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小说网提供上官鼎著武侠小说侠骨残肢最新章节
谷歌小说网
谷歌小说网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推理小说 网游小说 都市小说 玄幻小说 竞技小说 仙侠小说 短篇文学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双凤求凰 美玉琇人 未婚妈妈 偷香情缘 四嗨龙女 惊情银梦 异地故事 美妇攻略 工地乱事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谷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侠骨残肢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78  时间:2017/9/18  字数:11751 
上一章   第五十二章 义结金兰    下一章 ( → )
“鹅儿哟双双并肩水中嬉,

  雁儿啊成对比翼天空飞,

  人儿啊!远远在天那一边,

  不知伊人何归!”

  那林中歌声反来复去唱着,左冰听了一会,心中更是索然无味,只觉全身懒洋洋的,连路也不想走了。

  他住足而立,那歌声渐渐近了,竟是一个低沉的男音,但却唱得凄回肠,令人心底酸触,左冰心想此人多半是体想亡,感触极深而出极端伤感,左冰心中不由同情起来。

  左冰本来是个正当热情的少年,只因他天,那情爱之事例并不视为必须,上次小梅与另外一个少年相爱,在他心中刺了一下,虽然他过后便忘,但是每当夜阑人静,或是独行原野,无人作伴聊天时,那刺伤处便会隐隐生出感应,这时左冰不由又想起小梅,还有那西子湖畔,朝夕相待自己的巧妹。

  左冰呆呆出一会神,忽然抬起头来一看,远远地平面上走来一个人影,天上光线愈来愈弱,那人身面貌已是模糊瞧不真切,过了半晌,那人渐渐地走得近了,左冰轻咳一声以为招呼,那人却理都不理,大步前行。

  左冰定神一瞧,只见此人年纪甚轻,确是英气,虽是脸上落漠失意,长衫褴褛,但双目凛然有神,分明像是个吒叱风云的前方大将,那里象个落拓汉子?

  左冰心中微微诧异,那少年已走过左冰两三步,左冰回身叫道:“这位兄台,前方数十里内无店无村,小弟一路赶来,也寻不着一个落宿之地。”

  那少年听人叫他,一回身双目凝视左冰,半晌道:“小弟四海为家,任处都是吾居,兄台只管前去,再过十里,便有一处村聚。”

  左冰忍不住又瞧了他一眼,愈来愈觉此人正气面,卓然不群,心中大起好感,他心想少年丧气,半多是为了女子,当下便道:“适才听兄台歌声,此刻又见兄台眉间似有重忧,兄台年青若斯,实不该如此郁郁不展,小可有句冒昧之言相问,兄台勿怪。”

  那少年呆了一呆,不置可否,左冰对他着实颇有好感,当下忍不住又问道:“难道兄台有什么…不测?”

  那少年忽然脸色一红羞窘无比,半晌怒声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兄台自便。”

  左冰心念一动,暗自忖道:“我却他一。”

  当下便道:“男儿生于世上,那吃苦受难之事怎会少了?如果只为一个区区女子便沮丧终生,那真是枉自父母生我一场。”

  那少年果然受,大声叫道:“你懂什么东西?你再-嗦,小心我动,那便无味之极了。”

  左冰哈哈一笑道:“要动么,喂,你瞧清楚了!”

  左冰伸脚一踢,踢起一粒石子,伸手接在掌中,暗暗用劲,过了一会,左冰张开手掌,那粒石子依然完整如旧,他轻轻一抖,石屑纷纷落下,原来石子早被捏成粉屑,只因他力道均匀,是以石子仍是保持原状,未曾散开。

  那少年似乎也颇识货,当下眼睛一亮,嗫嗫地道:“这是…这是…混元功?”

  左冰道:“瞧不出你这傻小子倒也颇为识货。”

  那少年长一口气,沉着地道:“阁下意如何?”

  左冰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如果令你悲伤的人若已遭不测,那是无可奈何之事,如果尚在人间,小可倒可助你一臂。”

  那少年又是大窘,脸色涨成猪肝,双手不断摇!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道:“她…她…怎么会是…?那…那…天…人天人一般的女子,我…我…这穷…穷…小子有此思想,便是…便是…不得好死了。”

  左冰见他急成这样子,好象一说那女子便如亵渎她一般,心中暗暗好笑,问道:“那么这女子是谁?使得你如此神昏颠倒?”

