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小说网提供上官鼎著武侠小说侠骨残肢最新章节
谷歌小说网
谷歌小说网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推理小说 网游小说 都市小说 玄幻小说 竞技小说 仙侠小说 短篇文学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双凤求凰 美玉琇人 未婚妈妈 偷香情缘 四嗨龙女 惊情银梦 异地故事 美妇攻略 工地乱事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谷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侠骨残肢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78  时间:2017/9/18  字数:13759 
上一章   第四章 丐帮三雄    下一章 ( → )
那华眼少年半晌定下神来,对着钱冰怒目而视,两目仿若要冒出火来,钱冰一寒,只见那少年脸杀机,心中真是一片茫然,也不知在那里得罪了他。

  那华服少年道:“好哇,姓俞的,你以为有人替你撑,便可以为所为,哼!欺师叛门卑鄙之徒,今叫你纳命。”

  钱冰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只是沉思索身之计,那华服少年嘿嘿冷笑道:“玉萧剑客又怎样?俞智飞,你那崆峒妖女呢?叫他出来一起受死,也好作一对同命狗…狗鸳鸯呀!”

  钱冰心中打好主意,趁他不注意时,一溜了之,当下装作不解道:“什么崆峒妖女?小弟从未和女子打过交道,要有,便是刚才那位姑娘。”

  那华服少年对庄主女儿似乎极为仰慕,闻言只道钱冰在绕弯子骂人,只气得脸色泛青,一提真气,右掌在中才划了半个圈子,只见眼前一花,对面立着的钱冰,已失了踪影。

  那华服少年一怔,他一刻之间便走下风,心中又气又羞,大觉没有面子,一回身,见庄主的女儿倚在大厅侧门,嘴角含着笑意,像是揶榆又像是幸灾乐祸似的,只觉脸上发烧,恨不得地下有钻下去一般。

  那庄主女儿含笑道:“五哥,你这种火爆的脾气,要那一天才能改进一些?瞧你人长得文质彬彬,儿却像点燃了的火炮似的,一触即发。”

  那华眼少年被少女笑语抢白,心中更不是味儿,他一肚子火要发,可是对眼前这少女自小将就得惯了,一时之间,那里发得出火来,只有干咳两声,脸上虽有笑容,但苦味显然比歉意多得多。

  正在这时,厅内又走出一个青衫少女,对华服少年柔声道:“五哥莫恼,小妹子是跟你说笑的,便是舅舅,适才也差点认错哩。”

  这青衫少女人长得极美,说起话来声音悦耳,双目含情脉脉凝住那华眼少年。

  那华服少年厅这柔声一安慰,心中火气已尽,但还故作沉着,脸上犹豫不语。

  那庄主女儿吐吐舌笑道:“哟,小姊姊,我没有欺侮你五哥,倒惹得你出头了,好!好!单拳难敌四手,我认栽啦!”

  青衫少女秀脸一红,低下头来半晌才对庄主女儿道:“妹子,你伶牙俐齿,别说五哥和我加起来不是你的对手,便是天下才子,那有比你知道得更多的?”

  那华服少年轻轻一哼不服气,抬起眼来,只见庄主女儿双道眼光扫了过来,连忙将眼光转开。

  庄主女儿听青衫少女说完,忽然心有所感,悲从中来,她是世间少见聪之人,子又刚强烈,一生只真心服气一人,原因是她根本不愿与他相争,那人却弃她而去。想着想着,眼圈都几乎红了,那还有心情斗口?这是她刚强中,惟一软弱的一面,只要提起此事,真是气焰立敛,再也发不出狠来。

  庄主女儿强自为笑,学着她姑妈日常的口头禅道:“扬儿真好福气,也不知那生修得来的。”

  边说边往厅内走去,那华服少年姓君名朴扬,他母亲是巨木山庄,庄主妹子,那青衫少女,是他母亲家的远房侄女,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原是一块玩泥堆沙,青梅竹马的小玩伴,这几年人长得大了,倒生分起来。

  君朴扬和那青衫少女每年姑父生日,不远千里赶来拜寿,一住便是几个月,是以这兄妹妹三人,一向混得极

  这时厅外,只有君朴扬和青衫少女两人,青衫少女看了君朴扬一眼道。

  “五哥,咱们也进去瞧瞧热闹,姑爹今年好像有腹心事,今天是他整寿喜,也不见他脸色开朗。”

  君朴扬哼了一声气道:“云妹,你也发觉了,什么脸色不开朗,简直是作颜色给咱们瞧来着,明天他寿一过完,咱们拍马走路便是。”

  青衫少女叫周云,连忙伸手阻止道:“五哥,你怎么连姑爹也怪上,姑爹是长辈,难不成要向咱们作晚辈的应酬?你切莫说,如被别人听去了,真是闹笑话。”

  君朴扬瞪了她一眼道:“我可受不了这种冷落,云妹。你看看咱们来了两天了,姑爹和我们一共才说过几句话?”

