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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草侠  作者:成刚 书号:35952  时间:2017/7/26  字数:2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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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证道

  道法自然,本源于自然,非物质,非精神,这,这几句话形容的东西,好像在哪里听过!见过!

  秘谷圣境之中,那棵亘久存在的本源巨树,还有那可以穿透除人竹筒之外一切物质的果实,不正是非精神,非物质,完全不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存在吗?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那棵巨树,纵然不是先天地而生,只怕也是与天地同寿的奇物,也只有真真切切感受过那特别存在的人,木青山,才能体会到老子这几句话的意义,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至少,两者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看来诸位对老子的学说还明停留在皮的阶段,甚至连皮也算不上啊!呵呵!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下面我来问一个简单些的吧。"张老夫子不无遗憾的笑道,脑中却想的却是岳飞的小重山名句,"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达老头空有一腔的学识,却可惜没有人能听得明白,难怪会做此叹了。平时沟些浅显的东西也就罢了,今天是老夫子为西楚大学沟的最后一堂课了,所以张夫子希望讲些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大家对老子的无为思想怎么看?也可以结合当今社会来谈谈,大家可以畅所言,各述已见。"张老夫子沟到这儿,已经对这堂课没了兴趣,打算随便让学生们辩论一二,打发课堂时间罢了。只是没想到达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引出了一个令自己终生难忘的弟子。

  是坐在木青山左侧地那位带眼镜的男生最先站了起来,道:"老子的无为思想,主要是斜对当时的统治者来说的,希望统治者能清静寡,无为而治,反对过分的扰百姓,主张退回到小国寡民的时代,所以在当时并不受重用,秋战国时期。正是中国最的一个时代,君主们只有变法固强。才有出路,事实也证明。老子的无为而治,是落后的象徵,只有法家才是王道。"

  看来是张老夫子刚才有些看低他了,事实上这个带眼镜地男生历史这门课学得相当的扎实,而且他本人也引以为傲。

  张老夫子点评道:"说得不错,大家给他末点掌声!"

  终于有人脸,还得到了张老夫子地赞誉。台下自然掌声四起,这个带眼镜的男生得意洋洋地又回头看了周乐一眼。

  掌声停息,张老夫子挥了挥手臂,笑道:"老子教人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领国相望,犬之声相闻。

  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让国家退回到小国寡民的状态,呵呵,这是有违人类发展进程的。"

  张老夫子顿了顿声,笑道",不过呢…对咱们国家推行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来说还是大有好处的。"张老夫子这一诙谐的言语,再一次获得了掌声。

  这时坐在木青山身边的唐雪婉忽然站起束发言道:"西汉建立初期,国家刚刚统一,刘邦实行"轻徭薄赋"政策,就是运用黄老之术地体现,应该说老子的无为之道,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之下,还是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的。请问老师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有诗书气自华",唐雪婉这一提问,立刻便获得了许多学生的热情掌声,特别是前排地男生,个个借机转头,手上拼命鼓掌,眼睛却在狠命的餐秀

  张老夫子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西汉初期,轻徭薄赋慎刑,刘邦为的是避免重蹈秦朝地覆辙,确实起到了稳定政局,安定人心的作用,也恢复和发展了社会经济,但是带来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在片面强调-无为-,-安定-的思想之下,中央政府对骄纵的诸侯王纵容姿任,导致诸侯坐人,地方势力凌驾中央之上,经济上,各级官吏消极苟安,商贾豪强扰申场,兼并农民土地,特别是在边境问题之上,以和亲的方式,变成了漠王朝对匈奴的屈辱,退让。所以才有了后来漠武帝及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街-政策的产生。"

  听罢张老夫子的一席话,唐雪婉第一个带头鼓掌,教室里再度掌声四起,气氛热烈。

  待到掌声稍停,张老夫子又提出了新问题。

  "各朝各代,都会有不同的思想和政策来对应,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今天,大家说说看,当今社会的思应该是什么?"

  这老头教课真的很有水平,知道举一反三,不断的导学生们去思辩,而不是死搬硬套的填鸭式教学。之前发过言的那位眼镜男又一次站了起来,朗声道:"当今社会,都在沟民主,沟法制,应该说当代是一个法学社会,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类在先进科技的支持下,尽可能的开发自然资源,为人所用。从蒸汽时代至今,老

  于的无为思想,已经只能用在个人的修巷上了,教人心宽广,心平气和罢了。"这位眼镜男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说得有些损了,立刻惹得一些学生笑了起来。

  张老夫子刚想开口,突然听得后排传来一声巨响,吓了老头一大跳。全体同学的目光齐齐朝着后排望去,明见木青山同学站得笔直,他面前的课桌上现出了一个大窟窿。

  唐雪婉和周乐齐齐皱了皱眉,两女此刻的心思倒是一致,"就算你听着不懂老夫子在讲什么,也用不着拿课桌来出气啊!"

  张老夫子望着后排这个面色有些微微发红的男学生,扬声问道:"后面的那位同学,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张老夫子心中也有些不快。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哪个学生会在上自己课地时候搞出这种响动,要是木青山一言不对,以张老夫子的脾气,可能会直接拂袖而去,这样一束,教室里所有的学生们都会在心底鄙视这个捣蛋的家伙。

  学生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如果遇到一个令人不的老师,那么敢于上课捣蛋的学生合成为英雄,如果是遇到一个令所有人都爱戴的老师。那么敢于捣蛋的家伙将成为条矢之的。

  木青山站直了身子,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所及之处。聒噪声顿时息止。教室里突然爱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张老夫子心中也暗暗称奇,这个学生是什么来头,眼神居然比老师还管用。

  木青山开口说道:"无为,并不是你们想象中地那么简单。人也是自然界的一个部份,人类地有所作为,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可能是代表着进步,但是对于整个自然界来说,却意味着掠夺,就算是对于人类本身末说,也未是好事。

  书上说蒸汽机的发明,百年来消耗地煤藏是过去数千年消耗的几倍。汽车的出现,让石油贮量急剧减少,必然将引发能源危机。原子能的运用,直接导致了核武器的出现。而老子的-无为-,可以理解为要求人类顺应自然,不可以过度的损伤自然,和自然和谐相处,才是人类应该做地事。"

  张老夫子听完木青山的言论大为惊讶,心中又惊又喜,开口道:"这位同学,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怎么会从这样一个角度,甚至可以说是反人类的角度来考虑的呢?你之前是跟哪位老师学习的?"

  张夫子心中有数,木青山说的这个道理虽然听上去简单,可绝不是一个民办大学生可以想得到地。

  最少能考虑问题的人,是站是一种无私无我无人角度上来考虑的,国际上一些真正地学者虽然已经提出这个观点,但是也只能在学术层面上讨论,纸上谈兵而已,因为就算明知道过度开采资源之后,我们的子孙将会一无所有,可哪国的政府会停下发展的脚步?

  人都是自私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全人类都是自私的,所以才说木青山的观点是站在自然界的立场之上,当然是反人类的。

  木青山此时脑中思绪万千,回想起草湖之中的那些巨蝗,现在想到当时的那幅惨景,心中不凄然。其实错的不是那些虫子,而是闲入它们领地的人类罢了。

  "没有人教我,我是从这本书里看来的。"说罢木青山扬了杨手,举起手中的那本书。

  全班同学看到木青山手中的这本书,尽数哗然,因为这本书居然是本武侠小说,《破碎虚空》,黄易先生所着,在场的人部份男生都有看过。张老夫子招招手,道:"这位同学,带着你的书到前面来。"

  木青山大步走了过去,上了讲台,张夫子接过这本《破碎虚空》,翻了两页,大讶道:"这,不是武侠小说吗?"