  那少年低头半晌,口中喃喃地道:“我…我…难道是神昏颠倒了么,我…我怎敢…怎敢有此念头,我…我…我只是要把她那天高地厚的恩德。”

  左冰道:“那姑娘救了你性命么?”

  那少年点点头,忽然两颗泪珠掉了下来,他泣声道:“那姑娘为了救我,自甘陷身于刀山火窟之中。”

  左冰道:“这姑娘情深一片,的确令人感动。”

  那少年摇摇头道:“事实上我当时只不过是她所的船上一名小厮,她!她…为了要救我一命,竟答应随倭寇而去,象这样冰洁玉雪的姑娘,随那些恶如狼蛇的倭寇去…那…后果不用讲,也想得到了。”

  左冰点点头道:“舍已救人,端的是可敬可佩,你受此深思,难道每天颓废伤心,便是作为报答那姑娘的恩惠么?”

  那少年忽然一抬头,目中威光四,令人肃然起敬,他抗声道:“我如不报得那董姑娘之仇,今生今世永不瞑目。”

  左冰一拍他雄壮的肩膀道:“这才是好男儿!”

  那少年忽道:“阁下请随小人到一处去,小人有事相告。”

  左冰点头随他而行,走了半盏茶时间,走进前面林子,那少年对这林中路径极,转来转去连转了好几大弯湾,只见前面林木深处,一所小小茅屋,隐藏在高高草丛当中,不注意者,根本便瞧不出来。

  那少年走进茅房,推开木门,左冰只见里面收拾得倒是颇为洁净,一条不,心想此人细兼俱,异只怕也是个大大豪杰。

  那少年举火用树枝烹茶,左冰见那炉中全是炉灰,那少年生火生了半天,却是烧将不着,他歉然对左冰一笑,笑容中显出可爱的稚容来,左冰看得心中大是舒畅。

  那少年用铁铲将残灰铲去,生燃了火,回身坐在左冰旁侧,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本来以为这一走便不再回来,却想不到又会坐在这里,这摆完的地形图也未清理,倒教阁下好笑。”

  左冰问道:“什么地形图?”

  那少年长叹一声道:“那姑娘舍身相救我一个萍水相的小厮,我枉为一个男子汉,难道却不能保护于她,我难道便如此受辱么?”

  左冰点头道:“所以你便悉心研究破敌之计了。”

  那少年道:“我自小生在海上,那东南海岸礁石,之处,早就印在心上,我…我独居此半年,将心中所记都画在图上,又从图上推敲各处用兵之道,总算略有所得。”

  左冰道:“小可闻近年来倭患甚巨,东南一带人民流离失散,死伤极众,难得见台是有心人,咱们今夜炉前一番夜话,说不定便是将来破灭倭寇之预机。”

  他说得极是昂,那少年也奋起来,当下娓娓道来,那东南海岸便如在掌顾之间,豁然可见,左冰听他起初说话,还有几分羞涩之态,但愈说到后来紧要会之处,却是愈来愈是清晰,左冰忖道:“此人年轻如此,将材早已天成,但愿他有始有终,实是民生之福,我却再鼓励他一番。”

  当下左冰道:“兄台一出,倭寇何足道哉?但小可有一句不中听之话,兄台莫怪。”

  那少年一扬首道:“如非小人将阁下看作知己,这推心置腹之话岂能与阁下讲了,要知这番话如被歹人得去,那么东南半壁江山,岂不是要沦落匪手?阁下有话,只管直说。”

  左冰忙道:“小可量小眼浅,岂有兄台度量?这局促天终是落人话柄,小可奉劝兄台一句,凡是以国为重,私情次之,兄台以为然否?”

  那少年凝目注视左冰,半晌忽的站起身来,从柜中翻出一坛白酒来,高声叫道:“阁下快语,小人岂敢不遵,能晤得识阁下,实是平生之快,咱们痛饮三杯如何?”

  左冰连声叫好,那少年又找出两个小碗来,两人意气相投,一口气都喝了三杯烈酒。

  那少年却是毫无酒量,喝到第三杯时,已是目弦头昏不堪,但他强自支持,高声谈笑,那眉间忧郁渐散。

  左冰道:“咱们意气相投,结为兄弟如何?”