  周云柔声道:“姑爹是何等身份?他老人家一向严肃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要想到这种事,这不太小家气么?”

  君朴扬带怒道:“你懂得什么?我明天走定了,你不走也由得你。”

  周云被他抢白得粉脸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说来,君朴扬恨恨地道:“姑父总好像瞧不起我们晚辈,把我当小孩子看,什么事也不跟我说,我受得够了,他少年时,不知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对待他?”

  他声音愈说愈大,周云急得脸色发白,她素知这人草包脾气,偏又生乘傲,你愈劝他愈是发怒,当下幽幽地道:“五哥你要走也得跟主人告辞啦,走咱们便找小表妹去,告诉他你有急事明天要回去。”君朴扬摇手道:“不要找她,我不要告诉她。”周云道:“为什么?咱们不好意思和姑爹讲,也得和小表妹打个招呼啦,免得姑爹说咱们不懂礼貌,没有教养。”

  君朴扬道:“我说不和她讲便不准和她讲,你什么闲心?”

  周云道:“那就多住几天,明儿我和小表妹采些明湖菱角来,我亲手作菱蒸鸭请你吃如何?”君朴扬脸无奈地道:“就依你,就依你。”周云笑生双颊,轻声道:“这才是我的好五哥。”

  她声音说得极低,生伯别人听到,却是柔情款款,说着说着脸先自红了。

  君朴扬哼了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会听你的,每次我离家外出,姆妈总要你跟着我,说什么两人结伴比较放心,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她总怕我出事,你说说看,真的遇到强敌,我对付不了,你还能胜么?真是不通之至,难道你本事比我强么?”

  周云伸伸舌头道:“我怎敢和神剑太保比?”她模样儿又是天真又是美丽,任何有天大火气的人,瞧着这可爱的小模样,都会释然一笑。君朴扬却并未注意她,接口道:“所以说姆妈不懂事,有你在身旁,我很多事不能放手去做,上次和青城年青第一高手清道人比剑,不也是因为你的阻止而约,不但让人家以为我姓君的浓包而且失去了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周云嗫嗫地道:“五哥,你嫌弃我么?”

  君朴扬奇道:“干什么哟?”

  周云道:“五哥,我是累赘,咱们回家去吧!我不再惹你嫌了。”

  君朴扬道:“你是怎么啦?好生生使什么气?我又没说以后不带你出来游历了,我如果真的讨厌你同行,每次出门,我难道不会一溜了之?”

  周云睁大秀目瞪着他看,想想他的话实在有道理,心中马上霾尽除,回悲为喜,柔声地道:“我老爱瞎疑心,五哥你莫见怪。”

  君朴扬道:“我见你什么怪?云妹我问你,刚才那人难道不是姑爹的叛徒俞智飞?”

  周云笑道:“五哥,难怪小表妹说你粗心,那人右眉心有一粒又大又红的珠砂痣,成了他的招牌,你刚才难道没有注意到?”

  君朴扬顿足笑道:“我真糊涂,连这个也疏忽了,不过这两人生得也真够像。”

  两人都是少年人心,想到适才差点错了人,莫名其妙大打出手,都不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中两人走进大厅,就在转角处走出少年钱冰来,他摇摇头心中忖道:“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这小子傲气凌人,偏偏碰到这好脾气的姑娘,唉,这姑娘真可爱得紧。”

  他瞧瞧已当午,众工人都在厅内开怀痛饮了,他心中对那老庄主忽然生了一层戒心,连热闹也不愿意凑了,一个人渡出庄门之外,漫步又走入林中,只觉林中檀香木香气四散,被光一蒸,更是溢空间,真令人无限静穆。他靠在大树旁,想起了很多往事,过了不久,竟沉沉睡去,这时林中静悄悄地只有鸟语檀香,一个俊朗潇洒的少年,安然无忧的躺在树下,那情景着实动人。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苗条少女也走进林了,她肩上停立着一支碧翠的鸟儿,正是庄主女儿,当她看到钱冰安然睡在树下,险上像一个孩子般毫无忧虑,不由瞧得痴了,心中对他又是羡慕,又是惊奇。

  她站在钱冰身畔好半天,口中自然自语地道:“这人一表人才,看起来聪明绝顶,可是偏偏好像事事漠不关心,连伐木的活也干了,真不知是何路数,难道是外表聪明,其实无点墨,是以到外落,无栖身之所?”