  木青山从张夫子手中接过《破碎虚空》,翻开其中一章,一字一句的念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后顿了一顿,继续朗声道:"我就是从这句话里面看来的。

  张夫子眼中的惊奇更甚了,声音略有些头抖,问道:"这句话你作何解?"

  木青山略加思索,回答道:"仁义道德是人类讲的,天地是没有感情,不沟仁义的,天地对待万物一视同仁,就像对待狗一样,这个刍字我会念,不过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夫子激动的说道:"刍字在这里是草的意思,你继续解下去。"

  木青山继续说道:"人类在天地面前,和万物并没有什么分别,并不会得到天地的特别宠爱,如果对自然掠夺过分,天地也应该会对人类有报复。从而恢复自然界的平衡。"

  张夫子吓了一跳,木青山此时的语气虽有些冷淡漠然,但是几句话却道出了人类社会将面临地最大困境。

  如果人类对人自然的破坏继续下去,终有一天会遭到人自然的报复,甚至有可能是灭顶之灾,这十年间的温室效应,土地沙漠化等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大自然已经开始了惩罚。数千年前的老子已经通过他的-道-,预测到了人类的未来,所以才会有-无为,的主张提出来。

  "好!好!非常好!一个民办学校能出这种人物,实在是不简单。这位同学。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达里还有一些资料笔记。明天我让人送你一份,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张夫子有些激动了。能在这个年纪就悟出这些道理地学生,自己还是生平未见,实在是孺子可教也。

  木青山点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信步从容地走下了讲台。台下的学生们愣了足足有老半天,适才纷纷地鼓掌叫好。

  木青山平时虽然话不多,并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想法的人。

  正相反,他对于事物的感应,比一般人要末得深刻和直接得多,所以才会说出这番如此另类的话,当然这也与他最近看的那些武侠小说有关。

  平常人看武侠小说只当是过瘾,而木青山因为有过数段神奇的经历。所以对于其中的内容却又有着不同地理解。

  接下来的课程仅管张老夫子仍然讲得旁徵博引,妙趣横生,不过只要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老头已经心不在此了,从木青山回到后排座位之始,张老夫子的目光便一直停驻在那个方向,少有挪开。

  木青山倒是没注意到老夫子的举动,心里一直在想,"道家老子果然是非常人,能够在几千年前便想通了这样的道理,而人类的出路又在哪里?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也许用不了多久,人类真地会灭亡,可是又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从这一刻起,木青山有如开了痰一般,将这个疑问埋存至了心底最深处,想要解决达一问题的念头,隐隐已成为了其生存的意义之所在。

  脑子里作一团,无形之中明觉得身上地压力倍增,冷汗不停的涌出,透浸全身。木青山此刻已不知不觉陷入了来自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之中,体力消耗极大。

  当一个正常人开始对某个问题想不通却偏偏不肯放弃的时候,意味着他开始钻牛角尖了,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悲剧的产生,许多自杀者和精神崩溃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练武者称之为走火入魔,修道者称之为心魔引动。

  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张纸,木青山眼前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纸上的内容所吸引。

  "下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生命就是因为此而精彩。你现在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并不代表你将来会没有能力改爱。生命不过是场体验,把握现在不是很好吗?"

  唐雪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番话给木青山,但是她能隐约猜测到木青山此刻的心境。

  木青山看着纸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突然从右臂上传来一阵痛觉,原来是周乐见木青山看着唐雪婉递过末的条子发呆,小心眼上来了,狠狠拧了木青山一把。

  两个女孩子先后这么一打岔,倒把木青山从过于凝神的状态之中扯出来了。

  木青山轻轻推了推周乐的手腕,哪知周乐不依不饶,拽住木青山的衣袖不肯松手。

  通过刚才的精彩表现,这小妮子终于决定要绫上他了,何况两人之间还算有过一次约会呢。周乐此刻的动作,分明是小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昵举动。

  木青山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变化,无奈之下,只好任她扯着衣袖不放。

  这边唐雪婉微笑的看着两人,伸手又推了一张稿纸过来。

  纸上的内容写道:"有些事轮不到你末心,还是把自己身边的事情管好吧,小子!你前天晚上惹到麻烦了,那几个人的背景有点复杂,你自己小心,平时没事最好不要出校门。还有,让你身边的小野猫也当心点,这两天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了。"

  木青山看完纸上内容,认定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心中自是喜不胜收,抬头望了唐雪婉一眼,眼中的她还是那么美,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唐雪婉点点头,一脸的微笑。比起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两人现在的关系实在要好了很多。

  不过木青山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有些单纯,若是陈肥肥在场,以他的男女经验定能发现,无论是从唐雪婉写的字里行间,是从她的笑容眼神之中,只看到对木青山的欣赏,或者有些好感,但仍是朋友意味居多,并无男女之间的那份心恸。

  第一百零二章假期安排

  两天之后,一位在西楚大学任教的名校博士生将张夫子的四卷书稿带到了木青山手中。

  临别时这位三十多岁的博士生一脸的纳闷,面前的这个黑小子哪里有半点像是做学问的人,宿舍里乌烟瘴气,几条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围在一起甩扑克,一眼扫过去,没见着一个像是读书人的,在这种地方呆的人,居然能受到张老夫子的青咪,而且还获赠了这么珍贵的书稿,真是叫人想不通。

  等送书人走了之后,木青山坐在头打开这四卷书稿,书稿中的内容虽然并不像读小说那般畅快,却也凑合着勉强能读懂。

  这四卷书的前西卷对《道德经》和《庄子》进行了一番全新注解,而后西卷贝绒是对墨家和法家的概要与诠注。

  四卷书上密密麻麻作了笔记,虽然明是原稿的影印本,但是也是弥足珍贵,特别是上面的这些阙于这先泰四大家的注解,结合了现代人的理念与实践经验,有不少的新思异解包含其中,应该说这是四卷纯学术质的书稿。

  木青山对这四卷书倒是很喜欢,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在不少玄幻武侠书里看到了这些先泰学说的影子,而这四卷书,无异于正是书中那些典故的源头,所以木青山表现出的兴趣不是一般的人。

  要是张老夫子知道木青山达小子是一边看着玄幻武侠书,一边翻看他的心血从中找对应,估计没准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四卷书最终在木青山手上并没能成为学术,却真正的改爱了木青山整个人地内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木青山过得云淡风清,每天游走于租书屋与宿舍和教室之间,彻底的沉在了书海之中。到了后末,木青山索找王石要了个运动书包,无论走到哪,包里总带着本武侠小说,再加上那四卷被陈肥肥成为四卷天书的东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天晚上被砸烂的警牌车主人也出人意料的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动。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了。

  其实想想也对,他们在西楚大学里丢了那么人的脸面。短时间内出现的话,无异于不打自招。明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们那晚地丑态,更何况西楚大学有几万学生,就街着那晚的架势,就算带多少人进来都不够看。

  秋去冬来,宿舍楼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供应暖气了,人家只知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晚上洗好晾出去漉漉地牛仔。到了第二天早上收进来,冻成似的,不见太阳根本没法穿。