  那少年大喜,高声叫好,两人匆匆忙忙咆出门外,对月跪下,撮土为香,齐声道:“我俩结为异姓兄弟,同生共死,如有违背誓言,天恶之,天除之。”

  他两人也真天真得可以,彼此姓名未通,萍水相逢,这便结成兄弟,左冰正要询问那少年姓字,那少年翻身站起,一把抱住左冰,口中喝道:“上山砍柴劈猛虎,下海捕鱼斩蚊龙,世局纷只有我,天下澄清端待吾!哈哈哈!不对,不对,世局纷只有我和兄长,大哥,你说是也不是!”左冰见他醉容可掬,但那豪迈之气却是怎么也掩将不住,当下也大声道:“正是!正是!”那少年高声叫好,忽然转脸问道:“兄台贵庚如何?”

  左冰道:“今年廿年有一。”

  那少年哈哈笑道:“大哥长我三岁,我这小弟是做定了。”

  左冰道:“二弟姓甚名谁,报将上来。”

  那少年哦了一声,立刻笑得打跌,笑完道:“咱们真是糊涂,小弟姓俞,草字大猷。”

  左冰道:“为兄姓左名冰。”两人互通名姓,那俞大猷道:“如此良夜,小弟舞套法与大哥助兴如何?”

  左冰拍手道:“正要瞧瞧二弟手段。”

  俞大猷从怀中长形包裹中取出两截杆借着月光对准卡簧,咔嚓一声连好一只长

  俞大猷长一口气,一挽杆,抖出几个漫天花来,左冰只见他愈施愈疾,渐渐的把整个人裹在一片花之中,分不出那里是人,那处是

  左冰此时武学深湛,那俞大猷长虽施得疾,但是左冰却是招招都瞧得真切,只觉这法威猛无比,气势磅薄之极,虽是偶有破绽之处,但威猛之处却远能掩盖这些弱点,左冰心中忖道:“冲锋陷阵,出入千军万马之中,正该是施展如此迅猛招式,如果我指点他破绽之处,倒反坏了这法精神所在。”

  他瞧着瞧着,过了半个时辰,那愈大猷丝毫未见疲乏,长更是精神,左冰始终看不出这法是何门何派,蓦地那俞大猷大叫一声,一收招持而立,左冰正好赞好,便在这一刹那间,那俞大献忽然一回身,长有若一道匹练银光,手而出,俞大献身形跟着一起向前疾往前扑,那长已深深入背后三丈外一株古柏之中,俞大猷手握杆,一运劲拔了出来,威猛凛人,便如君临天下一般。

  这反身、、前扑、持、几下动作当是配合得完美之极,左冰心中恍然大悟,高声赞道:“好一手回马,杨宗保在世,只怕也难臻此境!”俞大猷嘻嘻一笑道:“现丑!现丑!”

  左冰道:“原来二弟得杨家神真传,今夜大哥真算开了眼界,开了眼界。”

  俞大猷被他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半晌道:“小弟祖上是杨将军家将,先祖父翻心研究此失传法,原意传给先父,以光门楣,先父却天生厌武爱文,小弟便得机学到这法了。”左冰道:“二弟有此法,千军万马之中,杀敌人上将军,也是易若吹灰,作大哥的好生喜欢。”

  俞大猷道:“先父早死,我便落与人上船作个小厮,唉!前尘若梦,岂堪回首?”

  左冰一指他肩道:“只怕光大愈家门楣,便应在二弟身上。”

  俞大猷恭敬道:“多谢大哥指教。”

  两人挽臂走入茅屋之中,左冰忽然想起一事道:“我还有一个姓白的大哥,此人虽和我未结金兰,但情分比起手足只强不差,异有暇,倒要替二弟引见引见。”

  俞大献道:“那白…白大哥定也是武学高明之人?”左冰点点头道:“此人功力,江湖上已难找对手,比起二弟你来,也只不过大上七、八岁。”

  俞大猷好生高兴,两人聊得开心,不觉中夜已过,一壶松子茶早已喝光见底,俞大猷正好加水再烧,左冰推窗看看天色,已近四鼓,当下便道:

  俞大猷道:“二弟明还须赶路,咱们便此休息。”

  “咱们明便得分手,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大哥哥咱们秉烛夜谈如何?”

  左冰道:“天涯虽大,但山不转路转,见面终会有期二弟怎的如此儿女态来?”

  俞大猷点点头道:“大哥说得对!”