  但转念又想道:“不对不对,他上次初见我时,那几句对我的话真是句句珠玑,好像瞧透了我的心事,笨人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她想了一会,也不得要领,原来她早知钱冰留在庄中作工,暗中观察了他好多次,总是不得要领。

  忽然钱冰转了个身,她怕他醒来瞧见自己,连忙快步走了,心中却老是惦念此人,走得两步,又回头瞧了一眼,担心钱冰睡中着了凉。

  她肩头小鸟儿忽地尖声长鸣,振翼飞到一株大树之上,尖爪一抓,从树皮中抓出一条乌硬甲条虫,叫几声,吃得津津有味。

  庄主女儿忖道:“自从碧球儿被我收服以来,这为害檀木最厉害的鸟甲虫早已绝了迹,不知那里又生出来,碧球儿又有美食可吃了。”

  她见碧珠儿吃得津津有味,却是泪若泉涌,一时之间甚是怃然,想到前年一场鸟甲虫灾,错非碧珠儿昼夜大发神威,这千年古檀林便要全部枯萎死去,爹爹经营的巨木山庄也便是有名无实的了,想到为了捕捉碧珠儿,巧救了那人儿,结果自食苦果,最后又想到树下的钱冰,心中对他实在颇有好感。

  她呆呆出了一会神,心中啐道:“无端端又胡思想,真是好没由来,难道我吃的苦头还不够么?”

  她轻步归去,远听得鼓鼓喧哗之声,知道二人们又在唱戏作乐,心中更是凄切,也不愿回家,迳自往庄钱明湖去看荷花去了。

  钱冰睡了好久,忽然耳畔听到一阵豪迈的笑声,他在睡意朦胧中,只以为是路上结识的白姓少年到了,心中一阵欢喜便自醒了,影西偏,四周并无一人,他定了定神背后脚步声起。回头一看,那里是那白少年,倒是对待自己甚厚的黑大哥敞醉步行来。

  钱冰站起身来上前,远远的便闻到一股酒气冲鼻开来,那黑大哥见到钱冰好不高兴,伸手抓住钱冰双臂问道:“钱老弟,你怎么不喝酒瞧热闹去?”

  钱冰笑道:“我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出来清静清静。”

  黑大哥道:“年轻人不好热闹的倒真少见,钱老弟。不是我倚老卖老说你,年青人总该开朗,拿得起放得下。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咱们大家来设法总有办法解决。”

  钱冰笑道:“多谢李大哥好心,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事。”

  黑大哥不住蘑菇,钱冰真是哭笑不得,只有赶拉开话题道:“大哥酒喝多了。赶紧歇歇吧!”

  那黑大哥的拍道:“笑话。我李老大当年一口气喝下二斤上好汾酒眉不皱,面不红,说学识我李老大不成,说酒量,嘿嘿:那可是一把上上好手。”

  钱冰应道:“大哥,这里的哥儿们那个不知。”

  黑大汉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弟,咱们庄主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你道是什么?”

  钱冰摇摇头,李大哥道:“每次他请咱们喝酒,都是绍兴酒,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只应大杯大杯喝烧刀子,那绍兴酒,便是数十年的陈年花雕,也是给娘儿们润喉的。”

  钱冰含笑点头,那黑大哥愈吹愈是兴致,全是想当年如何闯江湖,如果白手成家立业。不时提起一些人名,好像钱冰也熟悉这些人一般,说到得意之处,反来覆去重覆好几遍。钱冰道:“黑大哥醉了。”

  黑大哥连声否认,仍是喋喋不休的谈着他自己少年之事,钱冰扶他一把道:“黑大哥你先回工棚休息一会再说。”

  黑大哥口中连道:“我不累,我不累,我还没有说完。”

  钱冰道:“好,好,歇歇再说。”

  大哥口中犹自强辨。身子却支持不住,钱冰半扶半拉将他拖回工棚,一倒在上呼声大地,沉沉睡去,钱冰只觉手一凉,两滴泪珠滴在手背上,低头一瞧,黑大哥眼晶莹闪着泪光。

  钱冰心中忖道:“这人热心一世,表面上欢乐无忧,其实心中寂寞得紧,难怪他如此的好友,原是内心空虚呀!”忽然背后一个工人道:“老黄,你别瞧那衣衫华丽的小伙子年纪只有一点了儿大,本事之大,名头之盛,真是江湖上人人皆知。”

  另一个工人道:“别听老孙吹牛皮,人家是庄主的亲戚,不是大官便是大富的后人,怎会是江湖上人?”那起先说话的叫老孙,闻喜急道:“李大麻子,你晓得个,老子亲眼看到的事,怎会是假的?”