  一转眼就到了学期末,好在大学第一学期地考试科目倒是很轻松,木青山几人所在的法律专业,只有区区两三门课需要考。而且据说补考的监考并不是很严,所以木青山,陈肥肥。

  凌临峰三人懒人一致决定,放弃考试,等来年开学时请商道之家的师兄们替考就好了。

  考试结束的最后一夜,整幢宿舍楼内全是兴奋不已的男生,左都右舍来回跷个不停。

  终于可以回家了,快的几个小时后,慢地最多一两天之后,就可以见到久违了的父母,就可以见到家乡的朋友们,一股浓烈的思乡情绪很。快在宿舍楼内弥漫开来,归心似箭这四个字,明有在临近回家的时闻段内才显得最为迫切。

  也不知是哪个宿舍的小子带头,唱起了军训时那首令无数新生暗自垂泪地《军中绿花》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深深我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值勤是保街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衷心地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故乡有位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也愿伴你走天涯明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这首歌一唱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几个男生宿舍跟着唱,然后变成了整个男生宿舍全都打开窗户,齐声合唱。一遍又一遍,歌声久久不肯停息。

  才到第二遍的时候,女生宿舍里已经是哭声一片了,明明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可不知为什么,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们仍然纷纷落泪,似乎在咸悟达半年末离开家乡的日子,到了最后,无论是男生女生,全都打开窗子,静静的,动情的唱这首军旅歌曲,含深情的旋律回在宿舍楼区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夜深了,歌声终于渐渐停歇了下来,然而真正能睡得着的人却很少,每个宿舍里都在谈论着各自的话题,711宿舍里也不例外。

  "小木,你的票买好了吗?明天早上我跟**就走了,总算把苦日子熬到头了,等到下学期过来了,哥哥们靖你吃香喝辣,咱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陈肥肥嘴上喊得随,心中却是承了木青山这份情,小木管了自己和王石两人差不多大半个学期的饭,一切开销全包,直到学期末,这种朋友,可不是随随便便吃吃喝喝就能够得到的。

  木青山略为有些发愣,大伙在一起整整一个学期了,时间过得真快。他已把宿舍里的三个家伙当作了亲人一样,可是到了此刻却蓦然发觉,他们都是有家地,他们有各自的亲人,血浓于水,而自己呢,孤伶伶一个人,老牛倌去世好几年了,村子也不知搬到哪里去了,天下之人。仍然没有我木青山可去的地方,一时间。木青山迷茫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凌临峰所在的这个角度。恰好能观察到木青山脸上的那份落寞。

  凌临峰沉默了两秒钟,一脸平静的开口道:"木老四,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这个假期不如上我家玩去吧,我家里地方大,多你一个不多。"

  木青山听到凌临峰这句话,心中一热。却又摇摇头,随口应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有地方去,我想回家了!"

  若是换了半年前的木青山,说不定就此随着凌临峰回去了,但是这半年多来。木青山在看武侠小说地同时,潜移默化之中也已理解和收了那四本书中的不少内容,再加上

  火舞圣光气本来就是一套有助于改变修炼者内在气质地功法。

  木青山虽然目前还很单纯,但已经变得比以前有主见多了,在他看来,麻烦别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王石在一旁话道:"小木,你回去看看也好,要是觉得无聊了,你就来找我们,过年家里多个人也多份热闹,我家跟肥肥家就在一条街上,过年有很多朋友回末,要是你也能来,那就最好了。"

  木青山笑了笑,正要说话,宿舍里的电话铃响了。时间已经快凌晨快四点了,这个时候地电话铃声响得实在很突兀。

  肥肥接过电话,听了两句,抬头道:"小木,找你的!"

  木青山跳下,从肥肥手中接过了电话。

  "喂!我是木青山!"

  "我周乐!你在干吗呢?"周乐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好像有点哽咽。

  "我在跟宿舍人聊天,找我有事吗?"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想跟你打个招呼。"周乐的声音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平时都是周大魔女拿木青山开玩笑的时候居然,今晚突然变得如此的斯文,甚至还带了点伤感,倒是令木青山有些不适应了。

  "好,我知道了,一路顺风!早点休息吧!"

  "好地!不打扰你了,再见!"

  木青山没有再多说,一脸平静的挂上了电话。

  陈肥肥在上翻了个身,一股坐起来,一脸惋惜的说道:"小木,刚才那是周乐吧,那妞对你有意思的,长得又靓,你干脆收了她得了。我的眼光没错的,那可是个极品!"

  木青山憨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到周乐对待自己和对待别的男生的不同,何况对周乐这么好条件地女孩子,木青山并非全无好感,但是正是因为木青山对周乐有好感,所以才不愿意有任何主动的表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似乎是更想跟唐雪婉在一起,所以干脆装傻。好在周乐这丫头的脸皮薄,两人之间关系若即若离,却一直没有说破。

  见木青山默不做声,陈肥肥又开口说道:"其实你不说,咱们兄弟也知道,你喜欢那个唐雪婉。不过那女人心太高,以你的脾,除非真的能打动她,否则很难搞到一块去。

  不过你放心,等明年开学来了,咱们四兄弟出钱出力,群策群力,一定想个办法成了你的心愿。不就是个女人嘛,我们711兵强马壮,还怕搞不定她?"

  凌临峰也在一旁坏笑道:"依我看,下学期来了之后,肥肥出马给小木支几招,小木只要肯主动出击,我不相信这学校里会有女生拒绝你!"凌临峰说话也并非夸大,单以达学期木青山在学校里的知名度,新生中绝对不作第二人想。

  木青山笑了笑,道:"别扯了,下学期来了再说吧,都睡会吧,一会你们还要赶火车呢!"

  被他这么一说,几人倒都觉得有些困了,本学期的最后一次聊天到此结束,只等天一亮,大家各奔东西。

  闭上眼胡思想了一会,心里的,想不出个所以然,迷糊糊,木青山终于也睡着了。

  一觉睡起来,已经是上三竿了,木青山从上铺俯身环顾宿舍一圈。三张铺被收得整整齐齐,明剩下空空的三张板。他们几个都走了,整间宿舍里立刻爱得有些冷清了起来。

  这三个家伙为不打扰木青山休息,看样子出门动作都放得很。轻,当然,也是因为711宿舍对于木青山来说,就像一个温暖的家一样,在这里他可以踏踏实实的安心睡觉,不去理会任何的风吹草动,所以才会出现连室友们悄悄走了都不知道的情况。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宿舍,木青山略加考虑之后,决定真的回家去,有半年多没有回去神农架了,那片丛林,丛林中的飞禽走兽,无不是自己的最爱,村子虽然不在了,可林子还在啊,自己在山坡上的那间草棚,最多就是漏*点雨罢了,木青山相信自己的手艺,明要没有人故意破坏,那棚子一定还在。

  想到这,木青山的心头没来由的热了起来,昨晚冥思苦想都找不到的答案,睡一觉起来就莫名其妙的决定了。回家去,因为那里是我的家!