  当下两人合挤一榻而眠,左冰心中舒畅,不一会便沉沉进入梦乡,次晨一醒,只见那愈大猷已是踪迹沓然,榻上平放一纸,上面写道:“小弟平生最恐欢乐苦短,别离之情,总不能堪,此去朝廷招兵之地,自后能奋勇杀倭,护国安民,不敢须臾以负大哥厚望,劫后之身,生死之间更是淡然,马革裹尸,是小弟之殷望也。

  临别匆匆,不敢再事逗留,明晨落泪不能自己,以贻大哥之笑,不如先去。

  前程珍重,此小弟与大哥所共应守者,天涯虽大,行见大哥领袖武林群伦,小弟自会前来扰杯庆功酒也。

  弟俞大猷百拜顿首。”

  左冰看着那张素纸,一时之间,竟是恍然若失,他原本是潇洒不拘之人,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昨会一本正经和那英气少年谈起国家大事来。

  他心中默默忖道:“恐怕是二弟相貌出众,正气人,连我这等随便之人,也会受到感染吧!”

  他爬起身来,匆匆洗梳已毕,又将那小茅屋览一番,那小小斗室,设置极是简朴,但左冰心中却有一种温馨之情,久久不能自持。

  他轻轻合上了木门,仰望着潇林阳光,心中不喃喃地道:“但愿二弟此去马到成功,异出将入相,是为我朝之栋梁。”

  他长嘘一口气,渐渐地走远了,那树林都是参天古木,人行其中,更是渺小不足以道,左冰昔日在巨木山壮伐过木材。见过大木很多.这时倒并不感到稀奇。

  走了半顿饭时光,只听见远远一阵脚步声,过了一会,一个少女尖的嗓子道:“大爷爷,你…你…这有把握么?”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就是没有把握,也只有出此一途了。”

  左冰一听那少女声音,心中登时乐了,原来此人便是那异想天开的董姑娘董,正要加步赶上前去招呼,忽然另一个声音又道:“大哥,凭咱俩的力量如果挽之不回,那是天数,唉!天数。”

  起先那苍劲的声音道:“如今毒入八大主脉,二弟,你我真气入他体内,不知他能支持得住否?”

  那“二弟”叹口气道:“大哥,如不急急下手,只怕挨不过今晨。”

  那少女董哭声道:“爷爷,大爷爷,快救…救…救他,他…他…千万不能…不能死去。”

  那“二弟”沉声道:“儿,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那董哭道:“爷爷,你快下手!下手,救好了人,再问吧!”

  那“二弟”道:“如果咱们救他不活,那是天数,无可奈何的事了。”

  董哭求道:“我知…知道…爷爷…你…快快出手。”

  那“二弟”道:“即是天意,咱们谁也不能怪,儿…唉!儿,你知道个什么,你!你是真的懂了爷爷的话么?”

  他说到后来,竟是声音发颤,董尖声哭叫道:“我真的懂了,我真…真的是懂了!”

  那“二弟”长叹一声道:“狼血毒草!狼血毒草!这是贻害天下数百年之物,至今仍是无人能解。”

  左冰一听到“狼血毒草”这四字,登时眼前一亮,他心中暗自忖道:“那‘二弟’便是上次出手救李百超大伯的人,正是当代武林神仙人物,东海董二先生,那董是他孙女儿,难怪气派不凡。”

  他沉半刻,飞步走向前去,只见远远林中空地,站着两个老者和董姑娘,地下躺着一个青年,脸色腊黄,已是奄奄一息。

  那其中一个老者正是董其心,他看了左冰一眼,微微颔首道:“原来是你!”

  左冰恭身行了两个礼,他开口便道:“狼血毒草,并非天下下无人能解!”

  那董二先生董其心一怔,打量左冰道:“小哥子,你说什么?”

  左冰心道:“狼血毒草,有方可解。”

  那董只听得眼睛发亮,她冲上前来,拉住左冰双手叫道:“喂,喂,你快说出方子来。”

  左冰道:“小人有一本‘崆峒秘笈’,上载狼血毒草解法,不知管不管用?”

  董其心一睁目,神光四注视左冰道:“你是崆峒派的大悟真人儿子?”

  左冰摇摇头道:“小人家父左白秋!”

  董其心紧问道:“那你怎会有崆峒不传之秘笈?”

  左冰道:“此事说来话长,前辈什么叫三草三虫之毒?”

