的**,她香的扭动更大,更快。

  “嗯…嗯…哥…**被你干的又舒服又痛…嗯…嗯…”“大宝贝哥哥…哦…花心美死了…哦…嗯…”“好小燕…好妹妹…**开始舒服了吗…哦…”“嗯…花花心…好美…嗯…哥…嗯…**开始了…”“哦…**被干的好…嗯…重重的干…对…大力的干…”“嗯…嗯…**好痛快…哥…嗯…**好舒服…嗯…我乐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我死了…哦…”“啊…哥…再快一点…快…哥…**要升天了…啊…哥…快…我乐死了…啊…快…我快活死了…啊…”“好妹妹…哦…等等我…忍耐一下…好**…忍耐…哦…”“好哥哥…啊…啊…**受不了…啊…**要出来了…啊…快…呀…哥…快…啊…**…哦…啊…升天了…啊…我好…好……哦…我美死…我升天了…”“小燕…哦…哦…啊…我要出来了…啊…出来了…啊…好…哥哥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一股浓浓,完全浇到小燕的花心,烫得小燕又是一阵头抖,一阵**:“哦…好累…”凌君毅猛着大气,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来。

  “小燕,你过瘾了没有,有没有舒服?”“哥,你干得太猛了,**真的受不了,哥,你快擦擦汗吧。”“哥,我们睡吧,已经快四更了。”“嗯。”在小燕的轻慰之下,凌君毅搂住了她,背后是百合,再外面是桂花和小桃,一男四女,肢体在一起,在无比的足之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从此,凌君毅不问世事,沉浸在温柔乡中,武林之中的纷争,已是昨黄花,在他的记忆当中,慢慢逝去,不留一点痕迹…“第四部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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