  校园里随处可见拖着笨重的箱子,背着人施行包的学生们,相比之下,木青山身上的装备就简单得多了,还是王石送的那明运动书包,包里除了龙骨刺之外,仍放了张夫子那四本书稿,木青山已经看完第一遍了,仍然觉得其味无穷,还可以放在身边多翻翻,聊胜于无。相比之下,木青山更喜欢老庄,墨家的一些观念也可以接受,但是唯独法家的权谋街势达一套,木青山虽然勉强看得懂,却不太喜欢。

  除了书包之外,木青山顺手在学校超市里买了瓶水,别的什么都不带了,就这么如此简单的踏上了回家之旅。

  赶到火车站,人山人海,随处可见一对对,一群群等待上车回家的学生,再就是成群结队的农民兄弟,已在城里路工的农民工居多。木青山再已不是初来乍道,什么都不懂的山里娃了,最少他身上的这身行头,已完全跟周图的这些大学生们没什么分别了。

  去售票厅买了张火车票,这个时候买票,当然只有站票了,还好走木青山这趟车的人不多,仍然能买到当天的站票,这对于走热线大站的旅客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火车站内等了几个小时之后,木青山随着密密麻麻的人,一同涌进了入站口。对于火车这玩艺,木青山已经不再陌生了,想着自己半年前,背着一口人木箱,傻乎乎的在站台上掉悠,硬是找不到出站口时的窘态。想起那次在火车上,坐在自己身边的几名老头老太太,对自己的阙心呵护,这些人和事仿佛还历历在目,时间却已流逝了半年这么久。

  木青山怀着异样的心情,挤上了回家的列车。还好这节车厢里的人不算太,虽然没有座位,却也挤得不算太厉害。木青山也懒得跟旁人争,索找到两节车厢的接头处,席地而卧。随着火车开动时的摇晃,车厢内很快混合着一股说不上什么味道的难闻气味。

  木青山掏出四卷天书中的墨家篇看了一会,背倚着车壁,闭上眼,脑中想象着古时墨门信徒的风范,很快便似睡非睡,进入了物我西忘的境界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回到丛林中

  在没有任何人打栈的情况之下,木青山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的光照进车厢,旅客们纷纷清醒过来,车厢里开始有人走动,乘务员推着餐车从脚边经过,嘴里喊着,"让让!

  让让!"洗漱水池边已经排起了长队,一切都变得忙碌了起来。

  上午十点左右,列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准备靠站了。

  木青山站在窗前,看着车窗外这片熟悉的土地,心情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汉口火车站下车,随着熙攘的人群一齐涌出了出站口,木青山坐上了开往神农架的大巴车。这个时节去神农架旅游的人并不多,大巴车上并没有坐,有几对过旱穿上厚厚的羽绒服的男女,看那样子是打算去神农架滑雪的情侣之类。

  木青山坐在后排,此刻他的穿着跟一年前从神农架走出来时人不一样,一身黑白相间的冒牌耐克运动服,背上再背着只运动书包,十足的大学生打扮。

  大巴车开出汽车站,一路驶出市区,然后上高速公路,等木青山从闭目养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驶入了神农架自然保护区,当然,只是最边缘的位置罢了。

  前方路边有三四个农家汉子打扮的人在招手示意,大巴车司机对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多半是些搭顺风车的农民。

  大巴车停了下来,这四人上车之后却也很守规矩,并不找座位坐下。而是拉着扶手,相互间聊个不停。

  这车上大半的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高兴,那几对小情侣甚至很警惕着望着他们。不过从这四人嘴里吐出末的乡音,令木青山地精神没来由的一阵兴奁,因为木青山是听得懂的,甚至还认出了这四人中有两个正是木家村的村民。

  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得知,木家村搬到了自然保护区外围的另一头,这边的环境要明显比以前的木家村要好得太多,政府给每家每户拔了一笔补助,木家村的村民们用达笔钱迅速融入了新的环境。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四个聊得很开心,虽然也有目光偶尔从木青山地身上扫过。但是已经没有人能认得出一身学生打扮的木青山了。能够意外得知村人们地消息,还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木青山微微偏过头去,目光望向车窗外,心中生出一丝欣然。

  大巴车终于到了终点站,神农架自然保护区的入口处。木青山跳下车,这里是游人们进入神农架地第一站,但是离木青山的目的地还有数十里的山路要走,可见当时的木家村所在位置何其偏远。木青山此刻的装扮像极了利用假期末神农架游玩的学生。

  所以才走出十几步,就一连遇上了好几拔守在入口处,专门推销丛林用具地老头老太太们。木青山当然是一律推醉谢绝,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土生土长的神农架一霸,还要那些东西作甚!

  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之上。神清气,浑身上下仿佛都能感受到山林的味道,木青山精神大佳。整个人好像充了电一般。

  先开始是行走,然后是疾走,到了最后,便成了奔跑。在熟悉之极的山路上肆意狂奔,惊起鸟飞兽避,心情是何等的畅快。

  一路且奔且行,木青山终于在沉两来到之前,赶到了老木家村地村口。这里被政府修建的一条三米多高,长达数百朱的铁丝网所封,村口竖了块牌子,上面鲜红地几个大字写着,"疫区,蛇灾!极度危险,游人止步!"

  木青山并没有被这块牌子吓倒,他当然知道,这是当地政府为了阻止探险家们随便进入神农架腹地所使的幌子,疫区指的是山中的瘴气,蛇灸倒是确实存在,达片山区天气常年,加上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此放生,大批量的蛇类因此进入神农架物种群之中,造成了生态平衡被打破。

  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便通过了铁丝网,木青山又回到了昔时的木家村。沿着那条碧绿清澈的小河朝上游走去,旧地重游,仿佛现在立刻闭上眼睛,耳边就能随风传来牛儿的哞声,真是令人怀念的感觉啊。

  小河上游的潍堆高处,自己亲手搭建的小木棚果然还在。

  木青山像见着老朋友一样,飞似的奔了过去。

  小木棚内没什么变化,石电台蒙上了层厚厚的苔类,木梁之上错出了几朵蘑菇,翻开木板,临走时藏在下面的两件衣居然还在,一包盐巴虽然有些,等出太阳时晒晒也就将就用了。木青山嘿嘿傻笑了一通,开始动手清理小木棚里的一切。

  月攀西峰,夜凉如水,木青山总算是完成了对小木棚的再次改造。不仅除掉了所有的菌类,还在木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宽台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屋里的铁器锈得用不成了,还好带了龙骨刺来,达东西坚硬无比,边缘锋利得几乎可以拿来当柴刀用,木青山很快就在小木棚门口生起了一堆火。

  已经是下半夜了,却半点睡意全无,寂静的山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兽嚎,强劲的山风掠过树顶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一刻木青山心中万籁俱寂,身体却又偏偏蕴含着无数的动,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血脉动的声音,全都感知得到,这是一种玄妙的境界,木青山自踏入这故地之时起,便已有了这种感觉。第二天早上,木青山睁眼醒末,发觉自己竟然在小木棚前坐了一夜,面前的火堆只剩下一摊柴薪灰烬。来伸了伸懒,走到河边捧了捧河水洗把脸。木青山开始了第一天的狩猎生涯。

  此刻已经进入了隆冬时节,不知为什么,第一场冬雪却迟迟未落下来,山中地天气寒,果木凋零,木青山要在山中呆上一个月,明有打这些可怜动物的主意了。

  木青山一大早上山,身上只带了一小包盐粒和龙骨刺。

  爬到记忆里经常有野猪出没的山梁上,木青山认得被野猪踏过的草路,一路寻了上去。一直跟到松树林子里,野猪达东西性格凶残。皮厚,喜欢用身子去蹭松树上的油脂。一旦涂得厚实了,简直是刀不入,只有腹部是弱点,而且最喜欢吃松果,所以经常在松树林里活动,一见到松树林,木青山心中就有数了。