  董其心口道:“三草乃是指勾吻,断肠,鬼愁三种草。三虫乃是指蝎虫,赤练,乌蟆三种毒虫,你问这作甚?”

  左冰道:“只怕要救这位兄台,便要用这三草三虫之毒。”

  董其心回顾身旁老者道:“大哥,你意下如何?”

  董天心点点头道:“此子说来有理,咱们姑且试试!”

  左冰接着道:“以此六毒,焙于研粉,泡热水薰之,七七四十九,可凝毒于尾樵门,以金针导之,可拔至毒!”

  董其心道:“大悟真人,昔受各正派迫,不能在中原立足,想不到这些年来埋首深山,倒作出一件这等功德无量之事来。”

  董关心心上人,当下催促道:“爷爷,咱们便依法治人啦!”

  董其心道:“这三草三虫之毒,一时间也难找得齐全,大哥,咱哥俩再来给他一次推宫过血如何?”

  董天心道:“也只好如此才能替他延上几天性命。”

  左冰接口道:“其实也不必两位前辈如此大耗功力,只要找到黄菇菌便可。”

  董其心喜道:“黄菇菌,这森林之中阴暗之处多的是,咦,那树后不是生有一大堆么?”

  他手一指,董如飞跑去采集,但她身子尚未落地,董大先生已是身形一飘,手拉住董,口中叫道:“丫头,你想死么?”

  董睁大泪眼,瞧着爷爷董其心,董其心迈步而前,手掌一挥,那黄菌菇纷纷折断,再受力一,反空中,董其心随手拾了一枝枯枝,手中连点,那黄菇竟似生了眼睛一般,纷纷投入树尖穿住。

  左冰见这武林中最强两人,一举手投足都是功力,心中真是五体投地,董其心道:“黄菇菌剧毒,着手烂肤,一直烂到心间,儿你凡事总是鲁莽,又有什么好?”

  董默然,她此时一心一意都放在心上人身上,那里还有余心抬扛?当下左冰又道:“黄菇菌捣烂,文火薰之,导入前大,可保体内之毒不致恶化!”

  董其心道:“以毒制毒,这首理原来浅显,但其中定有相收相敛之至理,老弟何不说出,令老夫等一开茅?”

  左冰道:“那狼血毒草之毒,与这黄菇菌毒,正是一收一敛,血毒最喜食菌之毒,如能导黄菇菌入体内,血毒啮不尽,自是无暇内侵。”

  董其心抚掌沉道:“天下万物,都自相生相长,左兄弟年轻如此,学识如此丰富,真教老夫钦佩不已。”

  左冰忙道:“晚辈也是因缘凑巧。”

  董其心凝目注视左冰,半晌回头对董天心道:“大哥,此子如何?”

  董天心点点头:“秀外慧中,忠厚洒,与我那位孙儿正好是一对儿。”

  董其心正要说话,那董早就从包裹中取出药杵药钵来,她一路上也不知服侍过这小冤家服过多少药,当下流利无比,将黄菇菌捣碎了,高声叫道:“爷爷,我去生火去。”

  董其心微微苦笑,左冰接口道:“前辈之女颖过人,真是灵气所钟,得天独厚。”

  董其心微微一笑道:“但愿她生得笨些倒好。”

  左冰道:“晚辈在江湖上早就碰上前辈孙女,但却不知她身分如何,令孙女每能遇险化夷,自求多福,前辈何庸担忧?”

  董其心不语,董生好火,又上来请示,董其心一弯身将那地下躺着的青年抬起,将药钵放在支架上,挥手叫董左冰站开一旁。

  那黄菇菌一碰上热,慢慢冒出一股轻烟来,董大先生双掌连开连合,那黄烟渐渐聚集不再散开,过了半晌,那烟聚得浓了,便将那青年俯捧,面向下对着那股浓烟。

  董究竟不放心,她低声问道:“喂!姓左的大哥,这烟毒得紧么?”

  左冰道:“常人不消刹那,便是全身溃烂。”

  董道:“他…他好了…好了以后,会不会烂得成怪相?”