  李大麻子道:“你胡乱捏造事实,当心庄主知道了,打碎你的饭碗儿。”

  他人虽生得又丑又麻,可是一口道地的京城话,却是动听悦耳,那老孙被他一再相,现也忍不住破口骂道:“那个撒谎便是他妈妈儿子,要是自个儿没见识,乖乖作个卵蛋,躲在一边替老子安分一点!”众人一阵哄笑,那老孙道:“此事我不该讲,偏生李大麻子这儿子不信,说不得拚老命也要讲出来。”

  众人见他脸色郑重,都凝神而听,老孙道:“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有一天我在川南收购药材,正从山里往回走,忽然前面兵器声,我心中一奇,也不及考虑安危,竞跑前去看个清楚,各位哥子,你道如何?”

  众人听得起劲,不由齐声问道:“如何?”

  那老孙道:“我一转过山上弯路,只见白光内,全是剑光刀影,我心中这才感到害怕,寻一个隐身之处,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偷偷探出头来仔细一瞧,瞧了好半天,才从刀光中瞧清,只吓得魂都飞了,哥子们,你道如何?”

  众人齐声道:“如何?”

  那老孙道:“我一转过山上弯路,只见白光闪动,全是剑光刀影,我心中这才感到害怕,寻了一个隐身之处,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偷偷探出头来仔细一瞧,瞧了好半天,才从刀光中瞧清,只吓得魂都飞了,哥子们你道如何?”众人齐声道:“如何?”

  老孙道:“原来是五个人,五件兵器招呼一个少年人,那五个人中,有一果头陀双额突出,好像生有角一样,这不是人传川康边境横行十余年,未遇到对手的川边五虎的大哥双角头陀么?川边五虎,各位也不知,在咱们四川可说是人人皆知,连小娃夜哭,只要做爹娘的要提出这五个凶神名头来,都吓得不敢哭了。”

  众人之中,有一个工人附合他道:“川边五虎是西南一霸,横行多年,听说连官府全惧他们,和他们勾结上了。”

  老孙接着道:“我见是川中五虎,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呼半口,别说再探头偷看了,待了也不知好久,天色渐渐黑了,忽然兵刃声止,我又等了半顿饭时间,这才敢抬头出去看看情形,只见那少年正在路旁草上拭剑,川边五虎全部倒在路上,一动也不动,那少年拭完了剑,在鞘中口中喃喃道:“闻名不如见面川边五虎如此浓胞,怎能混出这大万儿?说罢头也不回便走了。”

  他停了停,李大麻子道:“后来怎样?”老孙微微一笑心中大感得意,清了清喉咙道:“我轻轻爬了出来、只见那五人横在地下一排,每人都还有气息,再上前一看,树上端端挂了十支耳朵,血淋淋用松针钉住在树身上,各位想想看,那可合围的松木有多坚实,这少年松呼便能将耳朵钉住,这是一种什么工夫呀…我当时惊得合不拢口来,忽然见五虎中一个人身子动了动,心中一怕,没命地跑了。”

  他歇了歇,只见众人脸上都是惊异之,当下缓缓地道:“这个少年,便是今天大家在厅中所见那个华眼少年…”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深信不疑,对那华眼少年便是仰慕不已,有些年轻小伙子,对那华服少年一脸傲,本有点瞧不顺眼,这时也是心悦诚眼了。

  钱冰待黑老大睡了,他又走了出来,这时天色已是全黑,他心中想到今如非那叫什么的玉箫剑客的梁四哥,替自己挡了一击,此刻只怕已丧命那华服少年之手,想着想着不由脚步移动,走到庄外明湖畔去。