  进入林中。三两下爬上一棵高大的老松,从松枝上摘下几赖松果,再将盐粒涂在松果上,按由远及近的方式一直从远处丢至树下,然后木青山反手握着龙骨刺,伏身在壮的树枝上等待。

  盐巴对于很多野生动物末说都是很喜欢的美味。特别是涂了盐粒的松果,对于野猪末说简直就是不可抗拒地美食。

  很快,一只刚刚成年的野猪哼哼叽叽地撞了过来。先是警惕的在林边转了两圈,然后慢慢晃进了松林中。

  松脂地气味掩盖住了木青山身上的味道,这只野猪没有察觉,一路走一路用鼻子翻拱着地上的枯叶,试图找出掉落到地面上的松果。

  被木青山丢到远处的第一颗涂了盐巴的松果被这只野猪找到了,很快就令这东西兴奋了起来,一路越吃越,渐渐被美食引到了木青山所在的松树下。

  对付野猪这种动物有几只猎狗在身边是最好了,至少也要有猎之类地武器,因为这东西一旦受伤发狂,力气会大得惊人,而且攻击极强。木青山手里只有一龙骨刺,好在坚硬无比,基本上可以当匕首使用,而且是神兵利器的级数,却也不怕这畜生发风。两步,一步,半步,达头野猎终于吃到了被木青山锁定为目标的那赖松果。时机一闪而逝,木青山轻盈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两腿骑跨在野猪背上的同时,手中的龙骨刺狠狠地朝这只大野猪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龙骨木果然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噗嗤一下便穿颈而过,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

  这只受惊地野猪刚要发力狂奔,却被木青山单手按住了头颅,生生摁在了地上,手上的龙骨刺一下接一下的刺入了野猪的脖,刺了才五六下,血了一地,下的这只野猪便不再动弹了。

  还是这龙骨刺好用,根本不用专挑腹,随便扎就行了。

  木青山扛起这只六七十斤重的小野猪,一口气拖到河边,褪剥皮,斩头去尾,瞧这份量足够自己吃上好几顿了。

  这几天来,木青山在山中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什么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早上趁着水还未消退的时候,去林子里采些蘑菇回来,最是鲜无比,上树掏几只鸟蛋,然后炖一锅鲜菇蛋花汤,再烤上几块野猪,撒上盐巴,吃起末恨不得把手指都下去。

  饭后去林子里扯些去蚊驱虫的香花野草挂在墙上,再把小木棚的地面整个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无论是卧是坐,又软又香,舒服之极。解决了基本食宿之后,每天除了换个新花样打点野味,闲暇时间就翻翻老夫子送的那四本天书,要是再无聊了就跑到山林里跟那群猴子嬉闹玩耍,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道街,而用之又弗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湛兮似或存。"木青山盘腿端坐在树冠之上,朗诵着老子《道德经》中的原句,一边品味其中意味,一边享受着树顶上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道是一个大器皿,无论装多少东西都不会溢出,非常深广,纯朴天然,是万物产生的本原,它对万物有挫其锐,解其纷争。给万物光和热的作用,有能够让万物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大地上地力量。"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木青山细细的品味张老夫子对于造句话的注解,脸上现出专注的神情。

  要是让木青山形容出-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可能答不上来,但是却也不能说他完全不明白,因为他心中隐隐有些把握,自己正处在似懂非懂之间。

  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反而让木青山对这四卷书中的内容理解颇多。如果说一年前的木青山还是个懵懂的少年,这半年多的大学生活,让他逐渐开始了解外面世界。那么这个假期,则是木青山开始全面形成了自己的独特观念与视角。

  无论是道家地清静无为。还是庄子的诙谐洒,以及墨家地显学。兼相爱,相利,加上法家的"法术势",权谋之道,木青山在这段时闷内有了钦全面地认识,这几种思想在他的头脑中互有冲突,苦思了数之后。竟然给他融会贯通,逐渐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一套思想体系。

  木青山试着把老子的"道"理解为顺应天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庄子的"道"是一种人生境界,无已,无名,无功。是人的独立之道,而墨家和法家则是两种不同的入世之道。

  世人皆活在滚滚浊世之中,多半被车子。房子,子,票子这四子蒙蔽了只眼,又怎么看得清这些个百年前早已有

  在地至理,反而是木青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片丛林之中,才懂得更加真切。

  这一,木青山吃喝足,百无聊赖之下突发奇想,自己体内的那股凉意,也就是可以催生植物的那种异能,如果把它灌输到龙骨木之中,又会怎么样呢?

  木青山自己倒并不知晓,经过这段日子,体内的火舞圣光气运行不息,已经积蓄了不浅的内力,只不过被深深藏在体内,无从发掘罢了。

  站在小木棚前,单手持住龙骨刺心念发动,只觉得体内立刻奔腾起一股冰凉之意,沿着头顶,四肢,通过口,肩膀,上臂,手腕,最终注入到龙骨刺当中。

  很久没有使用这种奇怪的能力了,没想到体内地这股凉气明显强盛了许多,源源不断的灌输到龙骨木当中。

  "长吧!给我长成一棵树吧!"木青山索闭上眼,在心中默念道。

  过了不多时,这一小截龙骨木在木青山的掌中终于发生了奇妙地变化,原本淡黄的木刺渐渐转为青绿色,最特别的是木青山竟然感觉到掌中的东西正在蠢蠢动。

  睁开眼,木刺上的青绿色越来越盛,无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简直像极了某种生命力正在发,淌中的那类感觉。木青山的目光自停在龙骨木上便没有再移开过,因为眼望去,周围尽是冬日的萧瑟,手中的这份绿色便显得格外的吸引,甚至可以说是,恋。

  不知不觉,木青山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凉气停止了动,意识到达一点之后,立刻随之而来的便是迅速涌上全身的疲倦感,吓得木青山连忙松开五指,龙骨木刺无声的掉落到了地上。

  侵袭上全身的疲倦感在木青山松手的同时,立刻如水般迅速的退却了。

  定睛朝地面上一瞧,木青山顿时吓了一大跳,天啊!青绿色的龙骨木掉落的地方,本已干枯多时的野草迅速的恢复了消逝已久的生命力,疯长了起来。绿意极快的向四周蔓延,就像被倒上了一盆绿色涂料在地面上一般,耀目之极。木青山瞧得有些呆了,过了半晌才伸手将地上的龙骨木刺拾了起来,达时木刺上的青绿色已渐渐褪去。

  想了想,木青山决定再做一个试验,深了一口气,调整了几下呼吸,木青山将龙骨刺放到一边,只手按在绿圈之外的一团枯草之上,心中默念,"长!长!长!"

  体内的凉气再度涌出,沿着手臂直而下,源源不断,果然,手掌接触到的这团枯草同样开始慢慢变绿,等到木青山有些感到有一丝疲惫了,心念一动,收回了体内的那股凉意。

  再来比较这两团发绿的野草,木青山用只掌来操纵的野草,爱绿的范围只有手掌周围的那一圈而已,而龙骨刺掉落的地方,则变绿了差不多是木青山手掌大小十倍的面积。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木头比我的手掌还厉害?