  左冰听她问得天真,不好笑,低声道:“包管还你一个俏俊郎君来。”

  董脸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又过了良久,只见董大先生蓦然发掌,砰的一声,地下石土纷飞,裂开一个尺余坑来。

  董大先生双手合张之间,那团黄气竟似受人指挥一般,直往下坠,在那坑中盘旋,董大先生举足踢去埋上,只见他额间泌出汁迹,适才一阵显然是施展全力以赴了。

  董其心轻轻放下那青年,举掌将火熄了,他对董天心道:“黄菇菌之毒虽是厉害,但一入土,便是不妨事的了。”

  董急问道:“爷爷!他好了点么?”

  董其心不理她话,对左冰道:“老夫受你之恩,要有一事相报。”

  左冰连忙摇手道:“少微之劳,前辈何足挂齿?”

  董其心道:“这是老夫多年心愿,能遇上你,虽说是你福缘,但老夫也了一桩心事,岂不两全其美?”

  左冰只是推辞,董其心回首对董大先生道:“大哥,你道如何?”

  董天心道:“我今助你一臂,他要你相助,可不能混赖。”

  董大先生哼了一声道:“说得到是好听!”

  董、左冰两人面面相对,不知这天下两大奇人兄弟在商量一件什么事儿。

  董其心道:“老夫托大叫你一声左贤侄,老夫瞧你脸上洋洋,但却暗蕴一层润光,此为内家工夫中难得境界,三花聚顶光润自敛,贤侄距此境地已不远矣!老夫兄弟便助你一臂如何?”

  左冰一听,心中怦然而跳,要知东海双仙,是数十年中江湖上人人传诵,神仙一般的人物,寻常武林中人,终身要想见上一面已是不易,此是这两人竟答应要助自己练功,饶是左冰素,也不心中喜心翻倒,于颜色。

  但左冰究竟是系出名门,当下不慌不忙,恭然向海东双仙深深作了一揖道:“如蒙两位前辈加恩,异有事差遣,万死不辞,如果藉此为恶,一定五雷轰顶。”

  董其心微微一笑道:“如非看你行俱深,我大哥会答应大费手脚,助你成功么?这个老夫倒是放心。”

  董大先生又哼声道:“老二,你凡是总是占乖,得了便宜却将不是推在别人身上,要知占人先机好则是好,但冥冥之中却伤德,老二,你自幼如此,到了今天仍是不能稍改。”

  董其心嘻嘻一笑道:“大哥教训得是,小弟不敢。”

  他说完示左冰坐下。这两大奇人对望一眼,双双了一口真气,一前一后,盘坐在左冰身旁,董其心开口说道:“左贤侄,你放开全身道,当体内寒暑相之际,便是紧要关头,千万摒除杂思,外魔一侵,魔长道消,那便走火入魔,记住了。”

  左冰点点头,也盘膝坐下,眼光湛然望了两人一瞥,只见两人目中神光如矩,隐约间之有一种超人力量,仿若得自天援,令人倾服。

  左冰缓缓闭上双目,只觉前后背各有一股洋洋真气输入,在自己体内窜行,那两股真气先刚后柔,最后浑为一体,行遍全身毫无阻滞。

  左冰知道丝毫大意不得,灵台间一阵清明,不敢胡思想,过了一会,两股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渐渐地愈来愈柔,无孔不入。

  左冰感到体内寒气渐凛,全身如入冰窟之中,嘴都自冻得发白,而且是后体内透寒,毫无抵御之力,心想便是穿上十几件狐袄也是枉然,过了半个时辰心中透出一体暖意,那僵寒之气渐渐地收敛起来。

  这暖意传得好快,只片刻功夫,左冰只觉体内百火俱燃,烧得极是旺盛,额间泌出汗来,那炎气愈来愈的烈,转瞬间,全身都汗透了,左冰知道到了最后关头,更是不敢大意,虽张口狂跳,以吐暑炙之气,但身体却似老树盘一般,端立在地,一动也不动弹。

  又过了一会,渐渐地暑气亦消,竟是昏昏睡,左冰心知运功即将完毕,他睁开眼睛,才瞧了东海双仙一眼,只见双仙面微笑,脸上一片和祥,左冰正想开口言谢,忽觉眼皮愈来愈重,张口打了一个呵欠,再也无法支撑,甜甜进入梦乡。

  也不知经过多久,左冰悠悠醒转,只见头当天,四周林子却是一片寂静,那东海双仙,董及那中毒青年都走了,左冰望望天色,心中暗自忖道:“这一睡几乎睡了两个时辰,连对双仙道谢也未曾有,真是大大失礼。”