  这时新月初上,湖面上一片波光,破碎月影,楚楚动人,钱冰远眺湖光山,捞胧中又是一番景,忽见北端人影一闪,一条黑影竟横渡湖面而来。

  钱冰心中一震,只见白光连间,那黑影踏波起落,那湖面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那黑影数起数落,已到了湖心,动作更加快了。

  又过了一刻,那黑影到了岸上,月光下但见他只有鞋面了一截,钱冰心中松了一口气,暗忖此人轻功虽好,但还是藉踏木而进。

  他正在沉,那黑影已然走近,钱冰一抬头,两人对了一个照面,钱冰吃了一惊,向后倒退半步,那黑影因钱冰站在暗处,先前并未看见,此时斗然发觉有人,比起钱冰更是吃惊。

  那黑影再抬头一看,惊得又倒两步,口中颤声道:“你…你…是谁?”钱冰嘻嘻一笑:“你是,怎么和我这样相像?”

  那黑影定了定神,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后面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孽徒你还有胆回来?”

  那黑影面色大变,一转身放下一物便走,口中高声道:“师叔您好。小侄是想来瞧师父一眼,给他老人家拜寿的,这盒内是玉门夜光杯,功能辨示万毒,只要微量毒素,这杯便立刻变…作为徒儿一点…一点心意。”

  他边说边跑,声音愈来愈远,钱冰一怔。只见湖畔树后走出一个病容面的老者来。

  那老者叹了口气,上前俯身拾起地下一个小盒子,口中喃喃地道:“孽障,孽障!”

  一言不发,连钱冰正眼也不瞧一眼,大步往庄内走去,钱冰待他走远了,忽然想起一事,走到那西边一看,那坚愈金石的山岩上,每隔几丈便是五个指孔。

  原来那湖是汇水两山间而成,东西两边都是绝壁,那老者适才从西边出现,显然是翻过绝壁而来的了。

  钱冰心中隐隐不安,暗忖这庄中怪人极多,不知是何路数,踏着月回去。

  次晨一早,伐木工人又开始工作了,这钱冰在人丛中发现了梁四哥,他心中大喜,正待开口询问,那梁四哥示意他不要说话,脸色森森不改,一斧一斧砍着木柴。

  忽然林外一阵蹄声,双骑穿林而来,马上的骑士一个是年约二十多岁的少年,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那少年骑在前面,这时突然收缰,那马长嘶了一声停了下来。

  身后的中年也跟着停了下来,那少年道:“天色已很晚了,看来今一天又是白费了。”

  那中年人面貌方正,两道眉毛十分浓密,闻言答道:“这里的地形我很,距离那最近的市镇也还得赶两个时辰的路…”

  那少年皱了皱眉道:“咱们的马匹可不能再跑这么远了,不如就在这儿附近找一处地方投宿下来。”

  那中年人噢了一声道:“这里直走不远,有一处很大的山庄,唤作什么巨木山庄听说那庄主富可敌国,很是好客。”

  少年人嗅了一声道:“巨木山庄,这个我倒从未听说过,既是如此,咱们就去借宿一夜吧。”

  说着一放马缰,那坐下的骏马又放开蹄步奔跑起来,两人并肩齐驰,边行边谈,那中年人道:“你瞧,从这儿起,这么大的一片山林都是那巨木山庄的木材工地,其规模之大可想而知。”

  少年人突然说道:“汤二哥,那巨本山庄中定是人多口杂,说不定咱们可以在其中打听得着一些线索?”

  那姓汤的中年人嗯了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那地方规模相当大,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它的情形,假若咱们真能问出下落,可真省了不少闲工夫。”

  两人边行边谈,这时巨木山庄的庄门已然在望,石板道前方走着一行伐木工人,听着身后马蹄之声的的,都回过头来观看。

  “钱兄弟,钱兄弟。”

  钱冰正在工人堆中行走着,闻声一看,惊喜道:“白兄,是你!”

  那马上少年豪放英武,正是那与钱冰邂逅相的白铁军,他看见钱冰扛着一柄长柄利斧,翻身下马叫道:“钱兄弟,我帮你抬这一木材。”

  说着上前二步,将那沉重的木材抱起,举着放在右肩上。

  钱冰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么,多谢白兄了!”

  这时又有几个伐木工人走近来,他们都是豪子,不一会已谈笑风生,那姓汤的中年人在一旁见了笑笑摇了摇头,牵着那白铁军的坐骑,缓缓跟在那一堆工人后面。

  钱冰微笑道:“白兄到四川一行又了回来?”白铁军哈哈.道:“到四川找着一位朋友。钱兄弟,你可是将身上的盘银都给我了,自己来作工赚钱?”