  木青山顿时来了兴致,捡起地上的龙骨木,三两下躐到树林中,记得上一回在学校的树林里,自己能让野花长大,却不能让大树长大,那种仿佛被空了身子的滋味难受之极,不过今天木青山仍想试上一试。

  将龙骨木刺反到后里,木青山挑了一棵不过碗口细的杉木,将只掌按在这颗杉木之上,脑中意念转,驱动着体内的那股凉意朝树身涌去。

  才过了两三秒钟,木青山立刻感觉到头晕目眩,好像有个无底之类的东西在疯狂取自己的体力一样,木青山连忙撤手。

  仔细观察了一下**杉树,应该说还是变化的,糙坚硬的树皮之下,隐隐多了一分绿色,到达了这个时候,木青山也差不多搞明白了,这股异力的发挥大概跟自己的体力有阙,出多大的力气办大的事。造成爱化的能量不是凭空出现的,是自身体力转化的结果。

  低头沉思了片刻,木青山做了个人胆的决定,将龙骨木刺从后拔出,狠狠一刺入了这棵杉树的树身。

  单掌抵住在树身之外的龙骨木刺尾端,体内的凉意狂涌入掌中,直传到龙骨木内,再导入树身。

  奇事出现了,还没等木青山感觉到倦意,眼前的这棵杉树已发生了颠倒乾坤的变化。

  本来光秃秃的枝头,突然发出无数绿小枝,以眼看得见的速度疯狂攀长,不一会儿,这棵碗口细的杉树,竟然在这隆冬时节,长出了一树新枝,杉树叶先是呈芽状吐了出来,不过正数秒钟的时间内,叶片自然舒卷展开,不一会儿,树都是绿叶了,比起周围那些耐不住严寒而枯败的树木,这棵杉树的反常实在是扎眼之极。看到达一幕,木青山心头震慑无比,意识到自己所掌握的这股异力,并不是只有果农和园丁才会喜欢的技术,而是一股生的力量。

  道家早有古籍记载,道之大德,曰:生!自己身上的这种异能,绝非代表暴力的纯力量,更不是某种恶的异能。

  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木青山相信,上天不会平白无故赋予自己这样的能力,应该同样会有相应的责任需要自己来担负。这也是木青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责任这两个字。

  第一百零四章再遇故人来

  拔下杉树上的龙骨木刺,木青山略为休息了一下,完全止不住兴奋的心情,简直像个小孩子发现了某种新奇无比的事物一般,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在其它的树木之上试了又试。

  结果是一整天下来,达片小树林里变得意盎然,绿意丛生,完全无视了数九隆冬的酷寒气候。

  木青山很快便发现,使用龙骨木来传递异能,既省力,效果而且能够放大到三五倍的样子,木青山手中的达木刺,有如魔法师手中的魔,指到哪里,哪里便化作一片绿色。

  一直玩到自己筋疲力尽,再也放不出半点异能,木青山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小木棚。本以为身体没事,哪知倒头就睡,这一睡足足睡了整整三天。

  木青山并不清楚,以他自身的体力转化为异力,最多只能操控盆栽大小的植株,之所以使用异力能比之前持久,是因为火舞圣光气在体内自行运转,积蓄下来的内力所至。

  而龙骨木之所以能够放大异力效果,并非龙骨木本身的功效,而是千年前李凝灌注其中的内力造成的,能量越大,转化的异力越强,效果也就越明显。像木青山三天前的那种玩法,对内情一无所知,也不知糊里糊涂浪费了李凝多少功力。

  到了第三天旱晨,木青山终于从沉醒之中清醒,头脑有些微微发热。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翻身从木板上跳了下来,推开棚门,冰冷的北风呼啸着卷着雪粒敲打在脸上,朝外望去,四野茫茫,一片雪白。

  这场人雪不知从何时开始地,地面上已经厚厚的铺了一层,有如纯白棉被,天空中仍在扬扬洒洒的落着雪粒。眼中的天与地混沌一片,连远处的山峦也分不清高低了。

  木青山大步踏出门外。从棚边抱了一捆干柴进屋,将干柴上面的覆雪抖落之后进了炉宽里。不一会儿。宽膛中的柴薪烧得噼叭作响,石宽内很快燃起了熊能火焰。

  不一会儿,一锅香的野菜猪汤便煮好了,稀里哗啦喝进肚里,腹中立刻温暖了许多,一个人呆在这大雪封山的小木棚内,这会却又有些怀念711宿舍里的美好时光了。

  也不知陈肥肥。王石,凌临峰他们三个现在正在做什么。陈肥肥回家过寒假,估计达会在哪个女孩子地家里吧,王石兴许提着大包小包正在走亲戚的途中,至于凌临峰,那家伙在家里过年不知会做点什么。估计还是臭着张脸打游戏地可能居多。

  胡思想了一阵,举头望去,门外的风雪渐渐有变小地趋势。木青山决定出去走走,顺便看看那些被自己催生的草树怎么样了。

  拉开棚门走出来,走到前几天失手丢下龙骨木刺的地方,依稀是这个位置了,透过雪层,隐约还能见到一点绿色。木青山连忙用手将雪层刨开。雪层底下着的正是三天前在木青山的异力灌输之下造就的那些绿草,这些草看上去半点生机全无,木青山心中一揪,差一点再次将体内的凉气输了进去。把整片雪层刨开,雪层下面地所有绿草全都爱作一片灰败之,了无生机。木青山憋着心中的难过,快步街入了树林中,这一次树林里不再意盎然了,厚厚的积雪在枯树的枝头,所有的绿叶尽数凋零,树上的新枝芽好像也因为风雪地凶残被吓得退缩了回去,再也不见踪影。

  相比较而言,反而是没有被木青山的异力催生过的树木更能耐得住冰雪,虽然枝头光秃秃地,生命力还在,而经过木青山用异力催生后的树木,绿叶挡不住风雪,新枝抵抗不了严寒,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好像一群耗尽了精力,灯枯油尽的老人,只剩下风烛戏年的那一星点的生命力在风雪中苦苦挣扎,看样子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木青山此刻心中充着悔恨,他下意识的觉得全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催发了这些植物的生命潜力,它们完全都是可以熬过这个寒冬的,也可以说,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这些无辜的植物。

  脑中纷如麻,恍恍惚惚的走回小木棚,木青山心中沮丧之极,就连有人走到小木棚外传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咚!咚!咚!门外有人敲了敲小木棚,一声清脆的女孩子嗓音响起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没等木青山开口说话,柴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壮少年背着只大行囊径自闲了进来,嘴里嚷道:"我就说是你眼花了嘛,这山里了这么久,哪里会有…"少年见有人坐在木板边,正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于是硬生生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木青山望着这位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正要说话,从这黑壮少年的身后又钻出一个人来。

  从少年背后钻出来的是位十三四岁的少女,木青山第一眼见到达少女,就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脑中费力思索,脸上便少了变化。

  这两位少男少女也同一时闻愣住了,小男生以为木棚里空无一人才大大咧咧的踢门闲了进末,女孩子认定木棚里有人居住,本以为是附近的农民猎户之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位穿着耐克运动装的大哥。

  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还是女孩子比较机灵,脆生生的嗓音说道:"大哥你好,请问我们可不可以借你达里避避风?"其实两人早已进来了。这句话完全只是一句客套罢了。

  木青山从木板上站起身来,径自朝门口走去。木青山的个头比这小男生要高出半个多头,再加上一副身强力壮地模样,他一靠近过来,那位小男生立刻挡在少女身前,摆出了一副警惕的防身姿势。