  他心中大感不安,但转念又想到:“像东海双仙一样的人物,何必以世俗之礼相尊,我倒是多虑了。”

  想到此不觉释然,站起身来,长一口气,只觉中充实之极,受用无比,抬起头来,四周景致尽在目中,竟是觉从未看到如此清晰。

  左冰站立了一会,迈步而去,步履之间轻快已极,他轻功原就是一手笔,此时行将起来,更是行云水,毫不费力,举足之间,仿若飘飘飞,左冰心中大喜,暗暗忖道:“爹爹如果看到我,一定不敢相信我进境如此之速,便是白大哥也万万想不到的。”

  他走了一会,只见前面树林渐稀,出几十幢茅屋来,那一片茅草屋顶,阳光下闪闪泛光,屋前一弯水绕团而过,真如图画一般。

  左冰心道:“好好吃顿中饭,休息半天,夜凉正好赶路。”

  他大步走出林子,小村已全在目中,村前一群小童正在嬉戏,左冰上前去,那小童正在专心一致玩着瓷弹儿,根本未注意他。

  左冰微微一笑,正要走入村中,只见一个孩子欢呼叫道:“又进了,你输了,这瓷弹儿给我。”

  另一个孩子丧者脸,双颊输得通红,要待混赖,却是无从说起,眼睛都急得红了。

  左冰瞧得有趣,不由住足观看,那赢了的孩子不断催促要瓷弹儿,那输了的孩子,万分无奈,从怀中谨慎万分取出一个彩瓷丸,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显然是他极为心爱之物。

  左冰见这孩子倒也可怜,正寻思解他一团,那孩子忽然下了极大决心似的,又从怀中摸出一支葫糖芦来,他口中道:“阿水,我让你三口糖,总可以了吧!”

  那赢了的孩子心肠甚硬,不屑地摇摇头道:“谁希罕你的臭糖,快把瓷弹子拿来。”

  那输了的孩子央求道:“好,我让你五口总行了吧!”

  那赢了的孩子双眉一挑道:“除非把这糖都给我还差不多!”

  那输了的孩子无奈,委委曲曲的把那了出来,那赢了的孩子得意洋洋接过,众孩子一阵欢呼,七嘴八舌的叫嚷道:“请我一口!水哥!”

  “让我尝尝城里的糖葫芦!”

  左冰偷眼瞧儿那输了的孩子,只见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那里,双目泛红,实在是个小可怜,但他输了倒不混赖,这点也还可取,当下大为同情,心中忽生一个念头,大声对那群孩子叫道:“来!来!来!我和你赌打瓷弹子。”

  那赢了的孩子正在不可一世,忽然又听人挑战,当下双目圆睁,只见是个大人,心中便有计较,双手一摊道:“喂,你赌什么?”

  左冰道:“如果我输了,输你廿块铜板,如果你输了,给我叩三个头如何?”

  那孩子心中大喜,眼前发亮忖道:“廿个铜板,可以买十串糖葫芦,这大人倒像学堂里的先生,他如何会打瓷弹儿?这倒赢定了。”

  当下答应道:“咱们一言为定。”

  左冰取出廿枚大铜板,放在地下,接过瓷弹儿,双指一夹一弹,嗤的一声,进入中,他力劲之准天下已是少有。连弹连进,一会儿进完了六,众孩子都惊得呆了。

  那先前赢了的孩子面色惨白,咚咚咚连叩三声响头道。

  “我不成,先生你赢了。”

  左冰哈哈大笑,将铜板抛散分给众孩童,却只见那输糖的孩子立在一边,并不拾取。

  左冰心中奇怪,正要向这孩子,忽然背后一个悦耳女音道:“小虎,你又出来野了,快回去。”

  左冰回头一瞧,却是一个少年女子,两人对瞧了一眼,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呀了一声,掉头便走,左冰忙叫道:“卓小姐,卓小姐。”

  那少女回身深深地瞧了左冰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左冰道:“小人路过此地,却想不到会遇着卓小姐,真是好生高兴。”

  那少女正是点苍卓大江之爱女卓霓裳,她因巨木山庄被人毁烧,他父亲卓大江追踪敌踪,迹天涯,是以便寄居在此地乡下一个远房表姊家中。
上一章   侠骨残肢   下一章 ( → )
谷歌小说网提供上官鼎著武侠小说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侠骨残肢不错,请把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上官鼎撰写的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侠骨残肢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