  钱冰笑笑道:“不错,兄弟这几天已集不了少银两了!”

  白铁军点点头道:“真是巧极了,我原想在山庄投宿一夜,却正好又碰上了兄弟你,说不得我要代你作两天工赚些银子。”钱冰笑笑,忽然道:“白兄,今夜你也不必投宿山庄了,就和兄弟挤一挤,咱们抵足夜谈如何?”

  白铁军猛一挥拳道:“好主意,好主意——”

  他反过头来,对姓汤的中年人道:“汤二哥,你也不必投宿了,咱们一齐睡到工人房中来。”

  汤姓中年点点没说什么,却看着钱冰,钱冰微微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来到庄院,白铁军叫了声“好大的地方”忽然问一个伐木的工人道:“老兄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那工人想了想道:“十个多月了。”

  白铁军又道:“老兄对这儿的情形不熟悉?”

  那工人嘿了一声道:“这你可问对人了,这儿上下的事情,我老方可是最熟悉不过的。”

  白铁军忙道:“老方,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座叫‘隐贤’山庄的?”

  老方呆了呆道:“隐贤山庄?这…这倒没有听说过,不过这方圆好几百里,就只有咱们那巨木山庄,从没再有第二座——”

  白铁军好生失望地啊了一声。

  众人说着,忽然那姓汤的中年人低低惊呼了一声,白铁军回过头来,姓汤的用手指了指,白铁军随着那姓汤的中年人低低惊呼了一声,白铁军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少年缓缓走了过来。

  这时众工人都着那少年招呼道:“老梁。”

  白铁军面上神色变了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常态,钱冰正忙着招呼,并没有注意到。

  那姓梁的少年也看见了白铁军,他似乎怔了一怔,与众人点了点头,走向右边木屋中去了。白铁军忽然对钱冰道:“钱兄弟,你先走一步,我去将马匹栓好了到屋中去找你。”

  钱冰点点头,举起青布衣袖拭了拭额上的汗珠,轻快道:“快去快回,我等你一起喝一杯!”

  白铁军哈哈一笑,接过汤姓中年人过来的缰索,两人牵着马匹走了过去。

  走开过去,白铁军咦了一声道:“汤二哥,怎么梁四哥在这儿?”

  姓汤的中年人也奇道:“我也是惊异非常,梁四弟怎会到这山庄来,他方才作了手势,叫咱们过去一谈——”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你先将马匹带过去吧,我去会他一面,咱们不知有何事情会发生,最好先小心不身份为佳!”姓汤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白铁军转过身子,走向那一栋木屋中去。

  一进入屋中,那梁少年作了一个手势,轻声道:“今夜晚在庄门相会。”

  白铁军怔了一怔,但他神色神秘,也不再问,点了点头反身就走。

  那梁姓少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轻呼道:“等一下。”白铁军止下足步,只听他道:“你认识那姓钱的少年?”

  白铁军点点头,不解地问道:“

  “钱冰?我认得他!”

  姓梁的少年飞快地道:“你留神他一下,他似乎不简单!”

  白铁军呆了一呆,正待开口,那梁姓少年突然作了一个手势,低声飞快地道:“晚上他上之前,你注意一刻!”

  白铁军腔疑念,但见了他的手势,不再说,轻轻走出木屋,向钱冰住着的地方走了回去。

  白铁军腔疑念,他不知梁四哥林他注意钱冰是为了什么,是否他已先有所发现,他虽和钱冰相不深,但对他却极具好感,起初他也不信钱冰不会武,一看见他那么坦诚的表情,又不得不相信。

  他疑念重重,但面上却是若无其事,走回房间,钱冰正端着一大坛洒走进来道:“白兄,咱们痛饮一番如何?”

  白铁军看见酒,心情马上舒畅了,一把接过坛子,拍开封泥,一股浓香冲了出来,不由大叫一声。“好酒,兄弟,你从那里来的?”钱冰道:“小弟方才从厨房中端来,花了不少口舌,那伙夫才肯出售哩。”

  白铁军哈哈一笑,拿起两只饭碗,倒上两碗酒,道:“兄弟,咱们两人一见如故,每见着了,我中就感到十分舒畅——”

  钱冰笑道:“小弟也有同感,来,咱们兄弟来干一杯再说!”