  木青山正眼也没瞧他一眼,直接走出小木棚,从门边了一捆木柴,转身回到木棚内,将半的木柴进宽膛内。火苗立刻躐高了不少。

  "过来!坐!"从木青山嘴里只蹦了三个字出来。

  这对少男少女立刻对木青山好感大增,现代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对他们殷勤百倍,他们还要想想你是不是别有所固。像木青山这样的冷淡处之,这两个小孩子反而还觉得这人真情真

  两人看来在山中也吃了些苦头,衣服上,头顶上到处都沾着雪水,男孩子扶着少女坐到了鼋前,木青山给他俩朝边上挪了挪位置,少女顿时投过来一道感激的目光。

  木青山看似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人。小男生最多也是十五六岁年纪,长得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豹眼宽额,厚厚的嘴,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是所用布料绝对结实耐用。而且这男孩地手指骨节异常大,应该是练过什么功夫的。

  这个女孩子长得倒是秀眉秀眼地,十三四岁年纪。两个小孩子跑到这深山里来,面上却不见惊慌,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木青山在打量着他们,达两个孩子也在一个劲地瞅着木青山,还是那个黑壮少年最先忍耐不住,发问道:"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呆在山里?你是高中生吧!"

  木青山还未答话,那小女孩用力敲了一下小男生的大头,道:"傻瓜,哥哥已经是大学生了,你没看到吗?"说罢伸手指了指木青山放在头的那本武侠书,上面赫然盖着西楚大学楚逸租书店的章戳。

  这个小女生的观察力倒是非常的敏锐,木青山总觉得她的脸好像在哪见过一样,转移话题道:"你们俩是从哪来地?怎么跑到深山里来了?"

  木青山出此一问,两个小孩子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么意见。

  "大哥,你知道怎么去野木崖吗?"小男生突其极来的反问道。

  "野木崖?"这个地方对于木青山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当年应巧儿和白先生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野木崖,难道?

  木青山心中警觉,面上却波澜不惊的问道:"你们去那地方做什么?现在大雪封山,很难上路的。"

  木青山的回答很巧妙,既没有说自己知道,也没有说自己不知道,言语显得进退有据。要是放在一年前地木青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经过了达半年精彩至了极点的大学生活,又读了四部奇书,头脑已经越来越好使了。

  小女孩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小男生开口,一副怯生生地口气说道:"大哥哥,我们跟着领队一起来玩的,不小心迷路走散了,我记得领队说在野木崖汇合的,你知道怎么去的话,带我们去好吗?"

  木青山虽然人老实,但是并不愚笨,野木崖是神农架保护区的效终点,传说中人类与野人划分势力范围的界碑,又怎么

  会是一般的旅行社能够找得到的地方。更何况现在隆冬时节,就连木青山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找上野木崖,所以达小女孩分明是在说谎,还是假得不能再假的那种。小男孩见木青山不做声,连忙嘴道:"大哥,你要是不愿意带路的话,给我们指条路也行,我们自己去,还拿钱给你当报酬。"

  木青山朝宽膛里添了柴,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野木崖这地方我是知道,不过你们到不了。了路好办,一会我带你们出山,到了公路上就有大巴车回家了。"

  见到木青山不为所动,小女孩子立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细气的说道:"大哥哥,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我们没有领队,也不是来玩的,有支探险队进山了你知道吗?

  我们俩就是来找那支探险队的。不过他们的目的地真的是野木崖。对不起!"

  木青山听到达小女孩说到有支探险队进末了,而且对方还是街野木崖去的,不心中一惊,木青山从心底深处不希望再有人进入那秘境之中,更不希望长眠在巨树怀抱中的应巧儿受到任何人的打扰。"你们为什么要找那支探险队?你们太小了,在山里太不安全,我不能答应你们!"木青山淡淡的说道。

  小女孩还没说话,小男生倒是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道:"我年纪虽然不人,可是我练过的,我的拳头很厉害,一般的大人可打不过我!"

  为了蹬明自己真的很厉害,小男生抓起一手臂细的木柴,提气声,五指运劲猛捏,木柴被硬生生捏得断成了两截。

  木青山在心中暗暗称奇,至少除了自己之外,还没有见过哪个正常人可以单凭指力捏断木柴的。不过看这少年从提气到运劲,一气呵成,明显是用的内家功夫,跟自己的天生蛮力又不一样了。

  木青山摇摇头,笑道:"不行,你空有力气还是不行,最多不怕野兽而已,山区里环境复杂,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要了你的小今。"

  木青山这话倒是不假,冬天山区内虽然少了虫蛇出没,但是仍有些不畏严寒的毒物种存在,比如说有种拳头大小的白纹毒蛛,那东西能活好几个年头,一不结网二不守巢,单凭着毒猛烈,动作敏捷来捕食,天上飞的鸟儿,地上跑的兔子,都是它的食物。

  冬天它最喜欢守在雪地里,远远望去,这东西身上的白纹跟树枝上的积雪融为一体,山外人根本分辨不出。

  何况山中还有数种瘴气存在,并不因下雪天而消亡,有种瘴气最为独特,被白雪覆盖,形成一个个真空的雪窝,表面看上去与平地无异,一不小心失足踏进去,沾上皮肤立刻便会溃烂,若是进去几口,神仙也难救。

  小男孩看来对木青山的话极不服气,昂首说道:"你可别小看我们,我是练武的,她可是智力型的,白冰的脑子比装了百科全书还管用,我从未发现这世上有她不知道的咧!"

  那小女生叫白冰?她姓白?木青山只目中光大现,直勾勾的盯着那小姑娘。

  "原来她叫白冰,你呢?你的名字叫什么?"木青山说出造句话的时候,中情绪起伏,有如巨滔天般,因为他终于认出了这个小白冰的眉眼像什么人,是当年的白先生!那鼻和眼,还有脸型轮廓,这个小女孩九成九是白先生的后辈。

  "我叫肖鹰,白冰是我表妹!"这少年随口答道。

  "姓肖?难道这少年是肖军的什么人?"木青山差一点就口叫出肖军这个名字。

  世事无常,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木青山也没想到能再次遇上姓肖的和姓白的,再看从两个小孩子身上透出来的那份气度,明怕真的是白先生和肖军的子侄辈。

  "我不会带你们去的,你们还是回去吧。这山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木青山口气转淡说道。

  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相互扶持,很艰难才从大雪中找到了达里,这个叫肖鹰的小家伙对表妹关心之至,处处唯护,正是这样,木青山才害怕见到两人反目的那一刻,虽然两人年纪尚小,但是目的不明,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找野木崖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各怀心思

  见木青山不为所动,白冰只得使出了杀手锏,微微低下头,语气略显得有些夸张的轻声泣道:"其实…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的,白爷爷和肖叔叔很疼我们,他们两个进了野木崖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这些为人后辈的,去寻找长辈消息也是应该。大哥哥,求求你了,帮帮我们!"

  白冰达小姑娘一哭出声,楚楚可怜,神态动人之极,倒是把站在一边的肖鹰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一边安慰,一边跟着帮腔道:"冰儿你别哭,我们不求他,瞧他也大不了我们几岁,兴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呢!"

  西小配合得恰到好处,一个软语相求,一个出言相,要是换了一年前的木青山,说不定立刻就要口而出。

  木青山低头沉思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们进山找亲戚,那支探险队进山又是为了什么?"