  两人一口气将一大碗酒倒入腹中,一同将碗在空中照了一照,相对大笑起来。

  然后两人坐了下来,边吃还谈,白铁军词锋极健,知道的又多,钱冰成了他的听众但白铁军出口豪,说的都是江湖上的趣事,钱冰听得不由入神。

  两人谈了好久,白铁军停下话来,沉一会又道:“钱兄弟,你打算在这庄中住多久?”

  钱冰耸耸肩道:“我一路上要打听一处地方——”

  钱冰嗯了一声,白铁军看了看他,但见他面上洋洋自若,丝毫看不出端倪。

  又谈了一会,钱冰打了个呵欠道:“时间不早了,白兄,明你不打算离此地吧?”

  白铁军哈哈一笑道:“好歹也得帮兄弟你砍两天大木头!”

  钱冰笑了笑道:“白兄不瞒你,小弟觉得这砍木的生活倒很有意思,尤其是工人们都是子…”

  白铁军一击掌道:“正是,我也最习惯和这种人相。”

  钱冰和他相谈一夜,处处投机,两人心中只觉都已深深了解对方,一直到深夜钱冰收拾碗盏,准备睡觉。

  白铁军想起梁四哥的约会,对钱冰道:“钱兄弟,你先休息吧,我要出去会一个人。”

  钱冰奇道:“什么?汤兄么?”

  白铁军迟疑了一会,钱冰却乖巧地笑了笑,他心知这江湖游侠很可能随时有事在身,岔开道:“那小弟也静坐一会,白兄你请便吧。”白铁军拍拍他的肩头道:“我尽快赶快,钱兄弟你等不耐烦先上,我若回来倒在上挤一挤便是。”

  白铁军缓步走出房门,门外一片漆黑,夜风面吹来,十分凉爽,他不由深深了一口气,只觉酒力涌上来,头有些燥热,一手拉开衣襟,一静静站了一会。

  他反身望望钱冰的房间,这时灯光已被拨小不少,他想起梁四哥的话,沉了一会,一口气,身形轻轻飘到窗下,三四丈的距离没发出一丝声音。

  来到窗前,找了一处空处,向内望去,只见钱冰静静坐在桌前沉思。

  灯光闪烁之下,只见钱冰那潇洒俊秀的面容上丝毫没有一丝霾,好一会钱冰又仰头打了一个哈欠,喃喃自语道:“前几天一直没有练那呼吸之术,昨练习一会就觉得身心舒畅,但却有一层似乎阻不通,今反正要等待白哥,不如练一回吧。”

  白铁军侧耳聆听,心中暗暗忖道:“听他口气,分明像是练有内功,但似乎又全不明白内功的蕴——实虚委实难测。”

  这时,钱冰站起身来走到前,盘膝坐在上,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

  白铁军看了好一会,面都是茫然之,似乎连他也看不出这架式是什么名堂。

  这时钱冰腹之间起伏剧,面上肃然归一,突然一抹青色缓缓升上面际,白铁军陡然之间大吃一惊,身形一掠,疾疾离开窗前,骇然忖道:“除了那绝世神功外,还没听说那种别的功夫有如此征象,可惜我从未见过那神功,但看来这多半便不错了。好兄弟,好兄弟,原来你也不简单呀!”

  他转念又想道:“从他那诚真的表情,及他的口气,又不像是装出来的,这真是难测深浅。”

  他心中感到万分惊异。但却又有一些兴奋,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他在夜风中站了一会,不觉失笑道:“还是先去会梁四哥吧。”

  心念一定,身形陡然一掠,轻轻落在右方的一栋屋窗前,低低咳了一声,只见邻窗门一开,一条人影疾飞而出,飞出窗口时右手轻拂,窗门又轻轻合了起来。

  白铁军低声道:“汤二哥,咱们还是小心些为是!”汤二哥略略一停身形,低声道:“这庄中有问题么?”

  白铁军微微摇了摇头道:“梁四哥的神色有异,可能有什么大事。”

  两人身形一转,向庄院大门掠去,那庄院委实大得很。飞越过好多楝楼房才到庄门。

  这时夜黑如墨,连星星都没有一颗,两人来到庄门,四周静悄悄毫无人踪。

  白铁军双手轻轻发出一声,只见左方一堆矮林后窜出一个身形,正是那玉箫剑客梁姓青年,梁四哥见了两人,低声道:“怎么你们也到了这儿?”

  白铁军奇道:“咱们倒正在奇怪,梁四哥你怎么在这儿住了下来,而且好像呆了不少日子——”

  梁四哥嗯了一声,那汤老二口道:“这次他到四川,正好找着我,他问我,你四弟这几年来在那里驻足,我好像记得上回偶而听说玉箫剑客在这一带出没,便一同过来试试,没想到一下就遇上你了!”

  梁四哥笑了笑道:“小弟在这山庄中有二年多了!”

  汤二哥惊笑道:“四弟你是有名的游脾气,想不到竟能在这儿一住二个年头。想来这儿的庄主必是不凡了。”

  梁四哥脸上微微一红,讷讷道:“这庄主么?听说姓卓,在这儿住了六七年了。”

  白铁军嗯了一声,口道:“对了,咱们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梁四哥,你在这儿住了不短时间,正好向你打听一处地方。”梁四哥啊了一声道:“什么地方?”‘

  白铁军道:“隐贤山庄——你听过么?”

  梁四哥突然脸色一惊,问道:“为了一桩公案。”

  梁四哥心中疑念重生,又问道:“与这庄…庄主有关么?”

  白铁军点了点头!

  “如若他就是那人,那的确有关了!”

  那汤二哥这时口道:“四弟,你怎么啦,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梁四哥沉了一会,点点头道:“那庄主多半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白铁军瞠目不明,梁四哥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今小弟约你们到此密会,乃是因为发现这庄中好些人都是一身功夫,而那庄主却似乎不是武林中人,小弟老早就怀有疑念,但却始终看不出破绽,倘若那庄主果真是深不藏,那他是已到了韬光晦略的地步了!”

  白铁军道:“你说这儿的庄主么?嗯,那的确不易,但是那到是其次的事,四哥,咱们要打听的是隐贤山庄——”梁四哥微微摇头道。

  “你先别着急,前几小弟突然发在在庄中内厅有一处大堂,这地方平时是不准进去的。”

  梁二哥与白铁军见他说话严肃,知道必有重要发现,也不再发问,梁四哥继续说道:“小弟偶然一抬头,见了一件事物,再也止不住,忍不住走近去看,果然不错,在大堂的四壁上都刻划了浅浅的八卦图——”

  汤二哥吃了一惊:“劈空掌!”

  梁四哥点点头,白铁军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出声,梁四哥道:“当时我的确吃了一大惊,这劈空掌能练到配合方位的地步的人,当今天下委实寥寥可数。”

  汤二哥面呈苦思之,似乎在猜疑这庄主的来历,梁四哥又道:“当时我便准备入内一看,蓦然之间一股极强的力道袭体而生,小弟本能右手横推,但那一股内力强如千军万马,小弟生生被推开三步,四下一望却人踪全无,只有右手书房中传来卓庄主的朗朗书声!”

  汤二哥双眉紧,梁四哥叹了口气道:“当时小弟确是惊骇集,试想能将小弟推出三步之远,即是汤二哥你也未必能够,若真是那庄主所发,他的来历,起码也是一门之掌一方之霸了。”

  汤二哥也摇摇头道。

  “不想在这山庄之中,竟隐藏了这么一位人物。”

  梁国哥却微微一笑道:“你们要寻找的隐贤山庄庄主,想来必也是武林中人了。”

  白铁军点了点头,梁四哥道:“所以小弟方才说多半这位庄主就是你们要找之人了。”

  白铁军和汤二哥齐声惊呼,白铁军道:“这…这巨木山庄就是…”

  梁四哥点点头,沉声道:“就是那隐贤山庄。”

  白铁军和汤二哥对望了一眼,汤二哥道:“原来改了名字,在这附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着。”

  梁四哥道:“你瞧!”

  说着身形一轻,飞上那庄门,将那巨大的横本额向旁移了移,那巨木山庄四字下面便是隐贤山庄四字!

  梁四哥落下地来道:“那么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汤二哥道:“明咱们见了庄主再说。”

  白铁军默默沉思了一会道:“这一次咱们似乎遇到怪事重重,非得小心应付不可。”

  汤、梁两人一齐点首,白铁军又道:“现在咱们分开再说。我还得回屋和那钱冰同榻而眠呢。”

  梁四哥嗯了一声:“对了,你注意那钱冰没有?”

  白铁军微微笑了笑道:“钱兄弟的海底包在我身上好了!”

  说着打了一个手势,三人各自分开。
上一章   侠骨残肢   下一章 ( → )
谷歌小说网提供上官鼎著武侠小说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侠骨残肢不错,请把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上官鼎撰写的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侠骨残肢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