  肖鹰嘴快,抢着发言道:"他们是为了找一个传说中的地方…"他才说了半句,便被白冰用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木青山瞧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山上哪有什么传说中的地方,为了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每年不知有多少人陷在这大山里,实在是愚笨!"

  见这大哥哥明明年纪不大,说话的口气却如此的老气横秋,好像看破世情一般,两人心中越发觉得这位大哥哥高深莫测。非常人也。

  白冰假意抹了把泪水,故作天真的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是大学生吧,怎么一个人住在深山里面呢?你不害怕吗?"

  木青山朝宽膛里添了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从这山里出去的,从小就住在这里,当然不害怕。你们要去野木崖也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冰与肖鹰异口同声道:"请讲!"

  木青山平静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平淡之极的说道:"我只能带一个人上去,你们两个谁去?"

  此话一出。肖鹰顿时表现出一脸的不信任,而白冰却冷静之极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木青山淡淡的说道:"因为我照顾不到两个人。"

  肖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挥舞着拳头人声吼道:"我们才不用你照顾!"

  在他看来。这个山里人实在是嚣张,虽然自己和白冰年幼,但却都是世家子弟,所受的教育和培巷远远超出同龄人太多,又哪里是这些山里人能够想象得到地。

  白冰的反应却很奇特,不卑不亢地说道:"大哥哥,我们只是问个路而已。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会找,我们俩是不会分开的。"

  木青山也只是试一试两个小孩子地心意罢了,并非真的要拆散两人,闻言之后笑了一笑,道:"我帮你们上去吧。找到那支探险队应该不难,不过要上野木崖我可不能保证。"

  听到木青山口气松动,两个小孩子喜出望外。相视一笑,好似打了个人胜仗般的喜悦,这也难怪,虽然两个孩子比同龄人出色太多,但是能够在这大雪封山的路途中能找到达里来,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实在不容易之极。现在终于有个对山区再熟悉不过的向导出现,不用两人再去误打撞,实在是省心多了。

  木青山一边拔着宽火,一边随意问道:"你们要追的那支探险队有多少人,进山多长时间了?"

  达一次白冰没有再使眼色阻止肖鹰,肖鹰伸出只手比划着说道:"他们大约有五六个人,装备良,昨天傍晚进山的。"

  木青山在心中盘算了片刻,开口说道:"现在大雪封山,他们应该走不远,你们先喝点汤,养足精神,一会我带你们抄近路,应该能在明天中午前赶上他们。"

  木青山决意带着这两个小孩子去会一会这支探险队,顺便摸清他们地意图,如果是群妄想染指圣境的人,势必要他们知难而退。

  白冰与肖鹰也不跟木青山客气,端起宽边的大木碗,一人舀了一大碗野菜猪汤,等到白冰从身上摸出两头小药丸丢进碗里,见并无异状之后点点头,肖鹰立刻便将这碗汤水三两口咽下肚,然后一只眼睛又在屋内滴溜转,想着再找点什么能下肚的东西吃吃。

  两个小家伙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木青山的眼睛,木青山自已也盛了一碗汤,正待放到嘴边,白冰

  想了想,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头小药丸,伸手递了过来,嘴里说道:"大哥哥,这是我们城里地营巷药,可以补充体力,你也来一头吧。"

  木青山摇摇头,端超大木碗,将碗中的汤水一饮而尽,心中暗自好笑,达小丫头果然是白先生的后辈,心思精明缜密,那颗药丸明明就是防毒解毒之类地东西,又怕自己看到了不快,才谎称是什么营善药丸,一人一颗以示公平。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这碗野菜猪汤,营养何其丰富,又还需要什么营养药了?

  木青山又给肖鹰找了两块野猪干,三人吃喝足之后,上路出发。木青山带着白冰与肖鹰走的是当年自己与应巧儿跌落天狼峡的那条道。

  沿着木家村后山的水潭逆而上,最多只要半天功夫,就能到达天狼峡谷底,再有大半天时间,便可以到达野木崖。当然,也明有在这数九隆冬的酷寒时节里,冰雪覆盖,水冻结,才可以选择这条行程路线,若是在平时,水端急,飞直下三千尺,却是决计没有可能逆而上的。

  雪舞漫天,山中的能见度极低,加上山区的气候实在变化异常,那支探险队昨天傍晚入山,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木青山可以断定,他们在山中赶夜路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判断出探险队目下的位置,最多到了革湖而已,自己完全有把握带着两个孩子提前赶到天狼峡拦截住他们,至于拦截探险队之后要做点什么,再从长计议也不迟。三人沿着冰封的河水逆而上,木青山领头,白冰居中,肖鹰断后,三人的身影很快便与这白茫茫的天地混为一体,远远看去,只看得见三个小黑点在一片雪白的天地间缓缓的移动着。

  木青山着风雪,大步向前行进,白冰与肖鹰两个小孩子紧紧的跟在身后,肖鹰是练家子也就罢了,最令木青山吃惊的却是白冰这个小丫头。白冰抿着嘴,一步不拉的跟在木青山身后,纤细的手脚看上去明明没什么力道,却能够跟得上自己的步伐。木青山特别留了个心眼,细细聆听之下,却发现这小丫头的呼吸声均匀细长,每一次呼与之间都有着某种特别的节奏,呼吸与四肢的摆动形成一种和谐却又相互影响的存在。

  这些世家子弟果然家学渊源,难怪两个小孩子敢于进山探秘,却不知那支探险队里又是些什么人。木青山一边思索着,一边按照河道的指引向上攀登。

  虽然水已经干涸冻结,但是河的痕迹依旧,以木青山对于山林的了解,自然不难判断出最正确的方向。三人在风雪的洗礼中不断的向上攀行,终于在天色渐暗的最后时刻,攀上了天狼潭。

  天狼潭便是当时木青山抱着应巧儿自天狼峡掉落入的那汪潭水,奔腾的水也正是自上而下,到了此处是为一个终点。不比下游那些干涸的河道,这汪深潭内仍然能见到水的存在。

  纵横十米开外的潭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透过冰雪,隐约可见深藏在内的潭水,静中伫动,叫人不难想象,等到春日解冻之时,潭水挟怒而下,奔腾百里的威猛场面。

  而更令人心旷神怡,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之心的,却是倒悬在百尺悬崖之上的冰瀑。

  这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天工鬼爷,笔直陡峭的山壁之上,层层叠叠冰层倒垂而下。

  "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幅凝结的冰之书卷伫立正三人面前,令人不屏住呼吸,充分感受到人自然的博人与其自身的渺小。

  木青山站在岸边,遥望着潭间冰瀑,伸手指着上方说道:"天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竭一竭,明早上去,应该就能够赶上他们了。"

  肖鹰张大嘴巴,仰望着前方的巨大冰瀑,半晌才说道:"不是吧,大哥,从这里爬上去?你在开玩笑吧!"

  站在一旁的白冰却没有大惊小怪,而是从肖鹰背后的行囊中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望远镜,但明显要比望远镜复杂得多的奇特工具,举到眼前望了望,缓缓开口说道:"大哥哥带的路很正确,根据电子地图显示,上面应该就是天狼峡,去野木崖的必经之路。"

  白冰刻意的顿了顿声说道:"大哥哥既然能带我们来,一定有能上去的办法。"

  木青山当然有办法上去,而且还是直接通到野木崖的路径,只是他没有打算带着这两个小孩子去野木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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